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 #9413;ǒ#9329;v.c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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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南國氣候適宜,理城極其熱鬧,往來酒肆、商鋪中游人如織,在紛飛的落英下往來熙攘。 理城盛產(chǎn)鮫紗、琉璃,民風(fēng)開化,是扶南重鎮(zhèn)。沿路各色吃食叫賣令病心目不暇接,此時正左手一串糖果子右手一個缽米糕,跟著天樞亂逛。 天在城中心臨風(fēng)街的云起客棧定了間廂房,又吩咐小二送了兩套輕薄的衣衫來。 “小師叔要去什么地方,怎的還要換衣裳?”病心舔了舔手指,上面還沾著些糖果子的碎糖粒兒。 天樞將她抱起來,挪到床榻之上,又將五內(nèi)四周封上避聽符:“理城城外有一勾欄花舫,名為小瑤池,也走動些私下靈寶生意。我聽得消息,今晚那小瑤池的拍賣之物中有一件定風(fēng)珠?!彼焓挚ゲ⌒淖旖堑奶悄?,有些寵溺的意味,“要去北漠州,咱們就要從海上走。除了你師父那天袖島卷可以化作舟行之外,還需定風(fēng)珠以保旅途安平?!抱踦?óuωeй.ó?g(nprouwen.) 病心盈盈笑意:“海上有什么不太平的?” “聞?wù)f橫跨海上有一巨大漩渦,妖祟云集?!碧鞓醒哉Z之間頗有擔(dān)憂,聲音卻是帶笑的,讓人很安心,“聞?wù)f是許久之前欲海上神姬發(fā)怒之時曾將一柄金蛇神鞭遺落入海,因此海中靈氣萬年未滅,漸成妖異巢xue。” “有這回事嗎?”病心不記得了。 “傳說之事以訛傳訛,天上的欲海、九重天,又沒有人真的見過?!碧鞓休p笑,“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問那些大能?!?/br> 病心活得太久太漫長了。十萬年前的事情,她或許忘了。大抵是某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或是丟了什么玩意兒……對了。 說起鞭子,她好似想起來了。 是曾有一柄鞭子,很是趁手。原先司掌雷電的是金光元君,后來仙數(shù)殆盡,才由如今的雷霆天君接管。 金光元君原名佩娘,是位颯氣的女神君,病心親自點(diǎn)她做的仙官。她仙術(shù)殆盡殞落之時,將自己雷神脊骨遺留而下,奉給病心做了一柄金蛇鞭。長鞭一揮能天地雷霆,二揮萬物蘇醒,叁揮風(fēng)云神祇皆聽號令。 病心曾很是珍視,從不離身。后來── 后來和麒麟吵了架。 對的,她想起來了,吵了好大一架,原不過因?yàn)闋巿?zhí)是否要到凡間玩兒這樣的小事。 欲海諸神都知道的,四方宇宙攏在一起,也只有酆天子麒麟大人敢和神姬吵架的。麒麟不許她折騰,她偏還鬧。他素來強(qiáng)勢冰冷,病心一時脾氣上來,惱怒之下抽了麒麟一鞭子。那可是上古柱神之力貫在雷神脊骨中的一鞭,斷了麒麟五萬年造化修為。 鎮(zhèn)掌欲海常序,神姬殿前首神,陰司北帝大明王,四方妖獸鬼魅之主──酆天子麒麟,挨了神姬的打。當(dāng)真是天塌了的大事兒。 整個欲海亂作一團(tuán),譬如“麒麟大人失寵了”或“上神姬入魔了”之類傳言層出不窮。眾人惶惶不可終日,也只有戰(zhàn)神陸崖的心情大好。 到底病心是后悔的。便是那一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也好過他不聲不吭忍了下來。一時便又下了臉面,好聲好氣去認(rèn)了不是,還賠了身子自解衣帶的哄,他還不領(lǐng)情。