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1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它不管,它變相宣布過年! 千凝忽視掉菜菜搗亂的聲音,她想回去,剛站起來,其他兩人也跟著站起來。 千凝:“呃……” 他們都比她高不少,這么一個站位,呈三角之勢,千凝怎么覺得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的。 有點尷尬,為什么會這樣,她并不想糊弄這兩個人,可是事到如今,好像說什么都……不合適。 她抿了抿嘴唇,朝前走,那兩人倒是等她走到前面過去,才邁開腳步。 一個一雙作怪起來藏著無數(shù)算計的桃花眼,另一個是一雙深若水潭的眼眸,齊齊盯著千凝的后腦勺。 千凝走出幾步,頭皮發(fā)麻,停下往回看:“你們讓我覺得,我像個母鴨?!?/br> 嵇無靖、沈譽:“?” 千凝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們:“母鴨身后跟著小鴨子?!?/br> 沈譽笑出聲,頷首看著千凝:“你怎么不想想,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行,也會帶著兩個隨從?!边@句話,無所謂地把自己擺到隨從的位置上。 而嵇無靖想了想,聲音沉穩(wěn),說:“那我是小鴨子?!?/br> 沈譽眼尾一抽,小、鴨、子?這人怎么開得了口的! 嵇無靖倒是很坦然,在他恢復記憶前后,乃至生命中的三百年,他從未嘗試過這種心情,亦或者說,他以前是沒有具體的情緒,直到遇到千凝。 所以,千凝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樣一打岔,千凝咳了咳聲,掩住自己的笑意,自己也緩過來,想她是什么人物,這種情況在游戲里也不是見不到是吧,是吧。 她大手一揮:“你們走吧,我要回去休息了?!?/br> 她唇畔勾出細小的弧度,杏眼彎彎,分外明亮,理直氣壯得很,真把他們當隨從和小鴨子使。 嵇無靖不再說什么,“嗯”了一聲,只在轉(zhuǎn)身之前,又道:“晚點找你?!?/br> 倒是瀟灑。 沈譽見了千凝的踟躕,便也一笑:“那我晚點也來找你?!?/br> 嵇無靖覺得莫名,看了沈譽一眼,只覺得這人很讓人不舒服,沈譽回敬嵇無靖一眼,只覺得嵇無靖有點難纏。 千凝轉(zhuǎn)過頭,擺擺手:“再說,我不一定在?!?/br> 她腳上步伐不停,伸手揉了揉額角,正所謂,自己造的事,自己解決。 不成,她要換個地方清靜一下。 好在現(xiàn)在有天臧的一半靈魂靈力,要躲得過沈譽和天臧,也不是難事。 另一頭,嵇無靖去天劍閣的駐營,他一路走來,腳步不慢,路上其余修士都對他行注目禮。 實在是,這是一百四十二年來,這位劍修圣者第二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若不是礙于他周圍強大的壓力,或許還會有人過去套近乎。 不過,直到嵇無靖步入天劍閣的范圍,四周都鴉雀無聲,畢竟若不小心擋真人的道,被真人隨手捏死,還真的伸冤無望。 天劍閣財大氣粗,駐扎在外的弟子,住的都是成套的法器屋子,檐牙高啄,鱗次櫛比,屋子有秩序的分布在山間,不明了的人闖進來,或許還會以為到了什么山中“桃花源”。 謝承宣在知道歸一真人到來時,連忙出去相迎。 謝承宣道:“不知真人竟會到來……” “無妨,”嵇無靖直說來意,“莫宗主幾人也會過來,我比他們腳程快一點?!?/br> 其實不是快一點,是快了很多,不過嵇無靖不是寒暄,而是他真的只覺得自己快了那么一點。 謝承宣訥訥:“宗主也會過來?”不是說大妖萬衍已經(jīng)受重傷,為何宗內(nèi)還有這么多修士過來?抓一個受傷的大妖,即使他有六千年的修為,有必要么? 不過,他不好問,嵇無靖自也不會解釋。 嵇無靖隨手翻開一張圖紙,修長的手指,在昊海結(jié)界的地點了一下。 另一頭,沈譽回大劍府的陣營,見幾個老古董在那里吵,他們覺得,如果能趁這個機會,偷偷蓄一些昊海結(jié)界的碎片,定能碾壓天劍閣。 當話頭遞到沈譽這時,沈譽閉眼一笑,說的話就一點都不客氣:“這個關(guān)頭,你們不想著自己會不會灰飛煙滅,還想拿昊海結(jié)界的東西?” 他微微睜開眼睛:“可是會遭天譴的?!?/br> 除了天劍閣和大劍府,在離六個宗門有些距離的地方,空氣震顫,一道傳送門自半空被拉扯開,打開一個黑洞洞的地方,纏繞閃電。 傳送門里,步出一位身材頎長的男子后,也陸續(xù)走出幾個黑衣魔修。 領頭的這位男子,身著石青色長袍,腰系黑色玉帶,垂下一塊剔透的決明玉,從來青色挑人,一個穿不好,只會讓人覺得身形單薄,氣質(zhì)微弱,但在此男子身上,卻有更顯難掩的清矜。 他一頭烏發(fā)用玉冠束在發(fā)頂,露出整個如玉雕的面部,眉宇英挺,雙眸深邃如星辰,膚色白皙,便若那寒山石一般細膩漂亮,卻也是不可褻玩的。 