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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活了不到三歲,就成為宅斗的犧牲品,死后依然不得安寧,被自己的母親妄想留住,連安葬的地方都沒有。 見黎笙只是沉浸于故事,陳梟神情靜默,慢慢意識到自己越發(fā)自作多情了。 黎笙忽然問他:“你說,這個小孩的尸體,會不會就在這個臥室里?” 陳梟長眉微挑:“有這個可能性?!彼D了頓,不知想到什么,又道:“而且不止一具?!?/br> 黎笙皺眉:“什么意思?” 陳梟輕笑:“就是很多尸體的意思?!?/br> 黎笙疑惑不解,陳梟手里多了本封面泛黃的古書,他翻開一頁,指出一處用筆劃出的段落,說:“這應該是鄭婷婷從民間找來的巫術(shù),里面記載了以命換命的偏方。” 與其說是偏方,其實是些歪門邪術(shù)。 黎笙接過那本書,看到上面用紅筆圈出的一行字:將水銀灌注在尸體體內(nèi),保持尸體不腐敗,再取50個嬰兒的心頭血,然后把尸體放在其中浸泡49天,請高僧誦經(jīng),尸體便可復活。 50個嬰兒,看到這個數(shù)字,黎笙不寒而栗。 神志清醒的鄭婷婷溫厚純良,但兒子死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為了復活兒子,已然成了殺人的惡魔。 黎笙看著眼前這個偌大的臥室,后脊發(fā)涼,這里很可能藏著50多具尸體。 正當兩人還在找線索的時候,顧映慈在一個保險箱里發(fā)現(xiàn)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你們快過來看,這個筆記本上的數(shù)字會不會跟密碼有關(guān)系?” 大家循聲趕過去,呂方奇接過筆記本,翻開后的第一頁寫著十個名字,名字旁邊是性別,年齡,之后還有一串數(shù)字。 顧映慈覺得奇怪:“好多數(shù)字啊,到底哪個才是咱們需要的密碼?” 陳梟瞧了眼,明白過來,淡聲道:“這些數(shù)字應該是那些嬰兒的出生時間,精確到分和秒?!?/br> 其他人都是一愣,顧映慈和向源還沒明白過來,呂方奇回憶起第一關(guān)看到的劇情,恍然大悟。 “看來這不是我們要找的密碼,大家再分頭找找。” 陳梟盯著剛才的那扇門若有所思,黎笙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兩人相視一眼,對上女人亮晶晶的雙眸,陳梟的心情莫名很好。 “我覺得那扇門,不太像出口?!?/br> 黎笙歪著腦袋仔細看了會,左看像個門,右看也是個門,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覺得,那就是出口?!彼虼剑袂楹V定。 陳梟也沒急著辯駁,唇角勾著笑,語調(diào)很輕松:“要不,咱倆打個賭?” 黎笙猶豫了一下,抬眸看他。 陳梟眉目疏散,淡定地完全不像處在恐怖密室中,他倚著身后的衣柜,室內(nèi)頂燈的亮光傾瀉,砸在他臉上,半邊清輝,半邊陰影,將面前這張俊美立體的臉切割得棱角分明。 黎笙有些恍惚,陳梟每次這么笑的時候,狹長的眼尾上挑,膚色冷白如玉,像只精明的狐貍。 她認真思索片刻,問:“賭什么?” 陳梟:“我賭,那扇門不是出口,如果我贏了,你讓我親一下?!?/br> 黎笙:“???” 原來這家伙一直賊心不死,擱這等她呢。 她偏不信這個邪,陳梟說的不一定全是對的。 黎笙眨了下眼,蒲扇似的長睫輕動,逆了一片的光線,涂下了陰影。 她微揚下巴,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我要是贏了呢?” 陳梟倏地湊過來,斂眸看她,緩緩勾唇:“我讓你親一下?” 黎笙眼睛睜大,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輕扯嘴角,“你在做夢?” 陳梟薄唇輕啟,語氣含笑,帶了點懶散的味道:“親不到,還不讓人想了?” 陳梟意有所指,黎笙很沒出息地紅了臉,哼哼道:“....想也不行。” 沒過多久,向源站到椅子上,取下墻上掛著的那副孩童畫像,一番摸索后,他打開相框的暗扣,在照片后面看到“0319”四個數(shù)字。 向源眼睛一亮,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這個應該就是那扇門的密碼了!‘0319’快去試試!” 呂方奇再次確認了一遍數(shù)字,隨即大步邁開,走向那扇門。 黎笙和陳梟對視一眼,兩人神情各異,心底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一切進行的太順利,黎笙有些迷惑,這通關(guān)方法會不會太簡單了點?還是說本就如此,是她想的太復雜了? 呂方奇按下‘0319’四個數(shù)字,細微的輕響后,面前緊閉的門終于蹦出一條縫隙。 頭頂上方的燈光像是線路不穩(wěn),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斷電,陷入黑暗。 感覺到突如其來的異常,呂方奇腦中警鈴大作,屏氣凝神,小心翼翼推開面前的門。 門打開的一瞬,迎面而來一陣夾在寒意的冷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看起來并不像出口。 黎笙和陳梟一塊過去,陳梟手上拿了盞桌上的臺燈,他舉起來,往前一照。 昏黃的光線瞬間溢滿整個漆黑狹小的空間,也照亮里面堆積的森森白骨。 顧映慈瞳孔睜大,嚇得尖叫,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沉寂的臥室中,愈發(fā)滲人。 黎笙咽了咽喉嚨,心頭一凜,聯(lián)想到鄭婷婷的那本日記本,這應該就是那些嬰兒的尸骨,被鄭婷婷取了心頭血以后,尸體便堆積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