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蕭白彥:?準(zhǔn)備啥,我剛剛說了啥嗎? * 謝暗來到妖山大殿,正看到給楚子容喂水的慕容悔,對方臉色不大好看,見到謝暗后如釋重負(fù)般道:你總算來了,他吵著一定要跟你道謝不可。 話音剛落,床榻上的楚子容強撐起身子,還沒說句完整的話,倒咳嗽了好幾聲:謝暗,我不是要給你添麻煩。 謝暗點點頭,將腰間劍解下擱在桌上,把他按回榻上,說道:我知道,你先好好休養(yǎng)自己,我來是有事想問。 你問吧。楚子容認(rèn)真道,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是什么大事,謝暗端起茶杯,送到楚子容唇畔給他喝了口,才道,體峰峰主說想見你一面,好好替那畜生彌補你。所以我來問你還想回慎海宗嗎? 聞言,楚子容神情微滯,面上劃過一絲抵觸,低低地道:我......不想。 見他這樣說,謝暗才眉開眼笑,湊過去安慰:不回去才好呢,師兄就呆在這,或者你養(yǎng)好病后,想去哪里都可以。頓了頓,他眼前浮現(xiàn)出小楚子容的眼睛,又道,以后,你就徹底自由了,不會再有人逼你留下。 楚子容眼睫微顫,久久不語,忽然搖了搖頭,抬起眼定定地看著謝暗:我還有恩情要還,你對我有恩。 謝暗:?你還個屁你! 謝暗現(xiàn)在聽到他要報恩就頭疼,心想這不會就是楚子容的人設(shè)吧?無情的報恩機(jī)器? 卻聽楚子容又咳了一聲,腦袋低垂,小聲解釋:而且,我想留在你身邊。白皙的耳尖不由自主地飄上了一抹淺淡的紅色。 對于楚子容來說,他已經(jīng)舉目無親了。 謝暗微微一愣,忽然意識到這件事,心頭涌上一股不忍來,說道:好,等我去林家把慕容楚物理超度完回來,我們一起建設(shè)宗門,你來當(dāng)劍峰峰主。 話剛出口,謝暗就意識到這話不太對勁。這不是插旗發(fā)言嗎,他不會插完旗結(jié)果死在林家吧? 想了想,謝暗覺得可能性不大,于是沒往心里去,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該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妖后,她記得你的。 楚子容點頭應(yīng)下,就見謝暗提劍起身要離開,忍不住又叫他的名字:謝暗。 怎么了? 少年回頭望來的眼神無比澄澈,在午后斜陽的照耀下,那么明亮熱忱,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楚子容喉頭微哽,驀然什么都說不出了,只如同自言自語般低下頭去,輕輕地道:沒事,注意安全。 謝暗有些奇怪,卻還是笑了笑道:行,我知道了,師兄再見。 直到謝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楚子容才回過神來,垂眸看向手中還溫?zé)嶂牟璞?,唇角淺淺上揚。 如果他有個弟弟,應(yīng)該會和謝暗很像吧。 要是和謝暗一樣就好了。 耳邊卻倏然傳來了慕容悔幽幽的聲音:謝暗怎么天天拈花惹草的,劍仙也不管管,回頭我就告狀。 劍仙......管什么? 管謝暗啊,謝暗這斷袖把劍仙招了不說,還四處惹人。我草我這嘴,我咋把這事說出來了。 慕容悔狠狠打了自己一嘴巴子,又悻悻想:好在你不是外人哈。 半晌,茶杯滑落,瓷片濺破一地。 謝暗和現(xiàn)如今暴戾恣睢的劍仙 怎么可能? 楚子容撐起身子,不顧慕容悔阻攔,提起自己的劍便要出門。 謝暗早走了,你知道他要去哪?身后傳來慕容悔著急忙慌的聲音。 楚子容何等聰慧,眸光一凝,低低吐出幾個字:他要去林家,除了那家外,還能是哪。 若劍仙如從前那般別無二致,他絕不會阻攔謝暗,可他之前所見的劍仙,不由分說地一掌將飛鴻榭打吐血,冷漠無情的面容至今還印刻在他心中。 他勢必要保護(hù)好謝暗,讓他看清楚劍仙的本質(zhì),早日擺脫苦海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林家:我草,距離敵軍到達(dá)戰(zhàn)場還有三十秒!怎么這么多人都來?感謝在20210928 23:43:08~20210929 15:45: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繪理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瑾 10瓶;落隰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0章 進(jìn)入林家 魔域里, 謝青衍抓著嗔癡鬼立在魔宮大殿。 爹!你回來了,小黑怎么樣?謝明依舊從橫梁上如同一條蛇般蜿蜒著爬了下來,眼睛如淬寒光般緊緊盯著嗔癡鬼, 滾了滾喉結(jié), 說道:爹, 這是你給我?guī)У某缘模?