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萬沒想到這鬼還挺聰明,陸宴玄這下也答不上來了,剛才插身上那把騙鬼臉的劍已經(jīng)被拿了下來,是謝暗從系統(tǒng)兌換的伸縮玩具劍。 他們不能暴露身份,要該怎么編個死法騙過這群鬼。 見他們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突然有只鬼湊過頭來邪笑道:兩個男人還能是怎么死的,當(dāng)然是縱欲過度!年輕人,腎不好就不要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 陸宴玄和謝暗:...... 謝暗反應(yīng)極快的一把扯住要拔劍砍鬼的陸宴玄,低聲道:忍忍,忍忍,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陸宴玄咬牙把劍收了回去,又不甘心似的,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身體很好。 那鬼聽了,嗤笑了聲又道:那就是你這男妻太難喂飽了,把你都給害死了,年輕人,要注意節(jié)制和廉恥?。?/br> 這次換成陸宴玄按住要拔劍砍鬼的謝暗,他哭笑不得地在他耳邊道:忍忍,進了鬼都再收拾它。 謝暗深呼吸一口氣,心中的恐懼被沖淡了大半。這里的鬼和他在恐怖片里見到的鬼也不一樣嘛,除了臉色蒼白以外,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還和活著的人一樣八卦。 嗯?陸宴玄側(cè)眼看到謝暗還被氣得發(fā)紅的耳尖,有些可惜地小聲道:現(xiàn)在不害怕了? 謝暗抬頭瞪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劍上,這樣能讓他更有安全感一些。 陸宴玄注意到他的動作,眸光帶有一絲欣賞的流連在謝暗白皙的指尖,隨著謝暗的動作而挪動,最后落到了那把青色長劍的劍紋上,猛地凝滯住了。 這劍哪來的?陸宴玄帶著急促的呼吸,伸手扣住了謝暗的劍問道。 謝暗嚇了一跳,眼看前面的鬼魂們紛紛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他連忙捂住了陸宴玄的嘴,壓低聲音道:你抽風(fēng)了嗎哥,咱還沒進鬼都呢! 聞言,陸宴玄稍稍冷靜了下來,指腹緩慢劃過青色長劍上的劍紋,無比確信自己絕無可能認錯后,嚴肅地重復(fù)一遍道:這把劍是誰給你的? 謝暗并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更不想叫青衣魔修爹,畢竟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于是只好含糊不清地答他:就是路上碰見個人,他說我根骨清奇,天資聰穎,所以決定送我把劍...... 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 是嗎?陸宴玄微微瞇起眼睛,他才不相信身為魔尊的謝青衍會閑的沒事干走在路上隨便抓個人把自己的本命劍送出去,劍修的本命劍,和命一樣重要,他隨手給了謝暗這個初次見面的練氣期,不是作死呢? 謝暗心虛地點點頭,又道:怎么了,你認識這劍? 陸宴玄皮笑rou不笑道:不認識,就是好奇,是誰這么好心把自己的本命劍送給我徒弟,你們在哪認識的? 謝青衍怎么認識謝暗,又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劍送給謝暗?按理說謝青衍應(yīng)該不知道謝暗是他徒弟才是。 難不成...... 