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徽宗御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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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天定了定神,想起寧青的母親也在旁邊,她們都沒覺得不好意思,自己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么忸怩作態(tài)干什么?于是便收斂起旖旎的念頭,凝聚起全身的真氣,將熱氣騰騰的手掌按在寧青的胸脯上,全神貫注地往病灶處灌注真氣。 寧青在第一股真氣灌入xue位里時,全身抖了一下,然后便雙目微合,臉上露出舒服、輕松的神態(tài),顯然那些真氣已經(jīng)開始起到止痛、活血、解淤的作用。 又過了十幾分鐘,寧青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放松,竟然再一次睡了過去。 寧青的母親見冷笑天手掌上不停地冒著熱氣,自己的女兒在這股熱氣的灌注下,蒼白的臉上已經(jīng)漸漸有了一絲血色,開始時粗重的喘息也變得均勻細(xì)弱,而且再一次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激動得又流出了眼淚。 冷笑天持續(xù)不斷地給寧青灌注了一個小時的真氣后,輕輕地將手掌從她胸脯上移開,然后坐到一條小凳上合目養(yǎng)神。 不久,寧青從睡夢中醒過來,忽然對她母親說:“媽,我想喝碗稀飯!” 老太太聽到這句話,如獲至寶,趕緊對寧青的弟弟說:“你快到外面去給你姐買稀飯來。記住,如果醫(yī)院附近沒有,你就打車去買??傊?,哪怕找遍整個京城,你也要給我把粥買回來!” 這時冷笑天也站起來說:“阿姨,青姐,我也得走了。我回學(xué)校還有點事,明天我再過來?!?/br> 老太太有點不舍地說:“小伙子,你能再坐一會嗎?今天青青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又想吃東西了,這可是我這幾個月來最開心的時刻。你一走,我怕她的病情又出現(xiàn)反復(fù)?!?/br> “不會的,阿姨。青姐的病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控制住了,明天我一定清早過來,您放心!” 寧青用感激的目光看著他,對她母親說:“媽,今天是我這幾個月來唯一舒服和開心的一天,您就別勉強(qiáng)冷先生了,他說了還有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了治好我的病的希望,但也不要急在一時半刻。我非常信任冷先生!” 冷笑天聽了寧青的這話,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寧青在香港乃至整個華夏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巨星,不僅在歌壇長期占據(jù)大姐大的地位,而且在電影、電視劇中也扮演過許多紅透半邊天的角色,是名副其實的影、視、歌三棲明星。其粉絲從十幾歲的小姑娘小伙子到五六十歲的老爺爺老太太,每個階層都有。凡是她出現(xiàn)的地方,幾乎總會造成轟動效應(yīng)。 在首都大學(xué),就有她的粉絲為了親自去看她的演唱會,不惜忍饑挨餓許多天,把生活費(fèi)省下來買入場券。冷笑天自己也一直非常崇拜寧青,曾經(jīng)和李銳等人在首都一條街道上狂追接寧青的汽車四五里,目的就是想一睹偶像的真容。 而現(xiàn)在,這個被億萬人狂熱追捧的明星,這個自己曾經(jīng)多次在夢中見到的偶像,此刻就如此真實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剛剛還被自己緊緊地?fù)г趹牙铩6?,從她的神態(tài)看,她對自己還非常尊敬,甚至可以說,還有一點點依戀…… 從寧青的病房出來,冷笑天準(zhǔn)備去一下杜部長的家,問一問白書記的愛人什么時候從南方回來。他想早點把這事辦好,一個小小的偏頭疼病,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手到病除的事。 