/br> 謝青衍腦袋里全是慕容楚的去向, 顧不得回答他, 隨意敷衍道:是,給你吃的,吃完盡快修煉到化神。最近魔域不太平,你幫著點你弟弟。 嗔癡鬼驚恐萬分地看著謝明面露驚喜, 緩緩走到了自己面前。 謝青衍, 你要跟我魚死網(wǎng)破是嗎?我可也是渡劫期!嗔癡鬼絞盡腦汁,想要逃出此地, 逃出謝青衍和謝明的魔爪。 卻聽謝青衍嗤笑了聲, 說道:你嚇瘋了吧,知道這是哪嗎? 半晌,他聲音壓低, 淡淡道:這里, 可是本尊的魔域。 魔宮外,成千上萬的魔修,都是他的屬臣。 嗔癡鬼本就煞白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腳下一軟的功夫便被謝明撲上來逮到, 謝明如同不通人情的冷血動物般,咬破撕扯開它的頸子...... 許久過去,謝明運轉(zhuǎn)靈力,修為果然大有增進(jìn), 興奮地對謝青衍道:爹,再修煉兩日頓悟后我就到化神期了! 謝青衍點了點頭,其實壓根沒怎么聽他說話,低著頭喃喃自語道:他能逃到哪呢,只有半縷魂魄在人間,可是不好存活的,除非有冰棺 當(dāng)年天匠打造了兩口冰棺,可儲魂魄以達(dá)到永生,他魔域有一口,另一口,似乎被當(dāng)年的一個小家族買去了。 那個小家族叫啥來著? 爹,我想去見見小黑,那天他來的時候開口叫我哥哥了,我再勸他幾次,沒準(zhǔn)他就回心轉(zhuǎn)意想跟咱們來修魔了。謝明小心翼翼地同謝青衍提議。 謝青衍神色微頓,想起走之前謝暗曾答應(yīng)他的話,還有那聲爹,他聲音緩和些道:他答應(yīng)要來繼承魔域了,我的本命劍在他那里,你尋著氣味去找便是。 頓了頓,他難得垂眼看了看他這大兒子,說道:小白,你恨小黑嗎? 謝明微微仰起頭來,有些困惑地看他,說道:爹,我為什么要恨小黑。 小黑搶走了你的魔尊之位。謝青衍言簡意賅地解釋。 聞言,謝明略一低頭,說道:小黑是好孩子,好孩子應(yīng)該得到爹的獎賞。小白愚鈍,能陪著爹和弟弟就很高興了。 謝青衍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殼,說道:你不是那塊料,不過你放心,小黑若是做錯事,這位子就還是你的。 做錯事......是指什么?謝明愣愣地看著謝青衍,卻見謝青衍臉色嚴(yán)肅,說道:他若是騙我和陸宴玄在一起,還不想繼承魔域,甚至連爹也不叫,那我便不認(rèn)這個兒子,把他殺了。 說罷,謝青衍眸光落回到謝明身上,帶著幾分試探之意道:你明白了?那就去找小黑吧,幫幫他的忙。 如果小白真的妒忌,那么一定會想辦法讓謝暗做錯事的。謝青衍看著謝明,卻見他目光有些躲閃,似乎有些心慌的模樣。謝青衍頓時眉頭蹙起,小白看來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笨。 不過現(xiàn)在他還得忙著琢磨那口冰棺究竟被藏在哪個家族里,沒時間去管謝明謝暗兩人。 只把謝明打發(fā)走后,自己坐在暗房內(nèi)研究起冰棺來。 謝明出了魔宮,就見一個抱著豌豆射手的人立在樹下,定定地望著他,問道:請問你認(rèn)識一個叫謝暗的人嗎? 認(rèn)識。謝明微怔,他沒想到竟然有人在魔域認(rèn)識謝暗。 聞言,那人頓時捏爆了手中一顆豌豆,惡狠狠道:麻煩你帶我去見他,我有事想問。 這人正是被謝暗早早丟到腦后的葉闌衣。 說好了,讓他在這等著,等到謝暗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就來接他出魔域呢! 結(jié)果葉闌衣足足等到豌豆射手都結(jié)不出豌豆了,謝暗也沒來接他走。 騙子,大騙子! 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謝暗,好好收拾他,讓謝暗知道知道他葉闌衣當(dāng)初人送外號jian計書生到底是怎么來的。 謝明全然沒有察覺到葉闌衣近乎變態(tài)的笑容,點點頭道:你認(rèn)識我弟啊,好,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說罷,足尖輕點,揪住了葉闌衣的領(lǐng)子,兩人踏上了去林家的路途。 * 與此同時,毫無防備的謝暗已經(jīng)立在林家的大門口,他不知道和他一樣朝著林家方向趕來的,還有好幾波人,他只知道今天右眼一直跳,好像有啥事要發(fā)生。 宿主,我剛幫你度娘搜索了一下,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 謝暗:......我謝謝你,封建迷信給我鬼。 他也不知怎的,最近心里總慌慌的,好像真的要有什么事發(fā)生一樣。 不過他謝暗福大命大,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易嗝屁。 他敲響了林家大門,從華貴雍容的大門里,緩緩走出來兩個鼻子朝天的小廝,看到謝暗后,眼睛都沒眨一下:干嘛的? 謝暗醞釀一番,說道:我找人。 