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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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病心扯了扯謝青的衣袖,“小師叔走了。” 謝青這才敢朝竹林中看過去,長舒一口氣:“那……我們快走吧。還是不要惹事為妙?!?/br> 病心看了一眼遠處昏在青石地上的碧雨:“大師姐就躺那兒?” 謝青哪里敢上前,只喚病心趕緊離開此地,眼睛只看著自己腳下的武靴:“師父出關(guān)要緊?!庇稚酚薪槭碌?,“碧雨大師姐已是筑基末期,與你我二人天差地別,想來無礙?!?/br> 病心點點頭,方隨他一起離開:“方才小師叔說的開山符是什么東西?” “是開門下山的玉符?!敝x青還在緊張方才之事,慌亂答了,“師祖金劍道人云游在外,因此我們?nèi)f劍山封山修煉,天璣一門為首掌管下山的開山符。”卻道,“今日之事茲事體大,師妹只當沒看見?!?/br> 天樞叫那丫頭偷了開山符,是想下山?病心百轉(zhuǎn)思慮,淺笑:“那師兄也沒看見?” 謝青輕咳一聲:“這是自然。” 沒看見你萬劍門號稱靈修正宗,卻有女修青天白日與師叔求歡。修仙之人亦是人,哪里能斬七情六欲。病心清眸微轉(zhuǎn),勾起嘴角:“都聽師兄的。” 二人腳程加快,略走了半個時辰,直至落日時分,才到山頂洞府。 甫至山頂,暮日西下,蒼翠連綿的山脈盡頭出現(xiàn)一面黑漆漆的山洞,隱隱有血腥之氣徐徐傳來。 謝青暗道:“不好!”拂袖便沖入洞府之內(nèi)。 病心趨步跟上,之間洞窟之內(nèi)一片漆黑,地上斑斑血跡,深處一方打坐的石臺上隱約倒著一個白發(fā)男子,身上月白色的衣袍已被口中鮮血染紅。 “師父──”謝青急呼,上前扶起男子,伸手探他鼻息。 這便是天虛子?渾身光芒暗淡,怎么也不像突破了分神期的修士。半死不活躺在那處宛如一具死氣沉沉的尸體。 病心習慣性伸手點他眉間靈犀,想賜他一縷神息,卻覺自己溫熱的手指按在天虛子冰冷的額頭上,沒有半分神跡。 “師妹這是做什么?” 病心微怔,訕訕收回手。 是了,她現(xiàn)在是rou身凡人,一無是處的凡人。那種無力感忽然裹挾上她的心口,有些悶悶的。 天虛子渾身冰冷,分明是突破境界失敗,不知陷入了何處心魔。病心順著謝青的手輕輕一探,果然氣絕。她略是沉吟:“師兄如今是什么境界。” 謝青尚且陷在天虛子氣絕的悲痛之中:“筑基初期……” “師兄莫急,按我說的做。”病心撥開天虛子散亂的額發(fā),“屏息凝神,引氣運行小周天。切莫急躁,因勢利導。” 謝青本有疑竇,見病心神色沉靜、眸光淡然,別無其他選擇,只得依言打坐起來。 “以氣周轉(zhuǎn),推入經(jīng)脈?!辈⌒耐破鹛焯撟樱龑еx青以自身丹氣推入天虛子體內(nèi),“師兄閉目,聽我指引。血氣融通,緩釋胎息……”沉吟少卿,她問,“師兄此時可能識察師父體內(nèi)靈氣?” 謝青閉目,額角汗流不止,吐息徐徐:“勉強能識……師父氣脈斷絕……體內(nèi)有一金丹內(nèi)沉,似還有靈氣縈繞?!?/br> “那就好?!辈⌒奶鹛焯撟幼笫?,咬破其手指,將血漬抹在天虛子與謝青唇上。 謝青驟覺不妥:“師妹……” “師兄需心無旁騖,救師父要緊。”病心沉聲,“師兄也不想師父金丹碎裂,神散魂消罷?” 謝青喉結(jié)微動,只得閉目凝神。 