白月光替身下崗再就業(yè) 第26節(jié)
嚴謹謹說:“哎呀,不用客氣。上次還要多謝你照顧陳淵呢?!?/br> 本就被冷落在一旁插不上話的陳淵心里就恨不爽,聽到這句話,心里頓時更不爽了,誰讓他謝了? 謝佳音彎了彎眼睛:“應(yīng)該的。”她說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陰著一張臉的陳淵,想到他生病的時候?qū)λf的話,心里一軟,把手里的橙子遞過去一個:“你剛生完病,補充點維生素對身體好?!?/br> 陳淵愣了愣,下意識接住了,橙子表皮還殘留著謝佳音掌心的溫度,燙的他掌心一熱,再去看謝佳音,她正看著他,沖他笑了笑。 他努力繃著一張冷臉,不泄漏自己偷偷雀躍的心情。 等謝佳音把臉轉(zhuǎn)過去了,他才控制不住的翹了一下嘴角,冰冷精致的眉眼都融化了,但只是一下,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偷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橙子,寶貝似的輕輕握住了。 嚴謹謹突然扭頭看過來,小鹿似的眼睛疑惑的瞇了瞇,總覺得陳淵怪怪的。 謝佳音忽然問道:“賀周呢?沒跟你們一起嗎?” 她看他們?nèi)齻€常常都是同進同出的,所以隨口一問。 陳淵從她嘴里聽到賀周的名字,頓時握緊了手里的橙子,脫口而出: “你們很熟嗎?” 謝佳音解釋道:“我只是經(jīng)??吹侥銈?nèi)齻€在一起,所以隨口問一下。” 嚴謹謹說:“他今天有事,出去了。” 謝佳音笑了笑。 * 到了宿舍樓下,嚴謹謹熱情的和謝佳音道別,然后和陳淵一起上樓。 嚴謹謹邊走邊說:“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宿管jiejie長得好漂亮哎,特別是那雙眼睛,好清好亮……哎,陳淵,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宿管jiejie是不是發(fā)生過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怎么你每次對人家的態(tài)度那么差?” 陳淵突然停下腳步:“你先上去?!?/br> 嚴謹謹詫異的扭頭看他:“???你去哪兒啊?” 陳淵說了句“有事?!本娃D(zhuǎn)身快步下樓了。 嚴謹謹拎著橙子一頭霧水。 · 謝佳音剛回到值班室,從抽屜里挑出兩本想看的書,值班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她抬頭看過去,詫異的看著陳淵站在門口看著她。 值班室的門是開著的,陳淵敲了門驚動了她以后就徑直走了進來,值班室里的燈泡時間久了,蒙了層灰,光線不甚明亮,陳淵漆黑的眉眼幽深地藏在燈光的暗影中,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晦暗不清。 陳淵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是漂亮到會讓謝佳音在心里暗暗驚嘆的程度。 這小而簡陋的值班室連同墻上蒙著沉的燈泡散發(fā)出來的昏黃燈光,也因為他忽然有了電影般的氛圍。 他沉默的立在那里,冰冷白皙的臉背對著門,漆黑深幽的眼睛靜默著凝望著她。 他身上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體恤,黑色牛仔五分褲,皮膚也是冷白的色調(diào),全身上下唯一散發(fā)著溫暖色澤的,就是他手里握著的那個黃澄澄的大橙子。 謝佳音的視線掃過他手里那個橙子,然后疑惑的看著他:“小、陳淵。有什么事嗎?” 陳淵握了握手里的橙子,語氣僵硬的說:“我來是謝謝你上次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br> 話音剛落,他就有點后悔。 他的語氣是不是太冷冰冰,太生硬了? 他突然有點忐忑,小心翼翼地去看謝佳音的表情。 謝佳音驚詫的看著他,因為太過驚訝,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陳淵皺了皺眉,果然是他的語氣太壞了嗎?她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他都主動來找她說話了,她為什么還表現(xiàn)的那么冷淡? 他情緒又上來了,聲音更冷:“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原諒你以前做的事了。” 謝佳音眨了眨眼:“那天你生病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br> 陳淵一下子慌了。 果然! 不是做夢,他那天燒糊涂了真的和她說了很多話,但是他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他慌張的眼神都開始變了,心跳怦怦亂跳,強裝鎮(zhèn)定的試探:“我說什么了?” 謝佳音柔柔的笑了:“你說,你從來沒有討厭過我……” 陳淵心跳一下子快的不行,臉上也開始發(fā)熱,耳根一下子紅透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居然說了這種話嗎? 那還有呢?他是不是還說了什么別的? 那些難以啟齒的,不能讓謝佳音知道的話? 謝佳音繼續(xù)說:“你還問我是不是很討厭你。” 