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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似乎沒料到他還記得,低聲說:“周末?!?/br> “人多么?”江奕發(fā)愁了,不由問他:“假如大家都認識,只有我不認識,會不會很尷尬?” “人不多?!庇舭椎晚瑸鯄簤旱慕廾孤?,那一瞬間他蒼白的膚色在冬日街景的映襯下顯得像雪捏的似的,側影卻孤零零的,問:“你會來么?!?/br> 江奕登時說不出的心疼,看著他,認真地點頭:“當然。” 江奕一開始對于“人不多”這個描述還沒有概念。 直到他真的來到郁白的家,才明白什么叫“人不多”。 他提著一個小禮物。 站在他家門口,整個人驚呆了。 ——這這這是他家么? 太夸張了吧? 江奕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他忍不住,給郁白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略低的男性嗓音傳來,他說:“江奕?” “郁白,我懷疑我走錯了,你家在哪里?我怎么感覺我好像跑到了一個土豪家去了,這也太壕了我覺得有點夸張......” 他還沒說完。 感覺鐵柵欄前方的攝像頭轉了轉,對準了他。 而后,咔噠一聲。 門開了。 江奕:“......” 他試探著往里走了一步。 里面兩邊都是草坪,一個工人正修剪著草坪邊兒的小灌木,再往里,順著石子路往里走,江奕迎面撞上了正開門過來接他的郁白。 郁白電話還沒掛斷,手機放在耳邊,說:“看見你了?!?/br> 江奕對上他的眼睛,登時仿佛三觀都被顛覆了。 郁白穿著件白色的羽絨外套,腿挺長,瘦白的手指凍的發(fā)紅,說話時帶起一陣飄飄的白霧,在霧中靜靜看著他。 “你家........” 江奕耳朵發(fā)紅,有點窘迫,出神地說:“你以前沒告訴我,你這么......” 江奕被這發(fā)展驚到了,感覺自己好像活在某類三流小言里,這位隱形富豪愛上了一個灰姑娘......打?。∷膊桓F啊,只不過那得看和誰比,見了他就是小壕見大壕了。 再說了......按著現(xiàn)在的發(fā)展,劇情應該是“灰姑娘”江奕暗戀這位“隱形富豪”才對啊! 江奕悲傷了一瞬。 郁白身后,揉了揉他后腦,說:“走了,外面很冷?!?/br> 兩人于是進了屋子里。 他家因為太大的緣故,居然真的請了幾個女傭,江奕整個人驚呆了,可跟著郁白上樓時,他才慢慢意識到一件不對勁的事情: 太冷清了。 這可是他生日! 為什么,都沒人陪他么。 郁白房間在二樓,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幾個女傭服務態(tài)度良好,基本上把自己當機器人,有人叫就去干活,其他時候盡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生日,沒蛋糕么?”江奕皺眉,問他。 “沒有?!庇舭讚u搖頭。 江奕眼睛一亮,說:“我?guī)Я?.....蛋糕?!?/br> 江奕把蛋糕放在他房間的桌子上,說:“你吃甜的么?” 他邊說,邊拆開了蛋糕的盒子。 江奕穿著那寬松的白色羊羔絨外套,手指從袖口探出來一點,冬季,因為臉頰總有點紅暈的緣故,叫人覺得他好似很溫暖,像只白白的糯米團子,很招人喜歡。 郁白靜靜看他,黑色的眼珠子閃過一絲動容。 江奕第一次跟他共處一室,又被他這么看著,不由緊張了起來。 “嘗嘗?”江奕眼睛亮晶晶的,說:“我還帶了蠟燭?!?/br> 他把蠟燭插了上去,又找女傭要了打火機,點燃了蠟燭,說:“好了,許愿吧?!?/br> 郁白沒動靜,看了他一眼,問:“你覺得,生日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么?” 江奕一怔,說:“我覺得還挺靈?!?/br> 郁白凝視著蠟燭的火光,緩慢地說:“我希望,以后每個生日,你都在?!?/br> 蠟燭的火光跳躍,拉長。 江奕一頓。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郁白,他的側臉線條映著窗外寒冷的天,眼神卻被火光照的變暖了。 這句話,猝不及防地撞進他心里。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想: 就算郁白只是在朋友的立場說出來的,也很好了。 正在這時。 門口傳來隱約的腳步聲,一個女聲遠遠地傳來: “郁白,你爸給你辦的成年禮生日宴你怎么跑了?誰準你回來的?” 江奕一頓。 生日宴?成年禮?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郁白,他倒是態(tài)度淡然,似乎沒當回事。 他中途回家,就是為了等他么? 江奕心底大震。 他回眸,看見了門口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妝容精致,皺眉,臉上卻似乎在生氣。 是郁白的母親么? 江奕下意識站起身,小聲叫:“阿姨好。” 女人看見房間里多了一個男生,不由頓住。 “他是......?” 女人不敢相信地看著江奕,表情驚訝極了。 “我朋友?!?/br> 郁白淡淡解釋。 女人看向江奕的眼睛霎那間就亮了起來。 她快步走了過去,目光變得柔和極了,慈愛地看了江奕一眼,說:“郁白的朋友是吧?哎,小朋友你坐,阿姨去給你弄點水果,坐坐坐,哎,這孩子真討人喜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