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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護法有些激動,打斷他,“那妖女給咱們的幾頁毒經(jīng),全是解毒的藥方!這叫什么緣法,依屬下看,她恐怕是在耍我們!絕不能再縱著她了!” 秦寄風沉吟良久,猶豫,“沈家畢竟是醫(yī)藥世家,據(jù)說沈棲棠幼時是跟著沈中和長大的,雖說后來離經(jīng)叛道被逐出了家門,但家風如此,她專心行醫(yī)救人,也說得通?” “那我們抓她回來做什么?” 毒門不專攻毒物,難道還要改行開醫(yī)館不成?! 右護法頭疼,“門主,那妖女蠱惑人心的道行不淺,連神子澈都毀在她手上,您千萬提防著些,別著了她的道?!?/br> “我對她好,不過是為了百毒經(jīng)卷,并無男女私情,不必多心?!?/br> “男女私情屬下是沒看出來,不過,您這幾日cao心得像人家的爹?!?/br> 右護法嘀咕著,結(jié)實挨了一扇子。 好在二人只是過路,并未上樓。 沈棲棠撓頭,躲在暗處,重新點亮了燈燭。 最后幾頁,看完便走。 …… “沈姑娘,該吃藥——” 丫鬟脆生生的嗓音突然卡殼,剛到院門外的秦寄風與右護法便知道大事不妙。 房間里空無一人,錦被鋪開,底下的褥子卻是冰涼的。 顯然,沈棲棠已經(jīng)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秦寄風皺眉,低聲,“立刻通知各處嚴加防守!山門外機關(guān)密布,她余毒未清,走不遠!” 第20章 暗度陳倉? “丫鬟”待二人匆匆離開小院,才卸下了人皮面具,露出少女絕色的五官。 上邪門這易容術(shù)不易懂,不過,一旦懂了,上手倒也容易。 沈棲棠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圍在腰上,用外衫遮擋著,重新?lián)Q了一副門徒的面容,迅速混跡院外的人群之中,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山門。 越接近山門,動靜就越混亂,恐怕不僅僅是搜人那么簡單。 前面的人都鬧哄哄地往后方跑,沈棲棠細胳膊細腿的,很快就被擠到了一旁。那些人雖然亂,卻都是往后山的方向去的。 一個過路的弟子拉住她,“別往山門去!門主有令,立刻進后山石窟中躲避!朝廷的人快攻上來了!” 沈棲棠一怔,順勢跟著他跑了幾步,打聽,“朝廷與上邪門也算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會突然間攻上山門?是什么人突然要與我們過不去?” “是國師府的人!神子澈親自帶人來的!恐怕是因為前幾日在野渡與他們結(jié)了怨的緣故,近日好幾個分壇的據(jù)點都被他們一鍋端了!” 上邪門的幾個關(guān)隘都有機關(guān)把守,除了國師府,尋常人馬想攻上山來,實屬不易。 沈棲棠對機關(guān)陣法并無研究,如果不能趁亂離開,之后還得另尋機會。 她略一思忖,借口掉了東西掙脫那好心的弟子,躲入一旁的偏院,又換了件粗布衣裳,往臉上撲了些灰。 破解機關(guān)少不得要費些工夫,沈棲棠抓著一把細竹笤帚,隔著門縫往外張望,身穿上邪門服飾的弟子都已經(jīng)不見了。 門外涌入大量持刀的府兵,多半是從府衙借調(diào)的人手。 “侯爺,小心有詐?!弊蒲着阃褡映哼M來,低聲說著。 話音剛落,一旁偏院的木門便被推開,滿身灰塵手握竹笤帚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從門里探出頭來,立刻便被附近的兩名府兵制住。 沈棲棠適時驚呼,“嚇”得連手里的笤帚都沒能握住,護著頭蹲下來,哭,“別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前不久才被抓上山伺候客人的!” 少女看起來氣息微弱,內(nèi)力也只是聊勝于無。 神子澈皺眉,“什么客人?”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姓沈!沈姑娘昨夜不知道為什么跑了,抓我來的人就都下山追她去了!剛才還有一小撮人在,剛剛也都跑了!” “跑了?” 山門被府兵圍得密不透風,除非是往后山去的。 石板砌成的地面看不出腳印,沈棲棠略一忖,細聲細氣,“他們是翻墻走的,我聽人說起過,好像西邊有下山的暗道……” 砸了人家的藏書樓又偷學了易容術(shù),幫他們一把,倒也不虧。 沈棲棠垂眸,“你們是朝廷的人嗎,能不能送我回家?我家就在山腳的村子里,阿爹和阿娘肯定都急壞了!” “送她下山。”神子澈是對灼炎說的。 顯然,他沒全信,才讓灼炎親自走這一趟查證。 沈棲棠暗自捏了一把汗,山下哪有什么阿爹阿娘!幸好這幾日還準備了些迷魂煙,只用對付灼炎的話,應(yīng)該是足夠了。 女人的臉上灰撲撲的,不過五官只談得上清秀端正,與沈棲棠那種囂張的明艷截然不同。她惴惴不安地跟在灼炎身后,一種極淺的花香若有似無。 神子澈微微一怔。 那種香氣有些古怪,卻好像在哪里聞到過似的? 第21章 家住王家坳 上邪門某一座院落,廊廡下栽種著幾株西府海棠,土有新翻過的痕跡,應(yīng)是才移過來不久。 門還大敞著,房間的主人走得匆忙,還沒動過的早膳被擺在桌上,已經(jīng)涼了。 “國師,院內(nèi)沒有找到人,不過,在屋里搜到了這個!” 侍衛(wèi)奉上的是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人皮面具。 神子澈折了一枝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