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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郁絲絲縷縷鉆入鼻端,熱鬧的談笑聲將秦飛飛從睡夢中喚醒。 咦,她什么時候睡著的?眼前密密麻麻就餐的男女老少又是什么情況? “秦掌柜!你這下酒菜如何做的?怎的又讓我想喝酒了?”粗獷的男聲自堂間飯桌上傳來,惹來一陣哈哈大笑。 “賈三,想喝酒直說,提什么下酒菜?沒下酒菜你就不喝酒了?” “可不是?沒這下酒菜,酒還真就不香了!” 秦飛飛尚有些迷糊,就聽到母親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懵怔什么?人家問你話呢。” 母親的話甫一傳入腦海,暖意流淌。秦飛飛才想起來,是了,她在麓城開了一家食肆,由于手藝好,樓上樓下每日都滿座。 遙遙掃一眼賈三面前的香辣水晶耳尖,她下意識說出做法,只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縹緲與遙遠。 食客沒有繼續(xù)纏著她說話,秦飛飛趴在柜臺上,垂眼看著陽光向柜臺這邊一點點伸展過來。 “秦掌柜,五皇子想請您接一場私宴,不知道掌柜是否得閑?” 望著眼前身著黑色勁裝,面目模糊的陌生人,秦飛飛恍惚,“誰?”什么五皇子?她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沉郁的聲音異常清晰,視線被陰影遮擋。 秦飛飛抬起頭,只見眼前人面容冷肅,額心一抹滟滟紅痕,丹鳳眸格外攝人。 “五皇子”俯身貼著她的耳廓,氣息隱忍,一字一句,“睡過就跑,秦掌柜好,腿,腳?!?/br> 第65章 夢的覺醒 景桓!秦飛飛想起來, 五皇子景桓之前時不時會在她開的食肆單獨要間雅室,點上幾道素菜,話不多, 偶爾會當著她的面夸贊兩句。 睡過就跑?什么意思? “飛飛,這位是?” 秦飛飛回頭, 母親的目光正疑惑地在她和景桓之間游移。 “媽, 他是……”下意識的“媽”一出口, 秦飛飛總感覺哪里不對,說不上來。 “在下景桓。”原本迫近的氣息迅速撤去,景桓已經(jīng)直起身子認真回答。 “是飛飛的朋友吧?”秦母笑得溫和, 又面向女兒,“朋友來了就好好招待,這里有我看著?!?/br> 秦飛飛想讓母親歇著,畢竟才剛生過一場大病,剛好沒多會兒,居然就想著出來張羅。 秦母卻朝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暗示照她的意思辦。 明白了,一切聽秦女士指揮。 雅室已滿,為方便說話, 秦飛飛與景桓兩人雙雙離開食肆外出散步。 剛跨出門檻,秦飛飛抬頭望上一眼。 烏木牌匾上, 鎏金的“鵲歸”二字醒目,一雙飽滿的羽翼在牌匾兩角展開, 仿佛隨時會振翅飛走。 秦飛飛將目光收回, 日光正好,照在寬闊的道路與兩旁房舍上,有些晃眼。 一瞬間, 她看到青石磚路變作水泥街道,馬車被四輪小汽車取代,衣香鬢影如風化沙。 她搖搖頭,想將奇怪的幻覺甩出腦海。一旁的景桓瞧過來,“不舒服?” “沒有?!?/br> 黑色勁裝的陌生人不遠不近跟著,奇怪,明明有鼻子有眼,秦飛飛卻總記不住對方的模樣。 “他是誰?” “我的貼身護衛(wèi)?!?/br> 秦飛飛眨眨眼,“貼身護衛(wèi)是無論什么時候都跟著嗎?” 景桓忽然湊近,與她目光直視,“你與我在假山后歡好的時候,沒有跟著?!?/br> 秦飛飛臉上一熱,腦海里當真浮現(xiàn)出某個宅邸的假山后,兩人擁在一處,顫抖著互相索取。 隨著畫面出現(xiàn),她這才確定景桓口中的“睡過”,真的就是她刻意回避去聯(lián)想的那種。 該死!她竟然和景桓有了那種關系! “抱歉,我不太記得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鼻仫w飛低下頭,一雙手的手指在身前互掐。 “與你無關,有人給我下了藥?!本盎笖磕浚爸皇悄阋矡o須跑得那么急,可以聽我解釋?!?/br> 她毫不猶豫的逃跑,令他心寒。 秦飛飛其實不太記得她為什么要跑,也不太在意背后的原因。為什么會這樣呢?好像許多事情都記不大清。 她環(huán)顧四周,避而不談,“你有沒有種……奇怪的感覺?” 總覺得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除了母親和景桓,其余好似皆藏在霧里,面目模糊。 景桓抿唇,沒有回答是或否。 “私宴的事有什么要求?”秦飛飛再次轉移話題。 景桓蹙眉,“找你不是為了私宴的事?!?/br> 嗯?那是為了什么? “我被封齊王”,景桓側眸,“秦掌柜是否愿意成為齊王妃?” 秦飛飛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什么情況?好好的話題怎么從私宴拐到親事上?景桓這是想的哪出?竟上升到人生大事這么嚴重的程度? “要是因為假山后的事,大,大可不必!”既然都過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人活一世,誰還不遇上點意想不到的事?該翻篇就翻篇,該忘就忘。對她,對他,都一樣。 “不是那個原因?!本盎刚径?,轉身面向她。 周圍人流如織,皆成幻影,耳中仿佛只聽得到對方的聲音。 “這件事,我已經(jīng)想了很久?!?/br> 秦飛飛剛才的問題問得莫名其妙,他卻感同身受。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持續(xù)縈繞心頭,又因為腦海里的畫面而欣喜到刻意不去思考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