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3
待主殿只剩千凝一人,她順著那道痕,在整個窗臺探索著,不知觸及哪個地方,霎時,“咻”地一聲,兩窗臺處的空氣,似乎扭動起來。 果真有機關(guān)。 過了會兒,那痕跡如戊玖所說,回到右邊,而千凝手里,則多了一張符咒,符咒紙是紅的,卻用龍飛鳳舞的白色字跡書寫,顯得有些詭異。 直到符咒出現(xiàn),菜菜才查探到,驚訝:“白色字跡是靈力,這是修真界的東西!” 千凝問菜菜:“你能知道這東西的具體情況嗎?” 菜菜說:“你把符咒展開,我看看?!?/br> 繼承神界崩塌后的遺產(chǎn),修真界的底蘊,比魔界深厚許多,光是無極門類似體量的宗門,就有足足七個。 陸決曾在的飛劍宗,便是以劍入道,與天劍閣、大劍府,并列修真界前三,其中,天劍閣又因出了個歸一真人,隱有領(lǐng)頭之勢。 菜菜探索著,確定下來:“這張符咒上的落筆,就是大劍府的,約摸是趁陸決這幾天沒來無涯殿,放上來的?!?/br> 修真界的修士,已經(jīng)能到魔界了? 千凝觀察符咒,問:“你不是跟我科普過,最后一個神隕落時,形成昊海結(jié)界,讓三界無法相通嗎?” 菜菜說:“萬年的結(jié)界了,人家總會有出現(xiàn)漏洞的時候?!?/br> 千凝:“也對,應(yīng)當(dāng)說是保質(zhì)期?!?/br> “沒錯,保質(zhì)期,”菜菜還在探尋符咒,抽空說,“修真界的修士,或許已經(jīng)摸清昊海結(jié)界漏洞的規(guī)律,所以,才敢潛藏到無極門?!?/br> 修士一個個都精著呢,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查到了?!?/br> 千凝將符咒卷起來。 菜菜從密密麻麻的資料,摘出重要的話:“這是窺隱符咒,啟動時,會小小扭曲空間,行監(jiān)視之效用?!?/br> “這張符咒的品階很高,而且用符的人很講究,他人不在附近,卻做到毫厘的把控,所以我無法察覺到?!?/br> 能通過禁制或者術(shù)法,限制菜菜探查權(quán)限的,修為都不會低。 兩扇窗,本來是毫無差別,所以扭曲這方空間,調(diào)換它們位置,如果不是戊玖細(xì)心,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 菜菜:“看來你的身份,在修真界那邊應(yīng)該暴露了,出于多種考慮,他們勢必會來搶奪你?!?/br> 千凝憂愁地嘆了口氣:“這話說得,我有種瑪麗蘇女主的自覺了?!?/br> 菜菜:“……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小興奮呢?” 千凝:“嘿嘿?!?/br> 吐槽歸吐槽,還有正事,菜菜說道:“這窺隱符,還被改良過,它能傳文字,如果我們看完里面的話,用符者會知道,它也會在一刻之內(nèi),自動焚燒消失。” 千凝想了想。 作為玄天皿,如果不想自己在這場爭奪之中,太過被動,必須需要更多的心思。 千凝:“我倒想聽聽,修真界的人會帶什么話?!?/br> 菜菜說:“可以,設(shè)計傳話功能的人,可能也知道你是凡人,所以不需術(shù)法,你只要把它撕開,就能觸發(fā)?!?/br> 千凝沿著中間,把紅色符咒撕成兩半。 半空中,靈力化成煙,飄忽凝聚成幾句話:姑娘身在魔界,魔界無人道,我等乃修真界修仙之士,會盡快救出姑娘,望配合。 它們浮現(xiàn)在空中,大約片刻,才真正煙消云散。 說得多正義,要把千凝救出苦海,若不是她玄天皿的身份,恐怕一個小小凡人,勞不動修真界修士。 但從那寥寥幾個字,千凝看出來了:“他們把我當(dāng)成身不由己的傻白甜了。” 按符咒進(jìn)無涯殿時間,所監(jiān)視內(nèi)容來看,他們確實不會發(fā)覺,陸決待她的不同尋常。 菜菜:“如果他們知道你如今吃好喝好……” 千凝:“那就不讓他們知道,”她瞇著眼睛,大大的瞳眸里,露出些許狡黠,“讓他們知道了,多沒意思啊?!?/br> 說起來,千凝倒是無所謂走與不走的,對她來說,在哪兒區(qū)別不大,畢竟女人不能太相信男人,現(xiàn)階段,陸決的確不想拿玄天珠,但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后呢? 保不齊哪一天,這個瘋批就后悔了。 換位思考,她玩戀愛乙女游戲,不也是見一個愛一個?被她叫“老公”的,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 居安思危嘛。 菜菜:“我倒覺得修真界修士不一定能帶走你,魔界是陸決的地盤,就算他們能像鳳元衡一樣,擄走你一時半會,可能最后也不得不丟下你?!?