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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這就過去。” 蘇念這時候也緩過了過來,她下了地,才看到自己的腳,忍不住挑起了眉。 白嫩如菱角的腳丫還沒自己巴掌大,這樣的腳顯得不太正常,若非那腳指頭飽滿圓潤如珍珠不像是受過外力擠壓的模樣,她都以為原身是被纏過腳。 她穿上鞋子走到了銅鏡前,被打磨的明亮的鏡子里倒映出了她如今的模樣。 小臉尖下巴有些瘦,正經(jīng)說起來算不上多美,但是一雙眼睛生得好,跟那桃花瓣一樣水汪汪勾人的很,而且唇小又飽滿,紅潤的好似一顆小櫻桃。加上這一個月伙食上去了,原身這具身體也開始長rou了,雖然依舊偏瘦,但是那曲線已經(jīng)出來了。 可以想象,不久的將來,這會是一位嫵媚風(fēng)情的小女人。 可惜了,都是擺設(shè)。 蘇念惋惜的把一枚白色絹花簪在頭上,既然要刷男主好感,這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 正廳里,劉錦澤已經(jīng)早早坐在那了。 他低著頭,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手指,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那一盤盤大魚大rou。 他內(nèi)心憤怒至極,哪怕他年紀小都知道孝期要菇素三個月,可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才過一個月就原形畢露開始食rou,還讓人把家中的白帆全部取下。 果然,這個女人什么大仁大義的話都不過是哄騙別人,好讓她能夠掌握整個劉家! “好了,二郎別低著頭了,快吃飯吧。” 輕柔又略帶嬌意的嗓音響起。 劉錦澤猛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了下來。 目光對上她那平靜的眼眸,他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對,連忙低下頭,輕聲“嗯”了下,拿起了筷子,只是捏著筷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嘖。 蘇念在心里輕笑,再厲害的男主那也是以后的,現(xiàn)在還只是個小屁孩。 原身被記恨的一大原因,還是因為她在剛滿一個月就不再戴孝,甚至還不允許男主戴,還讓人在飯菜上開始上葷菜。 其實,原身本意是不想男主看到那些白色的沉寂在悲痛之中,也不想他長期菇素影響身體,只可惜她對親近的人不善于表達,被男主誤認為是冷血無情。 蘇念眸色一閃,對著那小丫頭指揮道: “小蘭,別讓少爺一只吃青菜。” “是?!?/br> 小丫頭立馬用筷子夾了一大塊拆好的肘子放在了劉錦澤的碗里,絲毫沒留意到后者那難看的小臉。 劉錦澤咬著牙,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他抬起頭,怒視著蘇念,“我現(xiàn)在還在孝期!” 蘇念慢悠悠夾了一筷蒿菜送入口中,等咽下去后才平靜地說:“我知道?!?/br>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要做這些葷菜,還要逼我吃!”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瘦小的身軀因為憤怒劇烈顫抖著。 面對他的憤怒,蘇念很平靜的放下了碗筷,說道: “人都死了,你守又有什么用,你覺得你死去的娘想看著你每天面黃肌瘦地為她守孝嗎?” “……” 她不提他的娘親還好,一提,他就忍不住想到那夜娘親凄慘地哭喊。 要不是這個女人狠心不肯開密室的門,那現(xiàn)在他的娘親也不會死! 他哪里是在為那個男人守孝,那個男人死有余辜,他是在為自己娘親守! 正當他要控制不住說出心底藏了很久的怨恨時,蘇念先一步開口了。 “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是,咱們劉府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未來這偌大家產(chǎn)還需要你來守著,你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每天支持素沒有一丁點葷腥,身體哪里受得住,你看看你這一個月都瘦了兩圈了,再瘦下去要瘦出病的!” 這些話,原身當初并沒有說過。 所以,當這全然是為他考慮的話說出來后,不只是他愣住了,連剛走到門口的管家劉叔也愣住了。 劉叔是整個劉府下人里因為被派出去外出收賬幸存下來的老人。 他一聽到這位十四夫人這用心良苦的話后,立馬眼眶泛紅,走進來對著蘇念磕了個頭后,立馬加入了她的陣營,對著‘不太懂事’的劉錦澤勸說道: “二少爺,十四夫人都是為了你好啊,確實守孝是綱常倫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以后劉家都要指望著你,老爺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這般沉寂在悲痛之中,所以,二少爺,你就聽十四夫人的話,好好吃飯,把身體養(yǎng)起來才是正事?!?/br> “……” 劉錦澤很想大聲反駁,可是張開嘴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蘇念這時候幽幽嘆了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發(fā)髻上的白花,悲戚地說:“你且好好吃飯,你的孝我會替你守的,總不會讓老爺和jiejie們在地下被人笑話的。” 劉錦澤:“……” 他這才看到,昨天沒有戴白花的女人,今天又把那白花戴了起來。 他抿起了唇,覺得這肯定是女人的新陰謀,她肯定是謀劃著博取劉叔的同情和信任! 但是,這好像又不太像她,昨天她還那般光明正大地簪了一朵石榴花,今天怎么就開始用這樣的方式博取信任了? 蘇念瞧著小男主那陰晴不定的臉,暗笑起來:既然你小小年紀總喜歡胡思亂想,那就讓你好好猜想猜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