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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各取兩把琴,楚歌瑤和羅茵蓉對坐。琴音起,比斗開始。 楚靈玥一直靜靜聆聽,只是聽了前奏,便雙眉蹙緊。 鐘離憂也是音律大家,一聽,也聽出蹊蹺。再看楚靈玥緊盯楚歌瑤時的神情,微微一笑。 眸中全是欣賞。 楚歌瑤從一開始,就落了下乘。 看來她平時在楚家被顧淑珍嬌慣壞了,自視甚高,加上平時楚靈蕓從不與她攀比,竟讓她自傲如此,不知天外有天。 她輸,從此不能入仙音閣,若只是輸她一人臉面,楚靈玥不會蹙眉。 楚歌瑤賭斗時,卻多說了句,定遠(yuǎn)侯府。 她若輸,丟的是定遠(yuǎn)侯府的臉面。 楚靈玥犀利目光,射向在一旁看好戲的楚靈蕓。 竟然置身事外? 哼!這個時候都不忘踩一腳,來襯托你的柔弱可憐么? 楚靈蕓的琴技,楚靈玥是知道的。今日楚歌瑤雖丟了臉,但他日楚靈蕓自有能力為自己正名。 屆時楚歌瑤今日的失敗,就成了襯托她的綠葉。 楚靈玥扶著欄桿的手,用力捏緊。 你們一個兩個,借著定遠(yuǎn)侯的威名,卻不去維護定遠(yuǎn)侯的榮光。 混賬。 楚靈玥偏頭,沉聲道:“有琴否?” 鐘離憂唇角的笑意擴大,又是一個響指,暗衛(wèi)瞬身離去。 須臾,晏北風(fēng)便抱著一架綠綺琴,悄悄上了樓來。 “鐘……呃,公子也要即興一曲?” 鐘離憂但笑不語,楚靈玥壓低兜帽上前,雙手捧過綠綺琴,只是輕聲道了聲:“有勞?!?/br> 晏北風(fēng)一懵。 楚靈玥正要盤腿席地而坐,鐘離憂卻大手一攔。 “地上涼?!?/br> 他抬掌,將琴托在手臂,讓自己做她的琴架。 若非他內(nèi)力渾厚,也不可能將琴托舉得如此穩(wěn)。 楚靈玥點點頭,承他好意,不再多言。 玉指輕揚,撫上琴面。琴聲高亢而起,如驚濤駭浪,洶涌而去。瞬間就將樓下比斗二人的琴音,全壓制了下去。 樓下所有人都是一驚,不約而同抬頭。 就見一位氣宇軒昂的翩翩公子,此刻卻充當(dāng)著琴架。 只見他唇角噙笑,一雙魅惑眾生的桃花眼,目光灼灼,只是凝注著身側(cè)的人,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而他身邊那人,一襲黑色斗篷衣,遮住了身形和容貌,看不出男女。那白皙的手指如狂風(fēng)席卷,快速撥弄著琴弦。 起初琴聲如驚濤駭浪,將二人瞬間壓制;而后琴音一轉(zhuǎn),如絲絲涓流滌蕩心間,婉轉(zhuǎn)連綿,如鳴佩環(huán),令人沉醉。 楚歌瑤和羅茵蓉發(fā)現(xiàn),她們的氣勢不但全無,就連心中的戾氣,也被這悠揚琴聲洗凈了。 二人同時停下,斗志全無。 而楚靈玥此時也收尾,指尖一挑,一曲終了。 鐘離憂這時才望向樓下眾人,代楚靈玥說道:“大家以琴會友,交流切磋,貴在他鄉(xiāng)遇知音,傷了和氣多不好?!?/br> 這人不僅英俊瀟灑,聲音也如鐘鼓般動聽。 鐘離憂說完,便收回視線。如果不是代替楚靈玥說這話,他根本不會看她們一眼。 手中琴一轉(zhuǎn),扔向晏北風(fēng)。 晏北風(fēng)趕緊接住,小心翼翼抱在懷里。心里腹誹,鐘離家真是財大氣粗,如此名貴的綠綺琴都能用扔的。 若不是聽說是鐘離憂要琴,晏北風(fēng)也不會抱這么名貴的琴上來。 雖然對鐘離憂略微不滿,但對他身邊這位姑娘,晏北風(fēng)卻是敬服得很。 這姑娘琴技,竟不輸青哥。 “走了?!?/br> 中斷賭斗,賭約作廢。加上鐘離憂方才說了那話,想必楚歌瑤和羅茵蓉是沒臉再比下去了。 楚靈玥風(fēng)頭出盡,是時候退場。 鐘離憂點頭,勾勾手指,暗衛(wèi)將雅間里拿出來的星羅棋捧給鐘離憂,交給鐘離憂抱著。 然后未看晏北風(fēng)一眼,跟在楚靈玥身后,下樓。 “姑娘、姑娘且慢!”晏北風(fēng)趕忙追去,“姑娘可否通個姓名?” 楚靈玥腳步未停頓,只是壓低嗓音回他:“異星霄。” 晏北風(fēng)愣在原地。 出仙音閣大門一瞬,鐘離憂余光掃見,二樓某雅間外,聞青單手扶著欄桿,也在盯著楚靈玥的背影看。 二女比斗,他無意觀戰(zhàn),悄悄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又被楚靈玥一曲琴音,引了出來。 對她高深琴技,興趣頗濃。 鐘離憂眉頭一皺,腳下一挪,擋住聞青視線。 鐘離家的馬車早已在外恭候。楚靈玥迅速上了馬車,隔絕一切窺探。 鐘離憂緊隨其后。 晏北風(fēng)追出來,馬車已駛遠(yuǎn)。 他只好嘆氣回返,聞青此時也從樓上下來,問他:“問清是誰了嗎?” 兄弟多年,不用問,聞青便知晏北風(fēng)追出去是去打聽了。 而晏北風(fēng),也是在幫聞青打聽。他知道聞青聽得此女琴音,必感興趣。 晏北風(fēng)苦笑搖頭,“只知是位女子,自稱異星霄。” 因為楚靈玥的裝束看不出男女,而只有晏北風(fēng)聽過她說話,所以加了這一句。 “異星霄?”聞青聞言眉頭微皺,已知名人中,從未聽過此名。 羅茵蓉和幾個閨秀也走了過來,問晏北風(fēng),“晏公子,剛才那人是誰?。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