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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只是好心勸你!”宋文鳶泫然欲泣。 裴卿卿氣笑了,“你若真好心,我今日便不會在此。” 宋文鳶還想說些什么,這時師爺帶著梅貞和一副畫像回來了,大理寺卿只看了一眼,便示意師爺將畫像交給裴卿卿。 裴卿卿看了眼畫像,笑了。 “你笑什么?”師爺問道。 裴卿卿道,“我可否見見這位韓翰林?” 師爺朝大理寺卿看去,大理寺卿點頭。 沒多久,已經(jīng)淪為階下囚的韓翰林便被帶上公堂。 “卿卿!”他見了裴卿卿,便紅了眼睛,一副愧疚難當?shù)哪?,好似她真的是他的外室,妥妥的戲精,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br>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裴卿卿看著他道。 韓翰林越發(fā)愧疚,柔情似水道,“卿卿,你問吧?!?/br> “我是左.胸有痣,還是右.胸有痣?” 韓翰林漲紅了臉,“這、公堂之上你怎么能問這種事?!?/br> 裴卿卿冷笑,“你不敢答嗎?那我再問你,我有一只腳有六只腳趾,是左腳還是右腳?” 韓翰林依舊沉默。 裴卿卿回頭看向大理寺卿,“大人,還請您對韓翰林用刑,不然,他招供的可不全?!?/br> 大理寺卿并未聽裴卿卿的話,而是看向韓翰林道,“你是回答裴氏的問題,還是要本官用刑?!?/br> 韓翰林身子極差,自然不愿意用刑,他眼神閃爍了一下,低頭道,“卿卿她是……左.胸有紅痣,右腳是六根腳趾。” 裴卿卿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請大人派女醫(yī)為我驗身。” “可!”大理寺卿頷首,隨后裴卿卿被帶去后堂,等再出來時,宋文鳶和韓翰林都顯得極為忐忑。 女醫(yī)則沖著大理寺卿道,“回稟大人,裴姑娘是背后有銅錢大小的胎記,左右兩只腳都是五根腳趾。” 這下,大理寺卿簡直怒不可遏,“荒唐!來人,將韓翰林重大三十大板!” 高堂之上一聲令下,下一刻,韓翰林便被扒了褲子,噼里啪啦的打起板子…… 三十大板打完,女醫(yī)看著韓翰林遍地開花的大腿“咦”了一聲,然后一把抓住裴卿卿的手腕。 約莫半刻鐘后,她跪倒在地沖大理寺卿道,“大人,裴氏應(yīng)當是冤枉的!那位韓翰林早就染了花柳病,且超過半年,裴氏若真是他的外室,應(yīng)該不可避免,可裴姑娘卻好端端的?!?/br> 事已至此,大理寺卿只能將裴卿卿當堂釋放,至于韓翰林則又被拖去了大牢,唯有宋文鳶,因背靠皇后,辯解了一番便被驅(qū)逐出公堂。 裴卿卿終于走出大理寺,她伸手抵擋已經(jīng)有些不適應(yīng)的陽光,下一刻,左臂卻被人抱住,正是滿眼通紅的素渠。 裴卿卿朝她笑了笑,“回去吧。” 麻姑沉默的跟在后面。 而大理寺對面的一輛青帷馬車上,周元低聲問端坐飲茶的主子,“裴姑娘已經(jīng)回去了,您是回刑部還是府里?” 宋厲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將茶水一飲而盡后,冷聲道,“回刑部。” “那邵紫還要查嗎?” “嗯” 裴卿卿回到瀾苑,廚娘早就燒好了熱水,是用柚子葉煮的,素渠一面在旁伺候,一面解釋道,“是奴婢家鄉(xiāng)的習(xí)俗,在外面遇到倒霉的事情,回家后要用柚子葉煮的水沐浴,這樣能趕走霉運……” 裴卿卿嗯了一聲,她想到在大理寺牢房呆的那幾日就渾身起疙瘩,足足沐浴了三番,皮膚都快禿嚕皮了,才從凈房出來。 擦干頭發(fā)后,她便去床榻上睡了,問都沒有問陸淮安。 素渠放下帷帳后,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床腳,小聲問麻姑,“你說,姑娘她是不是對將.軍很失望?” 麻姑平靜的看了素渠一眼,“你這是在非議主子?” 素渠:“……”麻姑果然還是麻姑!不是能分享八卦的好姐妹。 這般想著,她正打算朝外走去,屋里只留麻姑一個人就好,確聽麻姑低低的說了一句,“這世界上姑娘能依靠的人,原就只有她自己?!?/br> 素渠停下腳步,她回頭又看了裴卿卿一眼才離開。 床榻上,裴卿卿并沒有睡著,她也聽到了麻姑的話。其實,這個道理她早就明白,只是眼淚到底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陸淮安是在后半夜才趕到瀾苑的。 裴卿卿已經(jīng)睡著了,他原只是想親一下她,結(jié)果卻從她唇角嘗到一股咸味,按在她枕畔的手也觸及一片濕潤。 她這是有多委屈? 他的心忽然就揪了起來。 第030章 做大人的女人真是好生艱難 陸淮安伏在裴卿卿身上很久都沒有起身,他借著月光俯望著她的睡顏,少女緊閉的眼瞼下眼球急促的轉(zhuǎn)動,分明是在做噩夢,他伸出手想安撫她,卻不想手剛覆上去,她就睜開了眼。 “大人?!眱扇怂哪肯鄬?,過了好一會兒裴卿卿才斂去心頭那一抹驚魂未定,干啞著嗓子低低叫了一聲。 陸淮安在裴卿卿醒來時就抽回了手,他薄唇緊抿,冷清的眼底帶著一抹復(fù)雜,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道,“睡吧?!?/br> 裴卿卿淺色的唇微微蠕動,微紅的眼里蓄滿情緒,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卻始終不肯開口。 “睡不著嗎?”陸淮安沒什么波瀾的問道,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我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