一旁的左護法項天縱,對他道:“尊上,可需要屬下前去打招呼?” 陸決道了聲:“不必,我去便可。” 項天縱嘆息。 向來道魔對立,這段時間,本以為忙完這些事,尊上會回魔界,畢竟魔界不可久無主子,還有許多事需要回去料理,可沒想到,那梵音宗的修士,居然會來聯(lián)系他們。 說的,就是昊海結(jié)界的事。 可昊海結(jié)界就算出事,對他們魔界而言,卻不一定是壞事,雖然如今的魔界可能會被毀掉,但是,依魔修看,昊海結(jié)界反而阻撓他們擴張的步伐。 陸決心知他們不想與道修過多糾葛,只說:“你們候在此處便可。” 他自會去尋梵音宗的修士。 * 第二日,天色有點陰,沒了昨日那般的好晴天,一陣風過,就有種山雨欲來的涼意。 千凝抬頭,鼻子翕動,好像嗅到什么味道。 有點熟悉的冷香。 她搖搖頭,剛在屋子外的樹下坐定,便聽小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千凝一抬頭,便先看到天臧。 他修長的手指撥開面前的樹枝,拾階而下,知道千凝坐在不遠處,這一抬眼,目中平靜如水,千凝還沒張口打招呼,忽的,便瞧見他身后跟著的青衣男子。 男子依然愛穿淺淡顏色的衣衫,面容軒朗耀目,俊美無儔,便是站在天臧這樣的人身邊,也絲毫不遜色。 他在看清她的時候,目光也些微一頓,只面上鎮(zhèn)定,沒有多余的神態(tài)。 千凝:啊嘶。 是陸決。 她以為,就算陸決要來湊熱鬧,也會是沈譽那廝叫的,可怎么也沒想到是天臧! 她立刻坐直,只不過,控制不住自己,目光從天臧臉上,滑到陸決臉上,又從陸決臉上,滑到天臧臉上。 菜菜還能不知道千凝的尿性:“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了,你就說吧,誰更帥?” 千凝心里比來比去,最后,不得不公正地說:“不好比較啊,氣質(zhì)不一樣的美和帥,各有千秋?!?/br> 天臧走過來,在一旁坐下,而陸決還站著。 他目光筆直地看著千凝,似乎在確定她的狀態(tài),他的眼神沒有侵略性,他過往的傲,此刻更是半分不見。 他就像一把寶劍,鋒芒不曾衰減,卻不會再傷那持劍之人。 千凝知道,自己不開口,陸決這性子也不會開口,所以,在陸決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東西時—— 她晃了晃手上的撲克,問:“打牌嗎?三個人剛剛好。” 沒錯,因為日子太無聊,千凝都琢磨著,把撲克牌做出來了,還和秦九歌千玖打過幾回。 但,問完之后她咬住舌尖,她居然叫堂堂魔尊來打牌! 好吧,陸決真的坐下來了。 千凝偷偷瞅天臧,想知道天臧為什么帶陸決過來,但天臧自從坐下之后,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好似這件事與自己無關(guān)。 算了,千凝一邊發(fā)牌,一邊想,接下來呢? 打牌嘮嗑家常嗎? 不由悲從心來,這到底又是鬧哪一出! 第七十六章 他不想,亦不愿 既然兩人沒有異議, 千凝也就開始講撲克牌的規(guī)定。 她用袖子在桌上擦擦,先把五十四張牌鋪開,用盡量符合這個時代的, 本土化的語言, 講清楚規(guī)則。 盡管她講得簡短, 還好,陸決和天臧都是能舉一反三的腦子,不用她多費口舌, 就應該都懂規(guī)則。 她就把牌發(fā)好。 這牌是千凝用修真界的材料做的,別的不說,她儲物戒里屯的亂七八糟還挺多,就有一卷火靈獸的皮, 它整體呈象牙白,薄又有韌勁,和現(xiàn)代撲克牌的料子差不多, 但是更堅韌,怎么摧殘都不會壞,而上面的圖案,可是千凝仔細繪制上去的, 不寒磣, 拿在那兩人手里,竟然都挺好看的。 天臧四指握住撲克牌,彼此分開,指節(jié)微微鼓起,虛虛攏著,沒有貼著獸皮,就像手中拿的是價值不菲的扇子。 陸決倒是隨意, 用靈力扶著撲克牌,牌飄在半空,橫排著隊,他自己則用手指點著排面。 活生生把撲克牌打出一種派兵遣將的感覺。 只是,他似乎沒有在看自己的牌怎么樣,而是在端詳上面的字跡。 千凝則抓得很接地氣,懶懶散散的,“咻咻咻”迅速理順牌面后,把牌合攏,又展開,就丟出一副對子。 玩的是斗地主,千凝用投骰子確定地主,好巧地主是她,逆時針下來輪到陸決,他從半空中挑出兩張牌,它們輕飄飄地落在桌面。 天臧也拿出一副對子,擺得整整齊齊,放在桌面。 千凝看著只有自己扔出去的牌,是亂糟糟的,她默默伸手,把扔出去的對子擺好。 這一場,打得很安靜,天臧不說話,陸決也不愛說話,千凝是不知道能說什么。 千凝甚至有種自己在修習的錯覺。 只是,她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手下留情,卻沒想到天臧和陸決適應得很好,這第一局就把她這個玩撲克牌幾十年的老手,給將了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