啊,我不小心掉進魔域被抓緊進拍賣場,他把我救了。謝暗這句可沒撒謊,雖然是他把劍擱在青衣魔修脖子上逼他買的。 話音剛落,陸宴玄如遭雷擊,氣得胸口起伏,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樣子,許久才道:我就知道,他果然是想跟我搶??! 謝暗:? 你明白什么了? 陸宴玄平定了會心境,怎么看那把劍怎么不順眼,伸手把謝暗腰間的青色長劍解了下來扔進儲物戒,而后把自己的劍塞給了他,說道:用我的,我的比他的好! 劍仙的劍肯定很牛逼,謝暗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那把青劍是青衣魔修送他的,他總不能就這么給了陸宴玄,于是道:可是那把劍是人家送我的,我不能給你啊。 陸宴玄一聽他還出聲維護謝青衍,還想要把劍拿回去,咬牙切齒道:不行,這劍有魔氣,師尊代你保管了。 哦,原來是有魔氣的原因,怪不得陸宴玄反應(yīng)這么大。謝暗想了想,又道:你很討厭魔修嗎? 聞言,陸宴玄以為他在隱晦地問自己是不是很討厭送他劍的謝青衍,于是道:討厭,非常討厭。 謝暗冷不丁地想到,那他這一家子都是魔修,要讓陸宴玄知道豈不是會把他們?nèi)冀o砍了? 看來他要捂好自己的小馬甲才行,至少絕對不能讓陸宴玄知道青衣魔修是他爹! 而陸宴玄這邊,還氣得不輕。他認為謝青衍一定是覺得謝暗活潑可愛,所以動了把他收為爐鼎的心思。甚至為了讓謝暗對他死心塌地,謝青衍連自己的本命劍都舍得送出手,可見他對謝暗是勢在必得! 畢竟謝暗親口說他們相遇是在拍賣場里,魔域的拍賣場他有所耳聞,都是把誤入魔域的人類修士當(dāng)成爐鼎賣的地方。 一想到自家徒弟被個畜生魔尊給盯上了,陸宴玄就渾身不自在,巴不得現(xiàn)在回去魔域和謝青衍打個三天三夜,打到他再不敢覬覦謝暗為止。 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排隊排到了鬼都的城門口,沒有退路,陸宴玄只好揪著謝暗的耳朵耳提面命道:不管是誰送你的劍,務(wù)必離此人遠些,更不可入魔道! 謝暗揉了揉耳朵,權(quán)當(dāng)陸宴玄是憎惡魔修才如此說,扒拉開他的手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眼看要進入城門,陸宴玄也不好再多囑咐,三人順利地潛入了鬼城。 鬼城中,四處都是鬼魂,周圍的所有建筑物和來來回回行走的小人似乎都蒼白如紙。謝暗仔細看去,甚至能看出有個扎著小辮的小孩臉上有紙面暈開的墨漬,一圈圈的勾勒出眉眼和帶著笑容的嘴角,看起來分外僵硬可怖。 這整座鬼都,包括鬼都里面的人,都是紙做的。 謝暗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又覺得遍體發(fā)涼,有些恐慌地往陸宴玄身邊縮了縮。 別怕,師尊在。陸宴玄安慰的摸了摸謝暗的腦袋,如果你真的害怕,就把手伸出來。 伸手?伸手能防止他害怕? 謝暗不懂,他試探著露出一根小指,下一刻就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牽住了,掌心因常年握劍握出來的微微粗糙的繭子磨著他的指腹,如同給了謝暗一個無形的支撐點般,讓他心情迅速平靜了下來。 現(xiàn)在不害怕了吧? 頭頂?shù)娜溯p笑了聲,似乎把他當(dāng)成了小孩子哄似的。 奇怪的,謝暗心頭微動,被牽住的小指上傳來的熱度好像引得他全身都熱了幾分。 好怪。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作者有話要說: 魔域里的謝爹忽然心慌慌,總有種自己的大白菜被拱了的感覺。 