陳淵的喉嚨有些發(fā)干,心跳一下比一下快,鬼使神差的,他開口問:“那你……怎么回答的?” 他想在清醒的時候再聽一遍。 謝佳音忽然向他走來,在他面前停下,抬起頭注視著他,眼睛里仿佛有粼粼的波光閃著,她莞爾一笑:“我和你一樣,從來沒有討厭過你?!?/br> 陳淵仿佛被蠱住了,心跳快到像是得了心臟病。 謝佳音突然牽住了他的手。 陳淵心口顫了顫,右手無比順從的被她牽起來,手指感受到她的手柔軟的觸感,心跳在急速跳動之后幾乎要驟停,連大口喘氣都不敢。 他低頭看著她,她正溫柔的看著他,這場景實在太過虛幻美麗,以至于讓他恍惚間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然后他就聽到謝佳音溫軟的聲音輕聲細語的說:“小淵,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曾經(jīng)把對方當成家人……只要你愿意,你現(xiàn)在還是可以把我當成你的jiejie……” 陳淵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突然被打斷而有些無措的謝佳音,剛才還滾熱發(fā)燙的心臟一下子像是被冰凍住了,又被人用錘子狠狠錘了一記,碎成了冰渣。 他的眼尾逐漸泛紅,眼底凝聚出水光,臉色比暴雨來臨前的天空還要陰沉。 某種隱秘的、難以啟齒的欲望和幻想被謝佳音剛才那一番話無情的摧毀,他心里已經(jīng)山崩地裂,臉上的表情也陰鷙到了極點,他握緊了手里的橙子,咬牙切齒的看著謝佳音,殺人的心都有了:“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過jiejie,你也永遠都不可能當我的jiejie。別做夢了!” 他說完,惱羞成怒到了極點,把手里的橙子狠狠砸在地上,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值班室。 謝佳音站在值班室里,看了看門口,又低頭去看地上那個被重重砸在地上,皮開rou綻,汁水濺的到處都是的橙子,她皺了皺眉,然后蹲下去,把砸壞的橙子撿起來。 開始沉思,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剛剛那么溫馨的氛圍,陳淵怎么就突然發(fā)瘋了呢? 她半晌無語,二十歲的男大學生,真的好難懂。 第19章 “陳淵你、你哭啦?”…… 嚴謹謹回到宿舍,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陳淵帶著一身低氣壓從外面沖了進來,然后撲倒在床上,憤恨的在床上用力捶了兩拳,捶的床板砰砰響,兩條長腿還在空中狠狠的蹬了兩下。 嚴謹謹看的目瞪口呆:“你干嘛去了陳淵?怎么了?” 陳淵把臉埋在枕頭里不說話,他快被謝佳音氣死了! 什么家人,什么jiejie。 誰稀罕要當她的家人,當她弟弟? 想到謝佳音在值班室里拉著他的手,滿臉柔情的跟他說的那些話,他心里就堵得慌,把臉更用力的往枕頭里壓,試圖把那股憋了一路的強烈淚意給壓回去。 可壓的再用力,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里溢了出來,枕頭上慢慢都被濡濕了。 陳淵雙手死死抓著枕頭的邊角,把嗚咽堵在喉嚨里,滿腔的憋屈郁悶、委屈難受。 他居然又因為謝佳音哭了! 他這輩子就哭過兩次。 一次是謝佳音不告而別。 一次就是現(xiàn)在。 兩次都是因為謝佳音。 她憑什么啊! 他為什么偏偏就是要喜歡她?! * 陳淵對謝佳音是一見鐘情。 在謝佳音的視角里,她第一次見陳淵是在陳淵的家里。 可在陳淵的視角里,他第一次見謝佳音,卻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那天回家的公交車上。 那時候他十三歲,還是個初中生,放學以后跟同學一起坐公交車回家,兩人找了個公交車后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來就開始玩手機。 公交車過了兩個站,搖搖晃晃的到了一中的站點。 一群一中的高中生從公交車前門烏泱泱的涌上來,很快就塞滿了整輛公交車。 謝佳音就跟著人群,慢慢走到了后門這,握住后門邊上的豎桿,站定了。 陳淵頭都沒抬一下,低著頭玩手機,坐在他旁邊的同學小聲叫他,聲音有點激動:“陳淵,你看,前面有個美女!” 他沒搭理,同學還用手肘撞了撞他。 他皺著眉,滿不耐煩的抬起頭,然后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謝佳音。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穿的什么衣服,是一中的校服,短袖白襯衫,下面是黑色的百褶裙,露出纖細白皙的四肢。 她腳上穿了一雙看著被刷過很多次的舊帆布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背著一個藍色書包,頭發(fā)很長,烏黑茂密,隨意的攏在耳后,襯得她的側(cè)臉冷玉一樣的瑩白。 她抓著豎桿站在那里,也不玩手機,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就這么淡淡的看著車門外飛逝而過的街景,在過橋的時候,窗外的晚霞光透進來,在她清淡的臉上暈開,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