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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絮兒其實沒說錯,她就是不知好歹。 嘴上不饒人將他拒之門外,又抗拒任何女人靠近他。 片刻,神子澈叩門,“燭燈快燒盡了,就算要閉門反省,至少也等我換了蠟燭?!?/br> 沈棲棠被拆穿了心思,惱羞成怒,開門,“誰閉門反省了!” 她剛想反駁,但青年卻俯身擁住了她。她愣了愣,還沒等開口,倚在身上的力道便陡然一沉,神子澈似乎站不住,落在她耳畔的氣息也紊亂起來。 沈棲棠這才想起來,他本就失血過多,今天也沒歇著,反而陪著她到處跑,還與秦寄風(fēng)打了一架,撐不住也是在所難免。 她不禁心生愧疚,扶著神子澈倚在榻邊,打算去找些東西回來,卻突然被扣住了手腕,一晃神,就已經(jīng)倒在了青年身上,“又想去哪里?” “我去弄點藥回來……” “不用?!鄙褡映禾置嗣陌l(fā)心,笑,“陪我?!?/br> 沈棲棠反應(yīng)過來,一探他的脈搏,分明比她自己的都沉穩(wěn)有力! “你詐我!” “兵不厭詐。我是擔(dān)心某人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胡思亂想,萬一想不開再跑了,我豈不是又空忙一場?” 沈棲棠忿忿的,“那也是你招蜂引蝶在先!” “你沒有?那秦——”神子澈才道了半個音節(jié),便收住了。沈棲棠是什么性子,這世上大概沒人會比他更清楚。 即便她真招惹了秦寄風(fēng)什么,她自己也未必知道,說出來反倒成了提醒她。 他略一思忖,十分自然地改了口,“那就姑且算是我的錯,作為補(bǔ)償,我便不在乎你從前騙我的事,如何?” “一言為定!” 沈棲棠不明所以,答應(yīng)得十分痛快。 …… 雖說上邪門那人跑了,可若柳的罪,該如何就是如何,塵埃落定。 回王都的馬車早已備下,翌日清晨,半夢半醒的沈棲棠在車廂里睡得迷迷糊糊,只隱約聽見神子澈正低聲對灼炎叮囑著什么:“那就先去一趟野渡……藥方……讓上邪門……” 沈棲棠打著哈欠,順手掀了車簾,張口就問,“秦寄風(fēng)怎么了?” 第43章 知道了么 車窗外陰雨綿綿,傘下,青年又吩咐幾句,便讓灼炎先行離開。神子澈隔窗望向沈棲棠,“只是在說上邪門,好端端怎么問起秦寄風(fēng)來了?” “你不是在說藥方么?”沈棲棠茫然,“是他們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她壓根兒就沒盼著人家好。 神子澈不禁笑出聲,收傘上車,令車前仆從驅(qū)車,才道,“京中信不過我,另派了人來尋‘神醫(yī)’下落,算行程,這幾日就該到野渡了。” “來的是誰?” “柳赴霄,柳太后母家內(nèi)侄?!?/br> 沈棲棠半懂不懂地點點頭。 她被逐出家門時年紀(jì)不大,后來便不怎么與那些世家公子來往,更何況沈柳兩家因皇儲一事,算公然撕破臉的,那家里有什么人,沈棲棠自然不知。 不過,狗皇帝會在這種時候派來的,肯定是他的心腹了。 “先前你將多情蠱與藥方留下,他大概很快就會查到你身上。所以與百毒經(jīng)卷相關(guān)的那些……姑且都推給上邪門,他們行蹤詭譎難以捉摸,柳赴霄與江湖人并無交集,查不到也就只能作罷?!?/br> 神子澈沉聲說著。 若能查到,借他的手一舉鏟除上邪門,那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還以為一回王都,你就要押著我去給你家陛下解毒呢?!鄙驐膿P了揚眉毛,有些意外,“你不打算告訴他們百毒經(jīng)卷與我有關(guān)?” “是有關(guān),但百毒經(jīng)卷不能出自你手,你也不能對它了如指掌?!鄙褡映狠p擁住她,口吻雖輕,卻也有幾分嚴(yán)肅,“你只是被上邪門擄走時,意外見過殘頁,恰好知道一些。若要研究解藥,還需費些時日?!?/br> 沈棲棠愣了愣,心領(lǐng)神會,笑,“故意拖延時間?。吭趺?,你要替我考慮活下去的對策?” 神子澈不答反問,“昨日你還說自幼與我青梅竹馬,知曉我心意,現(xiàn)在又不知道了?” 他這擺明了是在挑釁! 沈棲棠一噎,按捺住心尖油然而生的些許癢意,下巴一抬,不甘示弱,“我又不是住你心里了,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如你說來我聽聽?” 少女故作鎮(zhèn)定,視線卻游移不定,寬袍大袖下十指無措地揪著身下的白絨毯,像宮里養(yǎng)的貓兒似的。 “你啊……”神子澈低嘆著,湊上去在她朱紅的唇角落下一枚輕吻,笑聲沉沉的,像擊在少女心口的鼓聲,“現(xiàn)下,知道了么?” “……”嘶! 氣血在頃刻間上涌,沈棲棠只覺得臉上燙得都能臥倆雞蛋。她呆滯了半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了馬車。 緊接著,驅(qū)車的仆從被丟了進(jìn)來,與自家主子四目相對,慌張不已,“侯爺,姑娘她,屬下——” 神子澈好心情地什么都沒計較,只是笑,“不礙事,你歇歇?!?/br> 仆從:??? …… 阿憐的身子尚未調(diào)養(yǎng)好,卻也跟著上路,被單獨安置在另一輛馬車?yán)?。至于陸絮兒,則已經(jīng)被國師府的護(hù)衛(wèi)先一步送回了王都。 畢竟是外人,萬一被套了話或是故意胡說八道,惹出沒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