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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子大恩,小女子感激不盡?!迸崆淝淦鹕硐蛩辛艘欢Y。 謝令青忙扶起她,“姑娘這是要折煞在下,我?guī)湍悴贿^投桃報李罷了?!?/br> 裴卿卿笑笑,又頓了片刻才問起正事,“那支令牌的后續(xù)……謝公子可有耳聞?” 謝令青回憶了一番,道,“令牌被衛(wèi)隕丟下后,落到了刑部宋推官手里,接著,奉國將.軍趕到,兩人簡單敘了幾句話,奉國將.軍便帶人去了龐國公府,我的人只瞧到他帶人將龐國公府的龐郡主綁走,之后便不知道了。” 裴卿卿聽他說完,不由變了臉色,難道,那支令牌代表的是龐國公府?可她爹娘和龐國公府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謝令青見裴卿卿眸光忽閃著陷入沉思,也未打擾,只是安靜的喝著茶。 裴卿卿想了許久都沒任何頭緒,只能暫時放開這事,抬頭沖謝令青道,“僅此我能脫身,多虧謝公子鼎力相助,不過,未免以后連累到謝公子,今日一別,公子便莫要再過來了,等時機成熟,我只會離開上京?!?/br> 謝令青也知道謝家便是皇商,也不足以和奉國將.軍叫板,再加上家中還有新婚妻子,不過片刻,他就眸色復雜的答應(yīng)下來。 謝令青走后,整個密室又只剩下裴卿卿一個人,她打開抽屜,里面是謝令青派她拿到的戶籍和路引,還有一千兩的銀票,只要離開京都,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至于爹娘大仇,眼下也想不出什么頭緒,只能從長計議。 瓊苑,陸淮安用了麻姑調(diào)配的藥膏,只養(yǎng)了兩日,背上的鞭傷就已經(jīng)隱隱結(jié)痂,裴卿卿的尸體還沒打撈回來,午夜夢回,他總不肯相信她就這樣離開了她。 這日,麻姑幫她換完藥后,他抬眼看向她,問道,“你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可記得在她出事前,她有什么異常?” 麻姑聽他這般問,幾乎立刻想起書肆那一日,裴卿卿堅持讓她下樓回馬車上取東西。 陸淮安鷹隼一般的目光攫住麻姑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說!”在她眼神有波動的那一瞬,陸淮安輕易就看穿了她,沉聲喝道。 麻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道,“回將.軍的話,在敏琮少爺生辰那一日,奴婢曾和姑娘曾在文墨街待了一整日,按理奴婢本應(yīng)寸步不離的跟著姑娘,可在謝家的書肆時,姑娘卻十分堅決的喚奴婢下樓去馬車里幫她拿一只錦盒……” “謝家書肆?”陸淮安皺起眉頭,“就是那個在元宵燈會上胡攪蠻纏的謝令青開的書肆?” “是,那只錦盒里裝的是一支湖筆,姑娘姑娘將其贈給了謝公子的新婚妻子,回來后,又喚奴婢送了幾幅書畫去謝府。” “我知道了,”陸淮安頷首,眼底一片陰沉,過了片刻,抬頭吩咐,“你吩咐人再去謝府一趟,用別的東西將湖筆和那幾幅書畫都討回來?!?/br> “是,將.軍!”麻姑答應(yīng)一聲,退了出去。 陸淮安則起了身,負手在寢房中慢慢踱步,考慮著如果這一切都是裴卿卿設(shè)計的,那她現(xiàn)在會藏在哪里。 湖筆和書畫是在一個時辰后送過來的,謝令青還親自帶了夫人登門賠罪。 陸淮安看著面前一對璧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聽聞謝公子在文墨街上有一家書肆,不知能不能帶我去看看?!?/br> 謝令青心里一跳,忽然緊張,但面上卻浮起一抹疑惑,“奉國將.軍怎么會想到要去在下的書肆?” 陸淮安緩緩上前兩步,在他面前停下,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曾有個學生,她很喜歡你的書肆,如今她已不在人世,我想去挑幾本書燒給她?!?/br> 神他媽的燒給她!謝令青心中又是一慌,這時她身邊的新婚妻子衛(wèi)朗月溫溫柔柔的開口道,“既然奉國將.軍想替已故的學生挑幾本書,夫君就帶將.軍去吧。” “好!”謝令青被自家夫人溫柔的眼神看著,原本不安的心立刻輕松下來,從陸淮安拱手道,“奉國將.軍請!” 陸淮安一面與他并肩朝外走去,一面道,“謝公子似乎并不好奇我那位學生究竟是何人?!?/br> 謝令青一頓,驚詫道,“莫不是在下認識的人?” 陸淮安笑笑,“她前幾日還去過你的書肆,裴既白,你可有印象?” 謝令青一下子僵在原地,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驚愕的悲痛,“竟是她……當真是……薄命?!?/br> 陸淮安見他裝的跟真的似的,沒再開口,一行人乘兩輛馬車往文墨街而去。 到了文墨街,陸淮安在謝家書肆外打量了片刻,才往里走去,謝令青挽著衛(wèi)朗月的手隨侍在旁。 陸淮安從一樓一直走到三樓,眼神犀利的掃過每一座書架,每一面墻,重新回到一樓的時候,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拇指,冷聲道,“本.官的扳指落在書肆不知哪個角落,謝公子不介意本.官喚些人替本官找回罷?” 謝令青哪里敢介意,但是想到密室里的裴卿卿,到底還是忍不住掙扎了一些,“這點小事哪里用勞煩奉國將.軍,在下這就讓書肆里的下人幫將.軍去找?!?/br> “不必,”陸淮安擺手,他吩咐身邊的侍衛(wèi),“去請宋推官。” 侍衛(wèi)領(lǐng)命退下。 謝令青心里再次慌了起來,他干笑著看向陸淮安,“只是一枚扳指,奉國將.軍竟要出動刑部活……宋大人?”他一句活閻王險些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