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幾步，看見楚靈玥她們就在前面看著，頓時無比尷尬。

    被她們看了笑話，羞恥之余，也有些氣惱。

    但之前被柳汝雪教訓(xùn)過一次后，她也變圓滑了許多。

    堆著笑，和她們打招呼：“呀，這不是楚姑娘和姜姑娘嗎？真巧啊，哈哈……”

    卓君婭一訝，“你們認識？”

    楚靈玥淡淡道：“嗯。我們是同舍?！?/br>
    “原來如此。”卓君婭上前一步，微笑道：“這位姑娘，幸會。我叫卓君婭?！?/br>
    青龍卓家！

    閆素素呆了呆，現(xiàn)在總算想明白，楚靈玥和姜清涵竟然給得起藏書閣“借閱費”的原因了。

    原來是攀上了卓家。

    放榜那日，楚靈玥大出風(fēng)頭，盛京各大家族又怎么會不調(diào)查她？

    定遠侯府不過一個破落戶，現(xiàn)在還要一下供三名閨秀在凌音書院學(xué)習(xí)，財政可是相當(dāng)緊張的。

    閆家好歹入駐朱雀區(qū)也有五十年，實力自然是比這個靠著朝廷恩賜才能搬進朱雀區(qū)的定遠侯府要強一些。

    可即便如此，閆素素都沒有多余的閑錢能浪費，何況楚靈玥、姜清涵這種門戶的？

    凌音書院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錢要留在大用處上。怎么能因為領(lǐng)一本書，就花費掉一百兩銀子？

    現(xiàn)在想來，定是卓君婭幫她們支付的。

    兩百兩銀子對卓君婭來說，不就打發(fā)要飯的嗎？

    既然楚靈玥和姜清涵都能攀附上卓家，那我們閆家好歹出了一位昭儀，是皇親國戚呢，自然更能和卓家拉拉關(guān)系了。

    閆素素堆著笑，親切著道：“卓姑娘你好，我叫閆素素，今后你叫我素素就行。你們也是來借閱《凌音戒律》的吧？咱們一起吧?！?/br>
    她如此“熱情”，大伙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藏書閣里，有不少閨秀都在默默抄書。

    閆素素看著那分量，臉色發(fā)著苦。

    這么厚一本，就算三天時間抄得完，那手也該疼死了。

    更何況，還得背下其中的內(nèi)容，時間哪里夠呢？

    如果這個時候，卓君婭肯出銀子給她……

    閆素素看向卓君婭，一臉訕笑。

    卓君婭卻會錯了意，以為她是覺得自己抄書被她們看著，面子上過不去。

    便道：“閆姑娘，我們先去那邊借閱《凌音戒律》去了，便不打擾你了?！?/br>
    閆素素：……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眸中的憤恨之意更深。

    楚靈玥嘴角一直噙著微笑，忽然覺得，這卓君婭挺可愛的。

    閆素素在想什么，楚靈玥又怎么會看不明白。

    雖然不知道卓君婭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但她的做法，非常討喜啊。

    三人拿了三本戒律，便回了各自學(xué)舍。

    小青讓墨畫在廚房看著灶，自己則是跑回房向楚靈玥稟報。

    “小姐，好消息。楚靈汐昨日被人扇了一巴掌，今日禮課又遲到了，差點被逐出分院呢。最后是學(xué)官念在她新入學(xué)，還不清楚規(guī)矩暫時饒了她。不過還是罰她三天內(nèi)抄寫《凌音四訓(xùn)》十遍。剛才女使送來的時候，奴婢看了一眼，這么厚一本，三天，還十遍！有她好受了?！?/br>
    去麒麟鎮(zhèn)采購的時候，小青也與百曉生的門人碰了面。

    菜商里有百曉生的人。

    只要和這些婢女閑聊，問一問“今日書院里有什么新鮮的事兒啊？”很容易就能套出些情報來。

    這些婢女或許對其她千金家的婢女保持警惕，但對菜商絕對不會設(shè)防。

    再加上她們又得天天同這些商販買菜，一回生兩回熟的，自然也愿意和他們閑聊。

    楚靈玥蹙眉，“楚靈汐還沒有傻到在凌音書院輕易得罪人的地步，怎么會被人針對了？這也不像是楚靈蕓的手筆。”

    “這還真得怪她自己了。”小青笑道，“誰讓她文會的時候，邀請世子晚上賞燈呢。再加上只有她的書法得到世子‘尚可’的評價。要不是因為書院規(guī)矩震著，估計楚靈汐現(xiàn)在連命都丟了。那些千金小姐們，都恨透她了呢。”

    楚靈玥嘆氣。

    所以說她好高騖遠。有些人，是你能去肖想的么？

    “有榮兒的消息么？”

    “小姐放心。少爺那邊，一切平安。倒是少爺這些日子準備科考，馨月齋的賬目宋掌柜便派人送來了麒麟鎮(zhèn)，給您親自過目?！?/br>
    “以后不必那么麻煩。宋先生的為人我自然信得過，他絕不會做假賬欺我。榮兒這段時間不在，他也定能將馨月齋打理得井井有條。”

    “是，明日奴婢便讓門人傳信回馨月齋。宋掌柜還將上月盈利的錢寄存進了萬象錢莊您的戶頭下。宋掌柜說，小姐在凌音書院讀書，少不了上下打點。有需要時，奴婢直接從麒麟鎮(zhèn)的萬象錢莊取就行?！?/br>
    楚靈玥笑了笑，她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一個月的盈利額，哪里用得了這么多？再說，我以前和匠心閣賺得銀子還剩了不少呢，加上文會那幾個傻缺輸給我的銀票，完全夠花。馨月齋賺的銀錢都是榮兒的，我不會再動。小青，你明日拿上我的信物，把這筆錢取出來，存進榮兒的戶頭里。”

    小青為難道：“小姐，少爺知道了，會罵死奴婢的?！?/br>
    楚云榮一定會贊許宋先生做得對，又怎么會要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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