/br> “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走。” 千凝在權(quán)衡,沒有立刻回答。 菜菜馬上又說:“完了,陸決來了?!?/br> 還有片刻,符咒才會自己消失不見。 不能讓這符被陸決看到,若他看到,加強無極門的守備,這也沒什么,但如果被他發(fā)覺,她有離開魔界的心思,可能就不妙。 他很聰明,千凝選擇不冒險。 她忙把符咒揉成一團,踢到床底下。 便看下一瞬,陸決的身形出現(xiàn)在殿內(nèi),他今日穿雪白廣袖長袍,腰間別著一塊碧綠的決明玉,長眉下,眼若深潭,鼻梁高,面如寒山玉石皎潔明朗,端的是豐神俊朗,不知曉的,還以為他是哪路仙君,渺然清逸。 千凝朝他笑:“十三!” 陸決敏銳,留意到殘余的靈力,忽的動了一下眉梢。 千凝心內(nèi)罵了句符怎還不消失,她上前,牽住陸決的手,朝前傾,身體貼在他手臂上:“聽玖玖說,你最近有些忙碌?!?/br> 她抓著他的手指,溫聲細(xì)語:“不要太勞累呀?!?/br> 她雖看不見,習(xí)慣地抬起頭,素凈臉龐對著他,笑意款款。 陸決垂下眼睛。 她身體很柔軟,又或者,應(yīng)當(dāng)說是柔韌。 今日,她穿的是闊領(lǐng)的裙裳,袒開脖頸的肌膚,精巧的鎖骨,如一塊白玉,被打磨得正正好,好似都能盛水。 以前不曾留意過,此時方發(fā)覺,她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勾起他的意動。 他自不會攔著自己,便抬手,手指點在千凝的鎖骨上。 偏生她眉眼彎彎,眼眸靈動,唇色如櫻桃殷紅,不見半分羞赧,反而最是純情。 陸決眼眸一深,驀地抱起她,放到床上。 窗外卷過一陣風(fēng),床上純白紗幔飛舞,千凝仰躺著,陸決伏在上空,身影籠罩著她,周圍,縈繞開一股冷香。 他一手?jǐn)堉募?xì)腰,體溫很高,隔著一層衣裳,幾乎灼到千凝。 他呼吸可聞地重了。 千凝輕笑著,細(xì)軟的手指微涼,從他的鼻梁,撫過他的臉頰,一觸及止,似在描摹他的模樣,到他的嘴唇處停下。 他沒有阻撓,只是,微微瞇起眼睛,忽的,千凝按了按他的嘴唇。 她聲音清冷:“不行哦十三?!?/br> 陸決皺眉。 千凝捧著他的臉,神色輕松:“我們還沒有拜堂呢!” 陸決舌尖掠過這兩個字:“拜堂……” 他從腦海里,翻找有關(guān)的回憶,它們太過淺薄,幾乎模糊,在這一刻,卻突然明晰。 成親,拜堂,便是結(jié)成一生一世一雙人之緣,再不分離。 千凝重重點頭:“對,拜了堂,才是夫妻,”她頓了頓,用一種驕傲的語氣,“然后你就是我的啦!” 陸決些微愣住。 她倒是大膽,竟然敢說他是她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心內(nèi)有一處地方,忽的發(fā)燙,從心口,暖到指尖,像普照的陽光那樣干燥溫暖。 千凝還在緩緩眨著眼睛。 陸決面色不改,不過,微微挪開,沒再越過一點距離。 他側(cè)身躺下,半攏著她的身軀,這姿態(tài),無意間顯出他對她強有力的把控,手掌卻按一定的節(jié)奏,撫著她后背:“睡吧?!?/br> 些許的溫柔。 “嗯,”千凝抱著他手臂,偎著他,忽的提醒,“不要熄燈。” 陸決看著她。 她低嘆了聲:“我不想眼睛看不見,而周圍環(huán)境也還一片黑暗?!?/br> 實則,治好千凝的眼睛,只是一道魔氣的事。 可陸決又一次躑躅。 上回不幫她清理魔氣,因為他始終認(rèn)為她是個物什,找不到這么做的理由,可如今,他在須臾之內(nèi),雖考慮不同,依然做出相同的決定。 若要讓她回復(fù)視覺,也得等大婚之后。 他輕觸了觸千凝的眼睛,一語不發(fā)。 千凝順著他手指,閉上眼睛。 雖然身邊有個人,但她抵抗不住強大的自我調(diào)節(jié)機制,不一會兒,倒真的睡熟了。 她呼吸綿長,長長的眼睫毛乖順地垂著,小臉紅潤潤的,貼在枕頭上,頭發(fā)散開,安然恬靜。 陸決看了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 他起身,整平衣裳,幾縷魔氣迅速游走整個房間,不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好似進(jìn)殿內(nèi)時的那種波動,只是錯覺。 他走出殿外,道:“戊玖?!?/br> 被指名,戊玖出現(xiàn),恭恭敬敬上前跪下行禮:“尊上?!?/br> 陸決緩聲說:“好好看著她。” 他給戊玖一次活的機會,就是要讓戊玖看著千凝,若千凝周身有異常,須得直接稟報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