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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皺眉,“施針的xue位并非獨有,尋常救治,也有可能停住?!?/br> 只是靈堂中的幾位宮人年邁,又過了多年,這些話未必當(dāng)真。 二人思忖著。 “我立刻派人去皇陵探查,你去向沈大人他們打聽試試,還有母親和長公主等人那邊,或許會有線索?!鄙褡映旱?,“只是齊王府這陣子也頻頻有異動,我讓灼炎跟著你,多加小心。” “好。” …… “先帝駕崩的時候?” 沈府,老爺子捧著本書,聽見這話,不免有些詫異。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一捋胡須,“容我想想?!?/br> 沈棲棠不想干擾他,便沒提到阿扇,只是心不在焉地翻了翻他手里那本書。 是《道德經(jīng)》。 “看這個做什么?” 沈杉寒嘆氣,“清凈,無為嘛。” 多事之秋,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才最安全。 偏他們又愛管閑事,誰病了來請,都狠不下心來推脫。 沈夫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向沈棲棠抱怨,“就這一個多月的工夫,你爹都遇到四回險了,還有你二哥三哥,也都被人給盯上了。不是宮里那位大發(fā)雷霆差點把他們宰了,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招惹來的刺客擋著路,要不是侯爺派了人暗中護著,現(xiàn)如今壽祿寺里也該有他們爺仨的靈位了!” “呸呸呸!”沈棲棠下意識連啐了三聲。 沈夫人意識到什么,也輕輕打了一下嘴,才愁眉苦臉地道,“也不知今年是撞了什么邪。幸好咱們都在一起,但愿你四哥也平安無事……” “他會沒事的?!鄙驐男α诵?,“已經(jīng)回來了,只是也不死心?!?/br> 沈夫人愣了一下,很快平復(fù)了詫異,苦笑,“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幺兒,都是最不讓爹娘省心的?!?/br> 卻也是對這一家存亡最上心的。 只是不知,這般汲汲營營,到頭來究竟有沒有結(jié)果…… “是了!我就說美人的病癥怎么那般眼熟!”沈老爺子突然回神,一拍大腿,“是先帝?。 ?/br> 第263章 門主還是不死心…… 老爺子說完,思忖片刻,卻又不太篤定,“雖然熟悉,卻也不敢說十分相似。時隔太久,先帝那時又非盛年,況且……這毒又稀奇古怪,實在無法追溯?!?/br> 那就要等侯府去皇陵查探尸骨的人回來,才能得到定論了。 沈棲棠若有所思地去了一趟長公主府。 端王妃也在府中賞花,聽說她來,也迎了出來,“這風(fēng)口浪尖上,你又從宮里跑出來做什么?外面人多眼雜,一不留神再傷著碰著。” “在宮外也有事要忙,又豈能一直關(guān)起門來躲清閑?”沈棲棠想了想,“是今日在外面聽人提起一樁宮里的舊事,想著我能找到的人里,也沒有比二位更清楚那些的了,所以就冒昧想來打聽一二?!?/br> 長公主不解,“是什么舊事?” “先帝病重時,可有什么異樣嗎?” “這可有些久了……” 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陷入了回憶。 片刻,長公主道,“皇兄病重時我曾去探望,不過不比你們大夫,能瞧出什么異樣來。不過,下葬倒是格外倉促。按理說,皇家的紅白之事,都應(yīng)由禮部主持,可那時卻是柳太后一手打理的,禮部上下,只在最初做了些安排,后面就由太后和柳國公等人接手了?!?/br> 這于禮不合。 不過那會兒時局一片混亂,虞晝持與虞沉舟那兩系斗得天昏地暗,就連神子澈都分身乏術(shù),無暇過問先帝的后事。 直到先皇后被逼自盡,眾人回過神來時,一切都早已塵埃落定,先帝的棺槨也都在皇陵里擺了月余。 眾人死的死傷的傷。能得意的,不會去抓自己那一方人的錯處;該失落的,不是思量今后如何立足,就是想著逃命,更無心去追究逝者的事。 “確實,那時節(jié)太亂,宮里也時常有人無故身亡,就連先皇后都鳳體抱恙,不能起身。”端王妃道,“而且最初還有好幾個道士,在先帝駕崩后的第三日,于宮門前大喊宮苑內(nèi)有妖魔橫生,專害虞姓之人。所以幾位皇子與親王都前往行宮暫避,我們家王爺當(dāng)時也是同行的,故而記得很清楚呢?!?/br> 沈棲棠點點頭,恍然。 這些她都沒聽說過,不過后來的事倒是清楚的。 阿姐臥病在床的日子里,宮中事宜都由幾位太妃協(xié)助柳太后打理。 后來,那幾位參與其中的太妃,不是被打發(fā)去守了皇陵,就是銷聲匿跡音訊全無。宮中舊人凋零,若要動手腳,柳太后有得是機會。 …… 傍晚。 這頓飯,沈棲棠吃得食不知味。 神子澈替她夾了一塊魚,談起皇陵那邊的進展,“暗衛(wèi)開了棺,尸骨的確是金色的,顏色已經(jīng)十分純粹了?!?/br> “可就算確認先帝是因這毒而死的,恐怕也找不到證據(jù)指認柳氏。”沈棲棠懨懨的,“這么大的事,以她的性子,總不可能留下馬腳。如果沒有證據(jù),揭穿了反而福禍難料?!?/br> 萬一柳氏倒打一耙,那么他們不僅討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成為那對母子逃過這一劫的墊腳石,為此白送性命。 神子澈卻不這么想。 他垂眸,輕笑著搖頭,“越是這種事,越難瞞得住。只要當(dāng)年她斬草除根時有一絲疏忽,這證據(jù),就還能找得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