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2
“十三!” 一聲呼喊,穿插進(jìn)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之中,陸決眉頭一動,朝左下方望去——那個女人居然來到無極宮! 她看不見,對魔氣感知也不靈敏,絲毫不覺著附近的事,正四處找尋他,待她身邊魔修指了下天空告訴她,她才倏地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燦笑容。 一瞬間,陸決心內(nèi),好似碾過一匝車轍子,沉甸甸,又密密麻麻。 他抿唇。 卻在這時,鳳元衡驟然蓄力,突破困鎖他的結(jié)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那女人旁邊。 陸決瞳孔倏地縮成針孔大小。 他反應(yīng)極快,洪波一般的魔氣聚成鞭子,朝那女人卷過去,女人卻恍若未知,一個側(cè)身,竟以微妙的距離躲開魔氣,卻鳳元衡抓住機會,他手刀抵在她脖頸上: “陸決!你若不怕她死,就繼續(xù)動手!” 變故突生,一旁的戊玖驚駭不已,不敢亂動。 千凝顫抖著,那雙眼睛充滿驚懼,彷徨著,似乎在找他,嘴中喃喃:“十三……” 陸決攥住手,他周圍魔氣瘋狂暴漲,戊玖都難受得立刻跪地,但他,真的只是站著,一動不動。 鳳元衡與他僵持著。 陸決緩緩開口:“放開她,我可以饒你不死?!?/br> 被威壓逼迫臟腑,鳳元衡含著血氣:“撤掉結(jié)界,我要離開這里!” 千凝被手臂扼住喉嚨,不好呼吸,假作慌亂之中,拽下一旁戊玖身上的熏rou。 行的哥,她自己的口糧都準(zhǔn)備好了。 第二十三章 我愿意 無極宮。 無極門的魔修無不俯首,陸決的威壓,讓他們本能心懷恐懼。 陸決立在半空中,白衣袍袖無風(fēng)自動。 他眼瞳輪廓泛著紅光,額間,一朵純白荼蘼的紋樣,隱約浮現(xiàn),那是他融合一半煞骨之后的魔紋。 鳳元衡咽下一口血,他的刀,緊緊抵著手下這凡人的咽喉。 她喉嚨被劃破些許,落下殷紅的血液。 最開始,她掙扎了一下,現(xiàn)在完全不敢動,想必是嚇傻了。 被陸決算計來無極宮,鳳元衡已損失一批忠臣,這是他最后的辦法,自然不會真的殺了她,只是,他把刀又逼近千凝,對陸決:“收起威壓,解開禁制!” 千凝眼睫沾了些許淚痕。 她仰頭,雖然害怕,卻突然,彎了彎唇角一笑。 陸決仿佛都能聽到,她音色清凌道:“沒關(guān)系,你不要被他要挾,我沒關(guān)系的?!?/br> 可她明明在害怕。 陸決神色未改。 不過,周圍威壓卻松動,魔氣瘋狂盤旋,被他攏入掌心,無極宮獨一無二的禁制,也被破開口子。 鳳元衡一喜。 賭對了,這個凡女,果真是陸決的死xue。 鳳元衡放在無極門的探子,曾傳信說陸決對一凡人女子尤為特殊,他心生要挾凡女的計劃,只是計劃尚未實施,他們卻被引來無極宮,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這個凡女居然自己湊上來。 可真是魔神助他。 他押著凡女,死死盯著陸決的一舉一動,一步步往后退,和自己僅剩的五名部下,退進(jìn)傳送陣。 下一瞬,他們啟動殘破的傳送陣,幾乎是與陸決蓄力的殺招擦肩而過! 轟然一聲,殺招沒打中鳳元衡,把無極宮的一角夷為平地。 “嘖?!?/br> 塵埃四揚中,陸決的面色沉得可以擰出墨水。 他攥住手指:“追。” 立時,以無極宮為中心,出動整個無極門的魔修。 因為傳送陣被修改過,鳳元衡與幾個部下,只能被隨機傳送,而不能直接回荒淵。 一行七人落在離無極宮四百里的山脈,部下忙拿出丹藥給鳳元衡,又瞅了一眼瑟縮在角落的千凝,道:“少主,這個凡人怎么辦?殺了她么?” “不行?!?/br> 鳳元衡草草療理傷口,口中還含著血氣:“你們以為,陸決把她從人界擄到無極門養(yǎng)著,是為何?” 部下不懂:“這……” 他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道:“前幾天,祭司夜觀天象,稟報說是天下有大動之象,在于一皿?!?/br> 皿。 “玄天皿”的傳說,幾乎魔界盡知,只是,從沒有人見過。 部下詫異:“少主的意思是,玄天皿現(xiàn)世?” 