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抽煙了，屈向北靠著床頭，無意間，發(fā)現(xiàn)陳雙穿著的T恤和外套好像是校服。和屈南高中時候的校服非常像。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北哥，咱倆是不是要收拾一下浴室？”陳雙穿好褲子，“要是不收拾，退房的時候會不會扣錢啊？”

    “別跟我說話?！鼻虮背翋灥卣f，頭頂像籠罩了一片烏云。精神世界受到重創(chuàng)，主題房間，校服，蓋不住什么的短裙，他沒法接受。

    看他沒反應(yīng)了，陳雙也靠在了床頭?！氨备?，今天情人節(jié)，屈南給我買花了呢?！?/br>
    “閉嘴?！鼻虮豹氉韵@一切，“我和你不是戀人，不和你過情人節(jié)。你別逼我，逼急了我去外面找個情人?！?/br>
    “那可不行，你去找情人……我頭頂不就綠了嘛。”陳雙大大方方地說，“為了不讓你出去亂找，等屈南下次回來我就帶他去紋身，左胸口紋‘陳雙初戀’，右胸口紋‘一眼萬年’，你覺得怎么樣？”

    “閉嘴?！鼻虮比嘀夹模钊肆?，這糟心的情人節(jié)。

    屋里簡直沒法再看，屈向北下了床去換衣服，到處都是那啥過的痕跡，他又想起陳雙上次的項圈，擺明這兩人玩很大。眉頭一直沒舒展，他走進浴室，盥洗臺上有個東西，他好奇地拿起來看看。

    “這個是我的乳釘。”陳雙剛好進來，“你身體沒有不舒服吧？我有時候比較猛?！?/br>
    屈向北差點把小東西給扔出去。

    褲子里有兩部手機，一部是屈南的，一部是自己的。一不小心拿錯，屏幕亮起來，兩人合影當屏保，屈南那邊還有兩行字。

    陳雙初戀，一眼萬年。

    屈向北趕緊把這部手機放回兜里，看著陳雙笨手笨腳地收拾，不得不加入了這場工作。

    快收拾完了的時候，屈向北發(fā)現(xiàn)洗手臺上有一整盒……沒開封的套子。

    沒用過。他轉(zhuǎn)過身，實在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結(jié)果又被外面的教室震了一下。課桌椅完全仿真，有一面桌子是歪的，地上掉了一管什么東西，習(xí)題冊整個報廢。

    黑板上寫著兩個人的名字，還他媽的用桃心圈住。

    這一定是屈南干的，他少女心。

    屈向北飛快地收拾現(xiàn)場，毀掉證據(jù)，擦掉字跡，終于帶著陳雙離開了這間主題房。陳雙懷里還抱著一盆……樹？

    這里距離首體大不遠，兩個人在街上一前一后地走著。和小情侶擦肩而過時陳雙完全不慌：“北哥，你肚子餓不餓？”

    屈向北不回答，羽絨服的拉鏈沒有拉，任憑冷風(fēng)吹進領(lǐng)口，仿佛不會冷。

    “你得接受現(xiàn)實，我和屈南就是情侶關(guān)系，我不會辜負他的?！标愲p把花給他看，“這是屈南送給我的月季，叫空蒙，等養(yǎng)好了我搬去你家天臺?！?/br>
    快到東校門了，屈向北轉(zhuǎn)了個方向。

    “你去哪兒啊？”陳雙問。

    “買包煙?！鼻虮鳖^也不回地回答。

    “只許買一包啊，屈南在戒煙呢?！标愲p在后面喊，再一轉(zhuǎn)身，看到了mama的車。

    四水正從車里跑出來，跑過馬路，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如同失而復(fù)得?！案纾　?/br>
    “你們怎么來了？”這是意外之喜，陳雙摸著弟弟的頭，“怎么了？”

    “電話不接。”陸水蹭蹭陳雙的臉，意思是剛才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找不到哥哥了，嚇得他立刻帶著王靈芝過來。

    “哥沒事，你別害怕?！标愲p朝mama招了招手，“哥先把這盆花放到車上去，月季怕凍，你等我一下?！?/br>
    陸水點點頭，看著哥哥跑向了阿姨的車。路邊有座椅，他自己一個人坐下，等著一會兒帶哥哥去吃飯。

    今天是情人節(jié)，他要和哥哥一起過。

    屈向北叼著煙從小賣部出來，沒找到陳雙，倒是一眼發(fā)現(xiàn)陳雙的弟弟。陸水也同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他，看他時，眼睛里明顯在識別人格。

    “你怎么來了？”屈向北走過去坐下，一支煙夾著。

    “我哥不接電話?！标懰渤鐾?，飛速拿出筆記本，“我知道你叫屈北?！?/br>
    屈向北沉默了兩秒。“屈向北。”

    “屈向北……”陸水想了想，撕下本上寫錯名字那頁，新寫了一個屈向北，“你怎么又出來了？”

    屈向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屈南最近太不穩(wěn)定造成的。但他確實有很多事不明白?！拔覇柲?，顧文寧為什么說他是你哥的前男友？”

    陸水眼中隱藏的憤怒一閃而過?！拔腋绺呷臅r候喜歡他，他不喜歡我哥，后來他也沒有提分手，只是再也不回電話不回短信。他把我哥甩了。”

    屈向北越來越聽不懂，陳雙不是說他高三時候和屈南在一起么？

    “他不理我哥。”陸水繼續(xù)說，“所以屈南要是和我哥分手，我會追殺他。”

    “就你？還想殺我？”屈向北眼角瞄他一眼，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是算了吧。”

    “我曾經(jīng)計劃殺了我爸，而且差一點成功?！标懰苕?zhèn)定地說，“任何讓我哥傷心的人，我都不原諒。我只有我哥?！?/br>
    “那你哥以后會有屈南，你怎么辦？”屈向北反問他。

    陸水的手在本子上摸了摸?！拔腋缬肋h把我放在第一位，我們是家人。你呢，你沒想過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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