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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之毒,聽說過,卻不知究竟是何物?” “那是《百毒經(jīng)卷》上位列第一的存在。服毒后半日枯,畏寒乏力;半日榮,回光返照,發(fā)瘋力竭后速死,絕無回天之術(shù)!” “那是必死無疑了!”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笑起來。 角落里,沈棲棠歇夠了想走,“哐”的一聲,銀色的機關(guān)扇被拍在小木桌上,深紫衣衫的男人眉眼含笑,卻笑得有些猙獰,“看來,小神醫(yī)悠閑得很???” 第16章 我不是那種人 ……不妙! “別來無恙!后會有期!” 沈棲棠心底頓時“咯噔”了一下,調(diào)頭施展輕功想溜,不料身后早就被三個上邪門弟子攔住了去路。他們手中各執(zhí)一對彎刀,刀刃寒芒折著熹微,隱隱有幾分危險。 茶客都作鳥獸狀逃散,跑不及的都躲在桌板下,驚駭。 “有話好說,動刀就沒意思了?!鄙驐恼业阶畋∪醯姆较颍叢粍勇暽赝笸?,一邊笑嘻嘻地商量,“找我有事?” 紫衣男人挑眉,“你心知肚明,倒來問我?這一招調(diào)虎離山玩得高興么,自己跑了也就罷了,還把神子澈引到上邪門的據(jù)點,若不是我們跑得快,恐怕已經(jīng)被他一鍋端了?!?/br> “這怎么是我的錯了,我又不知道你們的據(jù)點?!鄙驐臒o辜地眨巴眼,“這也能賴我?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先在野渡攪渾水,他們怎么會無端懷疑你?” “這么說來,倒是我的錯了?”男人冷笑。 “沒關(guān)系,我原諒你了!” 話音沒落,少女就趁著對方松懈的間隙沖了出去。 “你盡管離開試試。” 身后,紫衣男人搖著扇子,幽幽地說著,彈指間,一縷毒煙迅速蔓延了整個茶攤。 這毒煙對沈棲棠來說自然不要緊,可茶攤里還有無辜之人。 同樣是在賭她的悲憫心,不過,上邪門卻不是神子澈,若是賭輸了,這些人也就必死無疑了。 沈棲棠站住了腳步,皺眉,“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很簡單,只是想請小神醫(yī)到寒舍一敘,切磋毒術(shù)?!?/br> 男人攤手,掌心就是解藥,等她抉擇。 “切磋毒術(shù)啊,是《百毒經(jīng)卷》上的毒術(shù)?”沈棲棠輕嗤,束手就擒,“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也無處可去,叨擾了?!?/br> 晌午。 野渡,縣衙。 灼炎匆匆趕回,在庭前找到神子澈,低聲,“侯爺,您所料不差,上邪門據(jù)點已人去樓空,不過我們抓了幾個門徒,都說未曾見過姑娘。會不會……姑娘并不是被他們抓走的?” “她本就是自己跑的。”神子澈按著太陽xue,嘆氣,“若是上邪門闖進醫(yī)館擄人,不會留下多情蠱,阿棠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就被他們帶走。” “那為何不直接找她?縱然姑娘輕功尚可,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跑不遠?” “她最擅長躲,不好找。不過上邪門為了得到《百毒經(jīng)卷》,一定會去找。他們尋人的法子,一向靈驗。” 就算行蹤詭秘,但找一行人的下落,總比找一個人容易。 …… 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上邪門用竹木搭出一座寨子,占據(jù)了整個山頭,寨中長廊廣廡,別有洞天。 上邪門的待客之道還算周全,至少沒在點心里下亂七八糟的毒。 “我聽說上邪門如今的門主是叫秦寄風(fēng)?”沈棲棠捻了一塊冰糖蓮子糕。 桌子對面,紫衣男人輕佻一笑,頷首,“正是在下。” “難怪?!鄙驐拟饬蒜猓澳銈兿胍窘?jīng),可以。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們?!?/br> “條件呢?” 少女勾著唇角,“想借門中藏書樓一觀?!?/br> 秦寄風(fēng)眉尾一抬,鳳眸似笑非笑,“我上邪門藏書浩如煙海,你所知的百毒經(jīng)卷卻非全本?!?/br> “我知道的就十五頁,換我在藏書樓住十五天。十五天后我離開藏書樓時,就會將東西交給你。” 默錄一頁毒經(jīng)少說也得半日,十五頁,折算下來,她能看書的時間并不多。 秦寄風(fēng)思忖著,點頭,“好。但是我會派人守著你,別?;ㄕ??!?/br> 沈棲棠乖巧點頭如小雞啄米,指天發(fā)誓,“信我,我不是那種人。您親自盯著我都行!” ……信你個鬼。 第17章 好家伙,小神醫(yī)是個瘋子 正是春末的午后,藏書樓開著窗,暖陽灑進窗欞,沈棲棠躺在窗口,攤開的書擋在臉上,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秦寄風(fēng)進來的時候,少女已經(jīng)沉沉睡去,桌案上的文房四寶都被翻得亂糟糟的,正中是一頁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煨笙陆沁€畫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蠱蟲。 正是多情蠱,這一頁,記載的正是閑居之毒的性狀和解法。 “她今日除了寫這個,還做了什么?”秦寄風(fēng)合上折扇,問守在角落里的侍女。 侍女躬身,壓低了嗓音回話,“選了一本書,看了兩頁,就睡著了。門主輕聲些,姑娘若是被吵醒,會摔東西?!?/br> 秦寄風(fēng)默然,凝神望向沈棲棠蓋著臉的那本書。 生澀難懂,內(nèi)容空洞,催眠的效果倒是一流。 “罷了,你晚些時候轉(zhuǎn)告她,今夜月圓,門中有祈天宴,她若是有興致可以去看看?!?/br>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