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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琰冷眼瞧她,聲音更如寒髓刺骨,“本世子從來不打女人,也沒有碰觸過玥兒以外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br> “也是最后一個?!毖援吽讣庥昧?,這時手背忽然多了一道溫熱觸感。 楚靈玥覆上他發(fā)力的手背,他詫異回頭,對上她凝重眼波,就見她輕輕搖了搖頭。 世子這樣殺她,破綻未免太大。 南宮家畢竟也不是一手遮天,而紫瑛帝又是可以與始皇帝媲美的明主,最后查到南宮琰頭上,不過是多費些時力。 世子收拾別人,紫瑛帝尚可以裝作不知,但死的若是他女兒,他豈會坐視不理? 南宮琰另一只手輕柔地扣住楚靈玥的手,這便是告訴他,他零容忍下的決絕。 “琰?!?/br> ——他態(tài)度雖決絕,但想要移開楚靈玥的這只手卻沒有發(fā)一點力,兩人的手都不愿退讓,便成了僵持。 僵持下,便有了楚靈玥急急的一聲喚。 南宮琰瞳孔驟縮,掐著紫舞的力道也因這聲祈盼已久的喚而松了一分。 他心中的觸動更大! 琰。 于他來說,這不僅是他的名字,更是承載了他數(shù)百年來,對她靈魂的無盡思念! 南宮琰喉頭滾動,輕輕道:“你再叫我一遍?!?/br> 可“你”字剛出口,南宮琰雙眸忽然犀利,視線筆直射向東南方向。 自東南方,沿著湖畔,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御馬急急跑來,馬后還套著一匹駿馬,正是南宮琰的追風。 南宮琰眸光一凜,剛想運力,黑衣人忽然騰空飛起,剛一落在他們面前便抱拳行禮,動作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世子息怒,公主這次玩笑開得是重了些。奴才已將追風追回,還請世子放開公主,奴才好回去跟皇上交差?!?/br> 一句話讓楚靈玥立時明白,這人是紫瑛帝的暗衛(wèi),且,木蘭圍場所有人一舉一動,皆在皇帝掌握之中。 見南宮琰依然沒有放手的意思,楚靈玥忙道:“世子,皇上真的很疼愛您,怕您陪公主玩耍太累,下午比賽時沒辦法發(fā)揮全力,又怕您明言冒犯公主,干脆皇上親自出面?zhèn)髡俟骰厝?。世子,您可得感謝皇上對您的體恤之情吶?!?/br> 暗衛(wèi)有些訝異地看了楚靈玥一眼,面具下嘴角浮起絲絲笑意。 好聰明的小姑娘,不僅聰明,膽子還很大。 還從沒有人敢這樣揣摩皇上的圣意,更沒有人敢像她這樣大膽一口一句“這是皇上的意思”。 就連皇后都不敢。 但這種話的確是要說的,哪怕他這個當奴才的會把他看到的、聽到的原原本本匯報給皇上,但世子這邊的表面功夫也還是得做。 總不能承認世子這是在謀害公主吧? 而且這女子也揣摩對了,皇上命他來,不光是為救下紫舞的命,也是為救下南宮琰的命。 紫舞沒死,一切都好收場;紫舞若死,紫瑛帝還如何保得住他的命? 這姑娘是冒著犯大不敬之罪在保世子,而她自己也很明白說這句話會有什么后果。 倒是個好姑娘。 南宮琰注視著楚靈玥,輕嘆一口氣,松開了手,“既是皇上傳召,那你便帶公主回去復命吧?!?/br> 黑衣人立時躬身道:“多謝世子體恤奴才。” 又沖楚靈玥點頭致意后,帶著紫舞迅速離開了。 楚靈玥挽著南宮琰手臂,急問:“世子,皇上有沒有給過南宮家免死金牌一類的東西?” 南宮琰微笑著揉揉她的臉,“皇上如果要殺我,剛才就不會只差蒼狼帶紫舞一人回去了。” 楚靈玥埋進他懷,“如果皇上要打世子板子,臣女和世子一起受刑?!?/br> 南宮琰捏住她臉,“你敢讓別人看你屁股?” “挨板子又不用脫褲子。我在跟你講認真的,你卻跟我開黃色玩笑?!?/br> “誰說玩笑了,我很認真的,你敢讓別人看你屁股,我就讓你再也下不了床?!?/br> “你……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死不正經(jīng)!” 南宮琰就笑得更不正經(jīng),“我一天到晚都在想你?!?/br> 楚靈玥小臉一紅,但還是賞了他一記大白眼,還有她超級鄙夷的一句“不正經(jīng)!” 南宮琰輕笑,將她攔腰橫抱。 這樣逗她,只是想緩和氣氛,讓她別這么擔心。 你男人在,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而且比起皇上的怪罪,他現(xiàn)在更擔心她的腳。 盡管她一再強調(diào)只是弄臟了一些,并沒有傷到,可不給賽華佗看看,他還是不放心。 一關(guān)系到自己心尖尖上的女人,他不在乎小題大做,他只在乎她的安好。 第129章 世子的命更重要 好想吃她…… 皇帳內(nèi)。 “這小女子當真這么說?” 蒼狼垂首, 聲音也趕忙跟上,音調(diào)卻是半分都不敢怠慢的穩(wěn)當:“奴才不敢欺瞞皇上?!?/br> 紫瑛帝星眸合上,手里把玩玉麒麟片刻,忽然笑了。 沒有仗著南宮琰的寵愛飛揚跋扈, 甚至還能攔住南宮琰沒有殺紫舞, 的確是個人物。 也是因為南宮琰的確把她裝在了心里。 紫瑛帝太過了解南宮琰, 若不是怕她看見血腥場面,蒼狼的武功根本攔不住。 不過,如果這女子最后不是阻止而是勸殺, 紫舞也沒命回公主帳洗漱重整著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