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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中磨練,磨礪,逐漸將自己打磨成想象中的模樣,過程雖然辛苦,但這也是他的必經(jīng)之路。 只是讓他搞不明白的是,四水每天下午都會曠課,有時候曠一節(jié),有時候曠兩節(jié),然后獨自到cao場上找他。找不到他的時候,就去找陶文昌。 不僅陳雙覺得奇怪,陶文昌也奇怪。經(jīng)常是自己正在休息,旁邊就悄悄坐了一個人來,有時候會嚇?biāo)惶?。不過四水倒是不找事,每次都會給他帶一個棒棒糖,但是問他什么,他從來不說。 “昨天又帶你弟去出租屋住了?”時間接近12月份下旬,陶文昌披著一件薄薄的羽絨服。 “嗯。”陳雙坐在旁邊喝熱水,明顯昨天又沒睡好。 “我看你這精神狀態(tài)還不如四水呢?!碧瘴牟戳艘谎叟赃叄懰菚r不時驚醒,可是好歹還能睡幾小時。陳雙為了照顧弟弟,可是一夜不睡。 “沒事,我回家可以休息。”陳雙揉揉眼睛,時刻關(guān)注著弟弟的一舉一動。 陸水穿了一件藍(lán)色的羽絨服,正在旁邊給棒棒糖棍畫圈,包里已經(jīng)存了幾十根。羽絨服的拉鎖沒有拉緊,能看到里面睡著一只白色的小小狗,大概三個多月大。 小狗睡得很熟,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中華田園犬,可是卻被照顧得很好,肚子圓滾滾的。 “你為了你弟,可真是……”陶文昌羨慕他們的兄弟情,現(xiàn)在家人之間反目成仇的新聞看得多,陳雙這樣真是少見。 “我覺得我弟快要好了,真的?!标愲p卻對未來充滿希望,“他現(xiàn)在能從學(xué)校到首體大,還知道和你交朋友,將來一定可以和別人說話?!?/br> “他這么多年,和別人都沒交流過?”陶文昌輕輕問。 陳雙點點頭。“沒有,幾年前他就閉上嘴了,和我都只是用一個字?!?/br> “這樣啊……”陶文昌心疼地看了一眼陸水,轉(zhuǎn)過來,將陳雙拉到不遠(yuǎn)處問,“有件事我得問你,你現(xiàn)在和屈南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天天在一起,他沒對你做什么吧?沒有趁著訓(xùn)練之便,摸你屁股吧?” “他能對我做什么?”陳雙答不出,他確實沒對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胡來比較多。還沒回答,屈南已經(jīng)從訓(xùn)練場入口走了過來。 屈南剛從寵物醫(yī)院回來,天氣冷了,他去給大狗的住處放了一塊厚墊子。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昨晚陳雙沒睡,他也幾乎沒睡?!按蠹伊氖裁茨兀俊?/br> “沒聊什么,沒聊什么?!标愲p搖搖頭,“咱們?nèi)コ燥埌?,我請大家吃食堂?!?/br> “你的錢還是自己留好吧,等你賺到比賽獎金再請我?!鼻蠋退冒?,剛剛彎腰,耳后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飛快地朝他們靠近。 尖銳的劃破空氣的聲音,屈南太熟悉了,還沒回頭立刻喊:“小心!” 陳雙卻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剛聽到異動,那個東西就飛到眼前了。只見一根筆直的標(biāo)桿朝準(zhǔn)他們這邊,特別快,不帶目標(biāo)性地撞上了他們身后的鐵絲網(wǎng)。 砰一聲,鐵絲網(wǎng)劇烈震動,標(biāo)桿斷在地上。離陳雙最近,剛好掉在陳雙的腳邊。 “我艸!”陶文昌剛剛蹲下,雙手保護著頭部,“哥們兒你干嘛呢!脫手了吧!” 這種狀況并不罕見,田徑運動的投擲類一直都有傷及無辜的危險,特別是在訓(xùn)練中脫手。三角形的投擲區(qū)立刻跑來人撿標(biāo)桿,連續(xù)說了十幾次對不起,可是陳雙卻無法動彈,他已經(jīng)被四水牢牢抱住。 “不怕,不怕啊?!标愲p慌了,巨大的聲響再一次嚇到了四水,讓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的弟弟再一次發(fā)作。 “沒事吧!”陶文昌趕忙跑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陸水,再cao場上發(fā)作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看見了,這小子還沒入學(xué)就要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 “沒事,沒事,他就是嚇著了。”陳雙轉(zhuǎn)了個身,將弟弟護在里面。陸水小聲地報數(shù),把畫了圓圈的糖往哥哥的手里塞。 屈南卻沒有過來,心口的疑云越積越多了,陳雙和陸水的表現(xiàn),總讓他看出一種倒置感來。 標(biāo)桿離陳雙最近,離陸水最遠(yuǎn),有沒有可能……他每一次發(fā)作都不是因為自己害怕,而是怕哥哥害怕? -------------------- 作者有話要說: 昌子:今年我是一帶二,心累。 第85章 我見見你爸 “1個,2個,3個……”陸水小聲地說,思維方式如同掉入循環(huán),誰也沒辦法帶他出來??墒撬氖謪s緊緊抓住了陳雙,隨著每一次無意識地撞擊,都要把那根棒棒糖塞給陳雙。 他懷抱里的小白狗也被驚醒了,探出一個小腦袋往外看。陶文昌趕緊將它拎起來,捏著小狗的后脖子,放到了自己的衣服里。 “沒事的,沒事的,只是一根標(biāo)槍,傷不著你。哥會保護你的,哥一定會保護你的。”陳雙拍著弟弟的后背,眼神卻在向陶文昌和屈南求助。cao場是公共場合,萬一被人看見,四水就完了。 他還沒參加高考,沒進入首體大,如果貼上了精神不正常的標(biāo)簽,大學(xué)四年有可能承受無數(shù)的嘲笑。陳雙不能忍受這種事,弟弟從小到大已經(jīng)受了太多白眼,他不能想象這種事再發(fā)生在大學(xué)里。 他們是一體的,一個痛苦,另外一個也會痛苦,一個哭,另外一個也會流淚。這比陳雙面對胎記被嘲笑還要可怕。 “來,帶他坐下?!鼻蠈⑴赃叺男菹㈤L椅清空,將運動包和書包扔在腳下。陳雙帶著弟弟往旁邊移動,小心地勸著他,別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