鳳元衡看面前的凡女,目光復(fù)雜,道:“是,陸決或許比我們要早得多,算到這一點?!?/br> 不然,以陸決的性子,鳳元衡找不到他會受制于一個小小凡女的理由。 部下一齊看向那女子:“她就是玄天皿?” 玄天皿萬年現(xiàn)世一次,沒有規(guī)定,玄天皿不能是一個人。 鳳元衡拿出聚寶器,這是能鑒寶的魔器,形狀若司南,放到千凝面前,還不待運作,魔器的指針瘋狂地轉(zhuǎn)動。 只有遇到比它品階高出無數(shù)倍的寶物,聚寶器才會鑒定不出來。 “果真是玄天皿!” 玄天皿孕育的玄天珠,得一顆者稱霸一方,得七顆者號令天下! 部下幾人看千凝的眼神都不太對了,其中一人忍不住對千凝喝道:“喂,交出玄天珠!” 凡女看起來害怕極了,嘴唇動了動:“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要找阿決……” 鳳元衡蹲下身,問:“陸決是不是跟你要過一種珠子?” 千凝細(xì)聲顫抖:“我、我已經(jīng),給他六個了?!?/br> 一個部下罵了句粗話,六顆玄天珠!難怪往日他們尚且能全身而退,可今天,他們根本沒法在陸決手里過一招! 鳳元衡本想靠從她身上拿到玄天珠,再和陸決決戰(zhàn),然而,就算他真能從這女子手里拿到玄天珠,也只有一顆,威力怎可與陸決相比! 更何況,若玄天珠那么容易拿到,陸決怎么還有一顆未到手。 “罷了,走?!?/br> 這女子害怕得話都斷斷續(xù)續(xù),鳳元衡不想浪費時間,想快點回荒淵,可就在下一刻,四周威壓加重,竟是陸決追上來! 來不及再說什么,七人又立刻進(jìn)入傳送陣。 臨走時,那凡女把懷里一樣?xùn)|西抱得很緊,一個部下想把東西扒下來,女子回:“這是我吃的東西,我不吃東西就會死。” 部下才“嘁”了聲:“凡人真脆弱。” 鳳元衡一愣,突然奇怪,如果這女子真的害怕極了,怎么這時候還記得食物? 不過,他還來不及多想,一行人被隨機傳送到下個地方。 在落腳的每個地方,他們呆不到五個呼吸的時間,陸決就會逼近,如此往復(fù),又折損鳳元衡三員部下。 陸決像在這片土地生了根,只要他們落地,他必能迅速趕過來,他們幾人疲累不堪,沒法好好聚集魔氣選傳送點,而陸決卻從不放慢步調(diào),甚至越來越快,恐怖如斯。 好在魔神保佑,下一個隨機傳送點,他們到一座荒廢的魔神廟中。 這里已經(jīng)很靠近荒淵,能聽得空中雷鳴陣陣。 因陸決不信魔神,無極門內(nèi)魔神廟被拆得七零八落,這個魔神廟,也荒廢許久,殿內(nèi)滿地灰塵,晦暗無光。 但魔神余威仍在,能暫時庇護鳳元衡幾人。 他們趁機修整,千凝則慢條斯理地啃著熏rou。 如今,跟在鳳元衡身邊的,僅有兩人,其中一人跪下:“少主,不若拋棄這玄天皿,待回荒淵,再做商議!” 實在是被陸決追得沒辦法,否則,誰舍得拋棄玄天皿。 其余一人也跪下:“少主!” 鳳元衡心中有恨。 他臉上的刀疤,似乎泛著疼痛,這道疤就是拜陸決所賜,當(dāng)時瀕近死亡的恐懼,此時也縈繞在他心間。 他抽出一把刀,慢慢走近坐在角落里的千凝。 就是把玄天皿弄死,也不能叫陸決得逞。 他舉起手,卻見那女子忽的抬起頭,冷靜地說:“如果你殺了我,阿決會繼續(xù)追殺你?!?/br> 她聲音太過平靜,以至于三人都愣住,千凝又說:“阿決追你,本就是為了我,如果他發(fā)現(xiàn)我死了,你們絕對難逃一劫,不若你們把我留在這里。” 她說的確實在理,陸決找到她,自不會對他們緊追不放,他們都已經(jīng)疲累不堪,再被這樣追殺,遲早耗死在無極門。 鳳元衡這才重新審視這個女人。 從知道她是玄天皿開始,他就沒留意過她的樣貌,及至這時,才發(fā)覺,她是瘦弱過頭,才乍一看平平無奇,若好好養(yǎng)起來,容貌是不錯的,最難得的,是她一身臨危不亂的氣度,不知是不知者無畏,還是運籌帷幄,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這女子,又怎會甘愿給陸決六顆玄天珠? 她一口一個“阿決”,莫不是陸決騙她交心,才拿到的玄天珠。 鳳元衡確實聰明,從細(xì)微的線索里,就猜到些許輪廓。 但時間來不及讓他細(xì)思,他察覺到,陸決已趕來,魔神廟擋不住了!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