第43章 新郎官上轎子 喂......你倆在干什么?慕容悔的聲音忽然自身后響起, 謝暗連忙抽回手指來,低聲道:沒干什么。 慕容悔在他們身前,剛剛也只是一瞥而過, 隱約看到了兩人的袖下似乎有什么動作, 但并沒能看清楚, 撓了撓頭, 說道:咱們現(xiàn)在進來鬼都了, 要怎么去找我哥? 謝暗白他一眼道:你同心蓮呢? 慕容悔一拍腦門,從儲物戒里取出同心蓮來:我這腦子,差點忘了同心蓮可以和我哥感應(yīng)。 他們順著同心蓮的指引,一步步地追到了一座大宅門前。 這座大宅門同樣是紙做的, 院墻上的小窗都是油墨畫上去的, 根本望不到里面的場景。 就是這里面了,我哥絕對在里面。慕容悔說完, 便要莽撞地沖進去, 卻被謝暗一把拉住。 等等,先看看情況再說。謝暗不信那人會這么老實的躲在一個地方等他們找上門來。 其實上次謝暗早有察覺,幻境里的真天道曾說過, 那個假天道似乎根本不存在或者是是已死之身, 而慕容楚又正正好是一縷半魂,根本算不得人。 再加上青衣魔修曾說,慕容楚一直被封印在冰棺里, 一介正道宗門弟子, 又是怎么學(xué)會了帶著魔氣的煉魂大法? 那應(yīng)當(dāng)只有一個可能奪舍。 有人奪舍了慕容楚,并且試圖制造出假天道之子,成為天道。 但由于青衣魔修偶然碰到此人,發(fā)覺他身上惡念過強, 擔(dān)憂其會引發(fā)其他魔修體內(nèi)的祟種激發(fā),就把慕容楚給逮住封印了。 被青衣魔修關(guān)起來的這些年里,慕容悔一直以為他和宗門年年送去給同心蓮的回元丹是給了他的哥哥慕容楚,實際上,卻都落到了這個奪舍慕容楚的假天道手中。 這也正好應(yīng)了青衣魔修那句,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法寶使自己年年都變得更強了些。 可今年慕容悔沒能送去回元丹,假天道便沒了辦法加強自己,只好使用下下策煉魂大法突破封印逃走,由于他還虛弱著,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便誘發(fā)了祟種。最后逃到了鬼都休養(yǎng)生息。 真是好計謀,謝暗捋清楚思路后,輕聲道:偷偷潛進去觀察一番再說。 三人立刻翻墻進去,剛進去就和一堆臉色死白的家丁們對上了目光。 謝暗: 何人竟敢闖入張家!家丁們立刻把他們仨團團圍住,冷白的紙刀和真刀別無二致。 慕容悔連忙道:我們不是擅闖,門口沒人我們就進來了。 謝暗:你這話還不如不說。 然而萬萬沒想到,這群家丁居然相信了。 原來不是擅闖啊,那就行,今天正好張家大喜之日,你們來當(dāng)家丁吧。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家丁說道。 謝暗嘟噥了一句:這都行。 他隨口一嘟噥,竟然被家丁頭子聽見了:你說什么? 他的臉瞬間扭曲起來,看起來分外抽象恐怖,五官幾乎扭到一起。 謝暗心頭猛跳,干咳了聲說道:我是說太榮幸了,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那家丁的臉慢慢恢復(fù)了原樣,淡淡道:有,你小子相貌不錯,新郎那邊缺個伴郎,你去。其他人就當(dāng)普通家丁抬轎子。 當(dāng)伴郎?這個身份可不小了,謝暗哆嗦了一下,努力勸說自己沒什么大不了,便硬著頭皮跟著那家丁頭子走了過去。 臨走前,陸宴玄看到謝暗還回頭給他拼命使眼色,禁不住一笑,想道,或許這樣還挺好的,起碼徒弟變得比之前粘他多了。 一會把你送去新郎府上,子時三刻,跟著新郎回府上接新娘。 回府上接新娘,說明是新娘是張府的。 謝暗認真記下,又道:我見到新郎之后要做什么? 那家丁頭子詫異地看他一眼道:什么都不用做,當(dāng)好你的死人就行。