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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沒有籌碼了,如果沒人指使,怕是沒膽量做這種事,畢竟身為皇后與什么人……的事一旦傳出去,無異于急著把命交給閻王。 若說眼下,最有可能下這種命令的人,那就是柳太后了。 可柳太后想做什么? “還沒捋清楚?”阿憐給她倒了杯茶,“這事兒居然那么嚴重嗎!” “照理說,應該是不太嚴重的……”沈棲棠看向阿憐,將事情的本末一分不改地講述了一遍,“你說她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要說是沖著虞沉舟和沈家來的吧,私下里‘敲打’,沒什么說服力,要說是對阿澈有什么想法——那也不是這么著?。俊?/br> 柳赴霄默然,半晌,“……你有沒又想過,她們可能是為了告訴你,國師對沈家是個隱患?” 沈棲棠撓頭,“哪里說了?” 阿憐,“……” 哪里都說了?。。。?/br> 第265章 皇陵之亂 阿憐拉著她細細地分析,“你想啊,在她們眼里,你肯定是跋扈善妒的,畢竟年前還把府上的姬妾都趕出去了。所以,她們趁侯爺不在的時候,讓你誤會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而且還是會讓你覺得比不過的那一種,你說你氣不氣?” 沈棲棠覺得她說得有那么點兒道理,點點頭。 小姑娘又道,“而且還特意提到了侯爺?shù)纳硎溃m然不知真假,可一旦你相信了,弄不好就會因為利益不同,而與他分道揚鑣?!?/br> “……” 柳赴霄老實地補充了一句,“而且以你表現(xiàn)在外的性格,反目成仇之后,怎么害人家都不為過?!?/br> “所以,在她們眼里,我其實是個小傻子?”沈棲棠大概懂了,“我以為是因為我沒能想明白她們的深意,沒想到,居然是高估了她們?!?/br> 這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懷疑侯爺嘛?她們既然弄出這種事來,應該是有把握能讓你上當?shù)??!被蛟S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也說不定是因為她溜得太快了,沒能看見。 沈棲棠攤手,“皇后今年都三十出頭了,長相倒是美艷,不過也沒到能讓人舍生忘死一親芳澤的地步啊。” 而且行事沒有章法,思路奇奇怪怪。 她想了想,有些遲疑,“雖然這么問不太好,但是我記得自從慕花裳之后,王都里就沒有過什么‘第一美人’了……這位皇后娘娘的稱號,又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我知道!”阿憐道,“是皇后娘家爹爹為了向陛下示好,在表達嫁女之意時說的!不過大家從未見過她的芳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因為皇后與慕花裳只有姓氏之差,所以傳聞中就認為她與曾經(jīng)的第一美人容貌相似,也就流傳開了!” “……完全不一樣?!?/br> 沈棲棠回憶著幼年時在花樹下所見的女子,搖頭。 就算慕花裳不是阿澈的生母,她也必須要說,那甚至都不是人間應有的絢麗。 若僅論五官,貓兒和阿扇那般的模樣或許還能追趕幾分,可再加上那份清麗出塵又哀婉絕艷的氣質(zhì),就算謫仙臨世也不過如此。 皇后今日有心想讓她誤會什么,自然是弄錯了方向。若只提及利益牽扯,幾個月前的她說不定還會有所動搖,可她們偏往什么情愛上扯,還自認是第一美人…… 神子澈年少時每日所見,都是那樣絢麗奪目的神仙,又豈會因外表而垂青什么人。 阿憐光是聽她這么描述,都覺得感慨,“就連你這眼高于頂?shù)亩寄芸涑蛇@樣……” 先帝仿佛有什么毛病。 居然和美女過不去! 她有點兒生氣,但過道有人經(jīng)過,她只好默默閉了嘴,氣鼓鼓。 柳赴霄覺得有些好笑,按下她的手,問,“說起來,國師今日不在城中?” “嗯?!彼ド闲伴T的據(jù)點提人了。 右護法生怕他又耍詐,還厚著臉皮向沈棲棠討了百寶齋幾個機靈的小姑娘陪同。 不過這些事,沈棲棠倒沒說。 她吐了片茶葉,心不在焉,“不過宮里那幾位若是有意挑唆,想讓我與阿澈反目,一計不成,弄不好還會另生一計。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 至少也要讓她們覺得,計劃勉強成了,不用再費心想別的主意了? …… 兩日后。 神子澈安排完成外事宜回來時,長毅侯府大門緊閉。 正門兩側(cè),護衛(wèi)顫巍巍立著長戟,目光躲閃,聲音卻極為洪亮,“侯爺!老夫人和姑娘有令,不能放您進去!” 過路的都聽見他們的大嗓門兒,紛紛駐足圍觀。 青年不明所以,“這是為何?” “屬下不知,但老夫人說了,讓您自行反省!姑娘也說,倘若您硬闖,她就不客氣了!”護衛(wèi)忍著羞恥與畏懼,閉著眼睛大聲喊話。 灼炎跟在神子澈身后,極近的距離,差點兒被這值守的兄弟喊出耳鳴聲。 眾人面面相覷。 神子澈嘆氣。 雖然不知道她們又是在玩什么花樣,但為了府里的太平著想,他最好還是照做。 半夜三更。 少女偷偷敲響萬象樓后院的小門。 她早就和掌柜的通了氣,一路溜進神子澈的廂房,暢通無阻。 屋內(nèi)一盞孤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