病心繼道:“靈氣順金丹籠絡圍繞,血行逆轉(zhuǎn),坎離閉合,神光下沉……收!” 謝青順著病心指引,猛然收回靈氣,竟一口污血噴出,渾身冷汗?jié)窠骸斑@!” 還未等他問明,卻聽天虛子一聲輕咳,似回轉(zhuǎn)了呼吸。 “這是什么古怪法門?”謝青又驚又喜,連忙扶住天虛子,“莫不是那等──” 病心并不瞞他:“不過是尋常的煉血之術(shù)?!?/br> “煉血術(shù)?”謝青急道,“便是那煉化他人血骨,增長自己修為的邪修之術(shù)!師妹怎會此等下作之法?” “的確如此。”病心不疾不徐,“師父突破境界失敗,rou身血氣阻塞,氣息斷絕,若不煉化他體內(nèi)血阻,體內(nèi)金丹消散也只能看天命。師兄不過是將師父體內(nèi)污糟之血煉入自身,保住師父rou身,又不損自身修為。我不過曾在書上見過此法,卻稱不上師兄一聲下作的?!?/br> 謝青被病心哄著修了邪法,心中雖惱,卻的確見天虛子有了氣息。又見病心膚白如雪,烏發(fā)如瀑,美貌不可方物。若不是她想出此法,只怕天虛子性命堪憂。一時只覺自己出言不遜唐突了病心,十分懊惱:“是師兄不好,師妹莫要生氣。” 病心并不在意,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師父大難不死,需要修養(yǎng),師兄還是快帶師父下山修養(yǎng)才是?!?/br> 到底謝青是個端正之人,病心并不怪他。端正的人有端正的趣致,邪佞的人有邪佞的巧妙。禁欲者高潮,放浪者求饒,她都喜歡看。 謝青并不知病心神仙妃子般的皮囊下的惡劣腹誹,一路背著天虛子急急下山,又尋來溫養(yǎng)靈草作熬湯制藥,足足七日才將天虛子的精神吊了回來。 天虛子突破分神失敗,跌落至金丹初階,恰逢陷落心魔血氣逆轉(zhuǎn),才昏死在洞窟之內(nèi)。如今見好了,卻還需臥床數(shù)日,待精神好些,才喚來一雙徒弟在榻前。 這是病心第一回正兒八經(jīng)看這揀回自己便宜的師父,瞧著是溫潤慎獨之人,白發(fā)漆眸,果然是修仙的坯子。按規(guī)矩是要行跪叩大禮的,病心怕他金丹之軀承受不起,省得一個天雷落下來,故而不提此茬。天虛子也不勉強。 病心端了一盞溫茶坐在床榻一側(cè)柔柔奉上,算是拜師:“師父喝茶。” 天虛子薄唇狹目,很是清瘦。他略啜一口,淡淡頷首:“聽謝青說,是你救了為師。想來那日海邊撿你起來,見你眉目之間似有仙緣,故而帶回山內(nèi),還是一樁因果福報?!?/br> 他說話溫溫和和如四月風剪楊柳,病心依言點頭:“是師父再造之恩?!?/br> “不知心兒用的何種辦法,替為師解了此次心魔之災?”天虛子撐身,微微座起。 病心看了一眼謝青。 “師妹略懂醫(yī)術(shù)……”謝青略略沉吟,替她遮掩,“機緣巧合,歪打正著?!?/br> 病心瞇眸:“正是如此?!?/br> 天虛子并不細究:“是為師無能,如今受傷在榻,無法指教你修劍之法。當日帶你回來,也是見你身體靈氣阻塞,如此便先隨你師兄修行。待為師病愈,定替你想想法子,重鑄體內(nèi)靈根。” “多謝師父關(guān)懷。”病心點頭,尋來一個軟枕墊在天虛子身后。 “不知心兒家中可還有親友?”天虛子問。 “無有父母,還有兩位兄長?!币粋€掌宇宙法度,一個司萬物生靈。 天虛子又問:“如今幾歲了?” “如今十八歲?!币粴q一混沌。 天虛子還想問什么,卻聽門外丹童喚道:“──天樞子來看您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