找誰? 謝暗壓根就不認(rèn)識林家人,整個林家他統(tǒng)共就只知道個林如鳶,于是便硬著頭皮道:你認(rèn)識林如鳶嗎,我有事要當(dāng)面跟她說。 那小廝聞言,忽地從鼻子里嗤出一聲來,說道:每日想見我們大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你是哪家的,我怎么好像看你還有點眼熟。 眼熟?謝暗思酌片刻,想著他已經(jīng)不是慎海宗的,說奧特之星宗這幾個小廝也未必知道,干脆道:我是鐘焉宗的少宗主,謝暗。 沒成想那倆小廝聽后,眼睛瞪得像銅鈴,大笑起來:你就是被我家大小姐退親的那個謝暗??! 林家向來勢大,府里的小廝狗仗人勢,自然瞧不起小小的鐘焉宗。 謝暗無語地想,當(dāng)初謝青衍當(dāng)魔尊前就不能給他整個名氣大點的宗門嗎,害得他現(xiàn)在還要走贅婿劇本。怪麻煩的。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是,我就是被你家大小姐退親的謝暗,進(jìn)去通報林如鳶,就說我有事要見她當(dāng)面說。只要能混進(jìn)林家,謝暗懶得和這幾個目光短淺的小廝爭辯,不然又得水一章。 不報,快走。 一個小廝囂張地拒絕,另一個也跟著道:你以為你還是當(dāng)初大小姐的未婚夫婿?瞅你這樣子,不會還只是個練氣期吧,別打擾我們大小姐筑基。 謝暗:...... 說了不想爭辯,好不容易想低調(diào)一次,咋就這么難呢。 謝暗仰頭嘆氣,掏出把劍來,一劍橫在了那小廝脖頸上,對另一個說道:去通報,晚一秒,我就讓他變成九千片,片成涮羊rou吃。 那小廝見他出劍如此之快,不由得慌了陣腳,連忙道:快去通報!快去,這小子因愛生恨要發(fā)瘋了! 我tm愛你大爺愛......謝暗一腳蹬在他屁股上,淡淡說道:蹲著,老子舉著劍胳膊累。 那小廝氣憤不已,卻又怕他真把自己給片了,只好蹲下,嘴上還硬氣道:你完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放開我,不然一會大小姐他們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果子?什么果子,好吃嗎?謝暗還真有點餓了,又是涮羊rou又是果子的,他一會進(jìn)去了得找點東西吃。 那小廝被他氣得無語,不敢動彈,默默在心底詛咒謝暗。 半晌過去,林如鳶帶著幾個打手姍姍來遲。 美艷的面容上帶著一絲高傲蔑視,林如鳶居高臨下,俯視著謝暗道:謝暗,你果然還是又來了。 謝暗摸了摸鼻子,面無波瀾地?zé)o視她的話道:穆朝在里面吧,我找他有事。 聞言,林如鳶登時變了臉色,心虛說道:穆朝怎么會在我家,你別想污蔑我的清白! 頓了頓,她又覺得謝暗是故意激她,實際上是為她爭風(fēng)吃醋,稍稍又抬高了些下巴,傲視他道:謝暗,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早告訴過你,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能了,當(dāng)初你謝家的救命之恩,本就不該以婚約這種方式償還,你若再糾纏我...... 林如鳶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暗抬手打斷:停一下,是謝家對你們家有救命之恩,又不是你們家對我謝家有救命之恩,麻煩你搞搞清楚自己位置,說話給我注意點禮義廉恥。 林如鳶被他一噎,憤憤地跺了跺腳,說道:謝暗!你現(xiàn)在變得越來越讓我討厭了。 謝暗哼了一聲,故意學(xué)著她的樣子道:林如鳶,你現(xiàn)在也變得越來越讓我討厭了! 林如鳶剎然愣住,謝暗從來沒有說過討厭她的話,就算偶爾故意氣她也都是因為吃醋。在她心里一直把謝暗當(dāng)成個予取予求的角色。 你討厭我? 是啊。謝暗說的極其果斷,甚至還有點不耐煩道:你不讓我進(jìn)去,那我可自己進(jìn)去找穆朝了。 林如鳶氣沖沖地拉住謝暗道:你憑什么!這里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就算你求著來見我,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謝暗陡然出劍,絲毫不留情面,淡淡地看著她道:我認(rèn)真說一遍,別再讓我重復(fù)。 他聲音微沉,沒什么表情的面容上,竟然隱隱讓林如鳶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 老子,是斷袖。謝暗收回劍來,臉色一變,擺了擺手笑瞇瞇道:所以不可能喜歡你啦。 他笑得輕松,好像剛剛用劍抵在她喉嚨邊的人不是他一樣,把劍收進(jìn)劍鞘中,謝暗哼著小蘋果招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