說罷,他便把謝暗塞進了去新郎府上的轎子里。 * 一路顛簸,這紙轎子險些把謝暗顛吐了,才終于到了新郎府上。 下轎。隨著一聲長長的吆喝,謝暗走了下來,便立刻被一群紙糊的下人左手右手扛起來進了新郎府上。 喲喲喲,這小臉長得俊喲。一個臉上長著媒婆痣的胖女人扯住謝暗坐下,伸手從桌上的小盒里崴了一勺雪白的白fen涂在謝暗臉上,緊接著又給他用大紅的胭脂抹了厚厚一層,嘴上則是涂上了艷紅如血的口脂。 謝暗頂著個大紅臉蛋大紅嘴唇,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僵硬地呆滯在原地。 好家伙,他比鬼還像鬼。 納了悶了,誰發(fā)明的伴郎還要化妝這個環(huán)節(jié)?? 非常好,現(xiàn)在你這張小臉簡直絕色無雙。媒婆很滿意,手忙腳亂地把謝暗扯起來,推進了一個掛著大紅喜字的房間內(nèi),囑咐道:快些,馬上就子時了,喪辰已到,新郎官要上轎了。 新郎官上轎?新郎官上個屁轎啊,不應(yīng)該是騎馬嗎!謝暗很想吐槽,但是他不敢說,生怕這媒婆的臉也一下子變得詭異扭曲起來。 他被媒婆拽到了門口,一路上還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囑咐著:記得給新郎官扯裙擺,一定要記著! 謝暗點了點頭,一抬眼就見一頂巨大的白色轎子停在門口,上面還掛著白色的花。 這是喜轎還是喪轎看來只要在鬼都,一切喜事都會變成喪事。 不過問題不大,有陸宴玄和慕容悔在張府,只要確認慕容楚還在那里他的任務(wù)就算沒跑偏。 不就是當(dāng)個伴郎嘛,他完全沒在怕的。 伴郎入轎??!傻愣著干什么呢,過了好時候你擔(dān)待得起嗎? 謝暗一愣,指了指那轎子道:我和新郎坐同一頂轎子? 是啊。媒婆理直氣壯地答。 謝暗認命地鉆進轎子,反正都是鬼都了,喜事當(dāng)喪事辦,還有什么規(guī)矩可言。 只是甫一進轎,就見一副雪白的蓋頭,轎子里人筆直筆直地挺著坐在座上,看起來分外驚悚。 謝暗的腿瞬間就軟了。 他現(xiàn)在滿腦子就一個想法,慶幸他當(dāng)初看的是本起點修仙文,要他媽是本恐怖無限流,穿進來第一章 他就得猝死...... 待到謝暗哆哆嗦嗦地坐下,轎子便緩緩抬了起來。 謝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待轎子到達目的地,卻忽然聽到轎外傳來了一陣打打殺殺的聲音。 槽,怎么成個親這么多事。沒等謝暗反應(yīng)過來,忽然轎子猛烈晃動,緊接著,身旁的白色蓋頭隨著晃動緩緩落下。 蓋頭下,一張死白的臉面無表情地盯著謝暗,嘴巴如同黑洞般極緩極慢地張開來,發(fā)出一聲震貫謝暗天靈蓋的尖叫。 謝暗嚇了一跳,渾身的血仿佛都被凍住了般,眼看那新郎官的指甲開始變黑變長,謝暗意識到這貨要尸變了。 他剛想拔出腰間的劍,然而那新郎官的速度極快,瞬間便掐住了謝暗的喉嚨。 不是吧,是外面的人不讓你成親,關(guān)爺屁事?。。?/br> 謝暗幾近窒息,對方的力道似乎是想生生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一樣,不得已,謝暗連忙瘋狂扣系統(tǒng):歪歪歪!快他媽給我開禮包,再不開老子要死! 系統(tǒng)剛開機,還有些朦朧,緩慢地加載出了頁面,終于在謝暗快要窒息而死的那一霎那,打開了禮包。 下一刻,謝暗的頭掉了。 謝暗:? 他滿臉懵逼地看著自己還站在原地的身體,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死! 他伸出手,試圖把自己的腦袋撿了起來安回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