分明已是消瘦蒼白的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卻還冷聲冷氣地斥責(zé)她“神姬無上神通,卻由著性子胡鬧,實(shí)在該罰!” 他生氣的時候萬鬼戰(zhàn)栗,天下妖異皆要發(fā)抖。那睥睨天下的威壓與一絲不茍的模樣,最讓她動心。 那事兒鬧了好些時候,她丟了鞭子去哄他,四處亂作一團(tuán)。后來雖是事情的風(fēng)兒過了,金光元君的雷霆鞭,卻是那個時候遺落下凡海的。 未想曾經(jīng)做的孽,今日要來還。 天樞將病心牽起來,給她一件兒衣裳:“披上,走了?!?/br> 那時一件水紅色鮫紗的大袖披風(fēng),輕盈如羽。病心順了順頭發(fā),隨天樞一路朝著理城外的勾欄花舫而去。 小瑤池趁得上這個名字。湖泊煙波蕩漾,入夜華燈初上,一艘足有四層的花舫寫歇靠在煙花十里的港岸,此處整條街道香粉如織。沿路有衣著單薄的美艷女子嬌聲招攬著恩客,亦有清俊男子等待著有緣人。 天樞作一身浪客打扮,很有放狂之態(tài),病心模樣明艷,十八容貌,亦步亦趨跟在后頭,倒像是個艷婢。 扶南開化,江湖浪客修仙之人,隨身領(lǐng)著爐鼎或是床奴并不罕見,因此并無人在意他們。 月上梢頭時分,二人行至港口。 一只長船二十余丈,門口兩個提燈的小艷奴身著蟬翼的外衫,杏眼櫻口,依稀可見內(nèi)里玲瓏稚嫩的身段兒。一開口,聲音糯糯地:“請問先生大名?!?/br> 天樞負(fù)手而立,下頜微揚(yáng),似乎極是熟稔:“東玄洲尉遲氏?!闭f著自袖口露出一塊碧色名牌。 那兩小艷奴面色極是恭敬,連連行禮:“不知尉遲氏族貴客遠(yuǎn)來,快快請進(jìn)?!?/br> 尉遲氏?病心眉心微蹙。 先前在師兄謝青屋內(nèi)翻閱過幾本游記書籍,還記得些零星。世間有東玄、西瞑、扶南、北漠四洲,其中尉遲家便是東玄大陸極為知名的修仙氏族,曾出飛升過一位九重天仙官而彌久聞名,尉遲氏也長盛不衰。病心隨著天樞一路登入花舫,隨手撩開綢緞帷幔,輕聲問道:“小師叔入仙門之前,是尉遲氏人?唔……尉遲天樞?可是這個名字?” 天樞并不答她,眉目似有思緒,卻不否認(rèn):“未入仙門之前,誰都曾有姓氏?!眳s偏頭勾起嘴角,“何必常追過往,我是你師叔便是了,知道了嗎?” 既出身于修仙望族,不在東玄的族內(nèi)修煉,卻入了遠(yuǎn)在扶南理城的萬劍門,如今還叛門而走,前去北漠求道。 或許這就與他所說起的“尋仇”有關(guān)。 病心見他不愿多說,亦不追問,只笑盈盈地勾著天樞手臂,沿著回廊同他往船心而去。 正挑過一片帷幔,忽見一個身影踉蹌闖來。定睛一看,是一身著靛藍(lán)長袍的年青男子,一身花香酒氣,將病心撞得一歪。 那男子眼前一片輕薄水紅,見是個極美艷的女子,明眸善睞,朱唇皓齒,渾身說不出的勾人香氣。他只當(dāng)是花舫上侍奉人的艷奴娼妓,伸手便要牽:“小娘子哪里去,來喝一杯可好?” 他話音未落,只見天樞拂袖一揮。元嬰修士袖中一道劍氣微泛銀光,凌厲萬般。只見那輕浮男子被擊得掀飛而去,口血迸濺,腳下武靴捈著花舫甲板一路后退,直直往船弦之下墜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靛青長袍的登徒浪子背后一片墨霧卷起,竟不知何處來的一股力量與天樞的劍氣相接。剎那之間,整個小瑤池百畝湖泊蕩起一層微鳴的水浪。水聲嗡鳴,不過短短一息,天樞的劍氣竟被抵擋消散于虛空之中,余震猶在。 那輕浮男子腹背受力,渾身脫力,跪在欄桿一旁,嘔血不止。 而墨霧散去,只見男子背后有七八個身著同色長袍的人,簇?fù)碇粋€黑發(fā)黑氅、身材高大修長的青年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