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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在這種關(guān)頭鬧幺蛾子吧,這樣的話一步也動不了】 【艸啊手抓緊啊,比賽咱不要了行不行】 【安全是第一位?。 ?/br> 所有人都以為是齊晚出了狀況,大家急得團團轉(zhuǎn),既心里覺得可惜,又擔心在這最后一刻出了岔子高空墜落。 只有邵知寒知道不是這樣,線路上的每一個點也同樣刻在他的心里。齊晚沒有出錯,便只剩下最可怕的那個推測。 再沒有路了。 格吉爾落后在齊晚的右下方,但他卻像出發(fā)前一樣勝券在握地吹響了口哨:“小朋友,老實呆著,我等下心情好可以放根繩子拉你上去。” 齊晚沒有理會格吉爾的挑釁,他抬頭凝望著自己心跳所朝向的地方,十米之外的巖頂。 驕陽刺眼,巖壁都開始燙手。 十米,成了他無法攀越的距離。 就像上一世他永遠無法跨過的3厘米。 心室間隔缺損3cm,氣促、乏力,和反復的肺部感染,他隨時都可能心力衰竭。 九歲那年,一把手術(shù)刀切開他的胸骨,管子插遍全身,齊晚撿回一條小命,但心肌遭受了無法挽回的損傷,沒有一個醫(yī)生能告訴他還剩多少時間。 他可能早該死于某一次并發(fā)癥,或者那一次車禍。 但他活下來了,不僅活下來,還擁有了從不敢企及的健康身體。 人總說想重來一次,可如果重來一次還是一樣的平庸暗淡,重來一百次又有什么意義。 既然命運給了他一副嶄新的體魄,他就不會辜負自己的能力。 這一世,齊晚能清楚聽見自己心里的聲音。 他可以,他要試一試。 齊晚目光沒有向下,他側(cè)頭看著格吉爾的上方巖壁,用對方能聽見的音量問:“你以為我停在這里是在猶豫嗎?” 格吉爾愣了一下,這里沒有其他人,齊晚只能是在和他說話。 聲音堅定,有力,沒有什么威脅的字眼,卻讓他莫名脊背發(fā)寒,格吉爾感覺那個發(fā)出少年音的身體里正醞釀著他看不清的風暴。 他到底想干什么?! 齊晚的聲音異常平淡,他再次開口說:“格吉爾先生,請你閉上眼睛。” 但下一刻格吉爾睜大了眼睛,所有人的瞳孔都出現(xiàn)了一瞬的渙散。 手機里男人冷漠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知寒,明白了嗎,錢能買到一切。” 邵知寒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他看見齊晚弓起了脊背。 摳緊了巖壁。 所有肌rou繃起。 然后齊晚像一只矯捷的貓松開雙手騰躍! 啪。 手機屏幕被捏碎。 齊晚劃過兩米的弧度向下墜去! 所有工作人員和嘉賓都同時扭頭躲避,是身體對極端恐懼的本能反應。 八百米高空,堅硬的巖壁,堅硬的地面,堅硬得沒有一絲幻想的余地。 攀巖鞋和巖面摩擦出銳利的聲音,像魔鬼在尖叫,拖著齊晚迅速下墜,下墜。 他該有多么絕望,他該有多么害怕。 八百米,落下需要多久。 所有人茫然地想,等著最后一聲喪鐘的敲響。 一秒,兩秒…… 時間過去,但驚魂的鈍響并沒有出現(xiàn),沒反應過來的眾人驀然睜眼。 只看見幾步開外,未曾轉(zhuǎn)身的邵知寒紅著眼眶笑了,他沙啞著嗓子對手機說: “可有個人,他在一切之外。” 大家又呆滯一秒然后驟然轉(zhuǎn)身去看—— 暗紅色的幕布上綴著一顆白色的珍珠! 齊晚手腳可觸碰的范圍內(nèi)確實沒有手點,但兩米之外有。 正是格吉爾開線時清理好的。 齊晚眼中閃過精光,內(nèi)心像深海一般平靜又洶涌。 他停滯在原地攢足力氣后,毫不猶豫地一蹬一扒,宛如獵豹撲食單腳騰躍至斜上方! 但還不夠,距離太遠了。 齊晚在空中時腳尖再次蹬向巖面,巨大的摩擦力給了他前進的速度,這一次,夠了! 齊晚手指堪堪抓住巖棱,小臂肌rou線條噴張有力,纖長的身體帶著慣性像一只珍珠耳環(huán)在峭壁上擺蕩。 成功騰躍后他并沒有耽誤,一鼓作氣三兩下就登上了巖頂,終于成功站在了又一個他心之所向的地方。 事先上來的攀巖教練正帶著太陽帽打哈欠,突然冒出的身影讓他腿一軟,他沒想到真有人能這么快就上來。 教練沒看實時轉(zhuǎn)播,并不清楚剛才發(fā)生了怎樣驚險又驚艷的一幕。 他只見齊晚逆光站著,看不清神情,只能看見他背后萬里陽光絢爛。 “恭、恭喜恭喜,”教練一時語塞:“格吉爾呢?” 不等齊晚開口,教練身上的對講機傳來導演的驚呼:“快放繩,救救救人!” 原來在齊晚騰躍的瞬間,巨大的動靜帶起巖壁上的沙石墜落,正下方仰著頭的格吉爾沒聽齊晚的話閉眼, 意外的動靜和石粒迷眼,格吉爾一時重心不穩(wěn)向下滑去。 好在格吉爾有著豐富的徒手攀巖經(jīng)驗,加之對線路的熟悉,他在和巖壁摩擦著下落三米后重新抓住了手點,總算保住了一條命。 教練本就穿戴好安全繩,一聽導演指示立刻下降去救人。 把格吉爾拉上來的過程教練看得心驚膽戰(zhàn),本就暗紅色的巖壁上多了兩道鮮艷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