杜部長的腿在冷笑天連續(xù)多天的真氣治療下,已經(jīng)基本康復(fù)。冷笑天走進(jìn)他的書房時,他又在聯(lián)系書法,看到他進(jìn)來,忙扔掉手中的筆,笑呵呵地說:“小冷,是不是白書記那邊有什么消息了?” 冷笑天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不過聽薛阿姨說,應(yīng)該就是這兩天了?!?/br> 杜部長忽然想起一件事,皺著眉頭說:“小冷,其實我去白書記家,還有一個很大的難題沒有解決?!?/br> “什么難題?” 冷笑天有點奇怪地問。 杜部長想了想,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小冷,你現(xiàn)在是我最信任的人,比我的秘書小蘇還讓我放心,所以我也不瞞著你:我以前雖然去過白書記家,但從來沒有帶過什么禮物,也不敢?guī)А0讜涍@個人,你如果帶禮物去他家,他可以當(dāng)著你的面把禮物丟出家門,也不管你有沒有面子。但這次不同,實話告訴你:我想趁現(xiàn)在還算年輕,到下面的省市去主政一兩屆,這個事白書記可以幫到忙。可如果我就這樣空手講白話,又怕達(dá)不到效果,而送禮白書記又不會要,因此一直在糾結(jié)啊!” 冷笑天知道到杜部長和白書記這個級別,就不存在什么送禮和行賄之事,彼此都是高級領(lǐng)導(dǎo),如果送錢送物,不僅被送者不會接受,而且會顯得送禮的人很庸俗,弄得得不好會鬧個灰頭土腦的下場。 他思索了一下,問道:“杜叔叔,白書記最大的愛好是什么?” 他這一招是跟一些官場小說上描寫的送禮技巧學(xué)來的:送禮不一定要很貴重,關(guān)鍵要送對路,要投送禮者所好,而且要讓被送者心安理得地收下禮物。 杜部長說:“白書記幾乎沒什么業(yè)余愛好,就是每天堅持要練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書法,而且對文房四寶特別癡迷,經(jīng)常打發(fā)他的秘書悄悄到古玩市場去淘一些真真假假的古董收藏著?!?/br> 冷笑天忽然想起:來學(xué)校前,他又到藥王洞里面去了一趟,在那個儲藏酒的洞廳的西壁,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洞,小洞里有一個腐朽的木箱,里面裝著一些已經(jīng)飄化成灰的衣物,一幅保存完好的帛畫,畫上標(biāo)明是宋徽宗御筆親繪的工筆仕女圖。此外,還有一方硯臺,硯臺上也刻著“御用”兩個字,上面標(biāo)明硯臺的制作時間是“大宋宣和元年”,正是宋徽宗在位時的年號。 因此,冷笑天判斷這方硯臺是宋徽宗使用過的,不知什么原因落到了李時珍手里,一直在藥王洞保存到現(xiàn)在。 此刻,他聽杜部長說白書記特別喜歡文房四寶,便說:“杜叔叔,我從老家?guī)砹艘环焦懦?,好像是北宋徽宗皇帝曾?jīng)用過的御硯。您覺得白書記會不會接受這個禮物?如果可以,我去給您拿過來!” 杜部長吃了一驚,說:“真的?你能確定那是一方御硯?” 冷笑天點點頭說:“我也是一個偶然的機(jī)會得到的,并且我可以肯定這是貨真價實的徽宗御硯,您應(yīng)該相信我!” 杜部長點點頭,又側(cè)臉沉思一番,說:“小冷,這方古硯只能以你的名義送。因為它太貴重了,如果我去送,白部長絕對不會要。畢竟,我和他是上下家關(guān)系。但你不同,你是一個擁有奇能異術(shù)的人,你有一方徽宗御硯,也不是很奇怪的事。再有,你可以用晚輩送禮物給長輩的名義,把硯臺送給白書記,這樣他也不會覺得這是什么行賄受賄的行為。” 冷笑天有點疑惑地問:“您說由我把硯臺送給白書記,那您呢?不還是什么都沒有送?” 杜部長笑了起來,說:“小冷,官場上有很多微妙的事情你不懂。我是跟你一起去白書記家的,你送了這么貴重的禮物給他,他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不過彼此都不說破,但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br> 冷笑天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杜部長巴巴地跟著自己去白書記家,肯定是有所求。而自己送一個硯臺給他,杜部長也在場,只要白書記肯收下,就是默認(rèn)了杜部長人情。 想到這里,冷笑天不由對杜部長的深諳官場之道深為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