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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譚瑋騎著一輛小電驢,載著譚孝陽,譚孝陽坐在譚瑋身后,戴著頭盔,頭盔上粘著一只小黃鴨。 車還沒停穩(wěn),譚孝陽從后座滑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喊:“魚老板,蟹老板,還有李子jiejie,去我家吃燒烤啦!” “慢點,” 余知意接住他,“當(dāng)心,別摔著了?!?/br> “不會,我有小鴨護體,摔不著,哦,對了,我有五個小鴨鴨,” 譚孝陽從口袋摸出幾只小黃鴨,頒獎似的發(fā)給余知意一只,“這個給你的,余老板的是紅色帽子小鴨。” 譚瑋停好車,“別理他,我來拿點水果和冰塊,他非得跟著來,余哥你們也可以準(zhǔn)備出發(fā)了?!?/br> “好?!?nbsp;余知意說完抱著譚孝陽進店里。 譚孝陽心情不錯,“這個是給蟹老板的,蟹老板酷一點,所以是戴墨鏡的,還有這個穿裙子的,這個就給…… 給我哥吧,這個拿著小木棍的給李子jiejie。” 大伙被逗笑,余知意雙手捧著小鴨,說:“那就謝謝陽陽老板?!?/br> 陸景年大概頭一次收這么萌的小玩具,有些生硬地說:“謝謝陽陽?!?/br> 譚孝陽大手一揮,“不用客氣,人人有份,李子姐,你怎么不來拿啊?!?/br> “我說了多少次了,是梨子梨子梨子,不是李子!” “不都一樣嗎?” 郁梨泄氣了,彎腰接過,“謝謝,不過為什么穿裙子的不給我?不應(yīng)該是裙子的給女生嗎?” “可我哥說你是男人婆啊,男人婆不算女生,穿裙子的我要給我哥留著。” “譚瑋!” 郁梨往譚瑋店沖,譚瑋趕緊拎起水果和冰塊就跑,跨上車,對郁梨喊:“幫我把門關(guān)一下,陽仔就交給你們了,等會帶他回來,我再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余知意說:“我們也收拾下關(guān)店吧,年哥,幫忙把那桶贈送的花擺門口?!?/br> 陸景年將花桶移到門口,余知意已經(jīng)寫好了熒光牌,上面寫著:鮮花自取,愛她,就帶她回家! 陸景年看著其中的一枝清冷別致的,她在一桶花里顯得格外高冷,忍不住抽了出來,放在鼻子前輕嗅。 “那是海芋,粉色漸變,荷蘭進口的,只剩一枝了,送給你?!?/br> 陸景年愛不釋手,找了個花瓶插了進去。 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愛花之人,好像才跟余知意相處了短短幾日,有些事在潛移默化的發(fā)生著質(zhì)變。 余知意把其他花放進保鮮柜,洗地的時候順便把左右兩家的門口都沖了一遍,陸景年負(fù)責(zé)跟譚孝陽玩,所謂玩,就是譚孝陽把小黃鴨各種角度的往他頭上擺。 郁梨收店要慢一點,扔垃圾,洗用具,關(guān)機器,折騰完也十點了。 “哎,可累死我了,可以走了。” 余知意問:“我們要怎么去?” “騎電動車啊,我車剛充滿電,余哥,你車一直放后邊吃灰,你再不騎都要被太陽曬壞了?!?/br> “那騎電動車吧,兩輛車,你載陽陽,我?guī)旮?。?/br> “行,你車應(yīng)該有電吧?!?/br> 余知意進門找車鑰匙,太久沒騎,都快忘記了他還有輛小電驢,“應(yīng)該有,上次充滿沒騎過?!?/br> 郁梨的是輛粉色小烏龜,她車就在店門口,騎著先走了。 余知意鎖好門,帶著陸景年繞到郁梨店左側(cè),“年哥,你上次好像說過不會騎電動車?” “確實沒騎過,一次都沒有?!?/br> “那我載你,頭盔給你一個?!?/br> 陸景年接過,剛準(zhǔn)備戴,余知意又?jǐn)r住他,“可能有灰,拿毛巾擦擦?!?/br> 他擦完頭盔又去擦電動車座,陸景年想,他好像永遠(yuǎn)細(xì)心,永遠(yuǎn)溫柔。 “好了,還有最后一件事,來,你的小鴨子,給你粘上去?!?/br> 余知意看著戴著頭盔,頭盔上還粘著小黃鴨的陸景年,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壓都壓不住。 陸景年從后視鏡看著有點傻的自己,也跟著笑,“是不是很傻?” “不是,是可愛?!?/br> 臉被遮擋住一大半,成熟中透著可愛,一種不符合他氣質(zhì)和年齡的可愛,余知意承認(rèn)自己在這一刻眼睛從他臉上挪不開。 “可愛么,那我們一起扮可愛?!?nbsp;陸景年說著拿起另一只小黃鴨,粘到余知意頭盔上。 兩個大男人站在街角,相視而笑,惹得路過的納涼人頻頻回首。 “好啦,上來,出發(fā)?!?/br> 陸景年坐在車后座,后從明顯比前面高出一點,加上他本身個頭就比余知意略高幾公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后視鏡里是余知意迎著風(fēng)淺笑的臉,眼前晃著的是一搖一擺的小黃鴨。 他在看后視鏡時,余知意也在偷偷從后視鏡看他。 他果然是笑起來更好看,余知意想。 越往前開,風(fēng)越大,遠(yuǎn)離鋼鐵水泥筑起的冰冷建筑物,海風(fēng)肆意的往人身上撞,掀起余知意披著的霧霾藍(lán)襯衫,海風(fēng)再吹一口氣,一片衣角打在陸景年臉上,將一陣香味強行灌進陸景年鼻腔中。 那是余知意的香味,是他長時間浸在鮮花叢中的香味。 是梔子,是姜花,是百合,是香雪蘭,是玫瑰,是余知意特有的香氣。 陸景年不著痕跡的將那香氣嗅進心底。 帶著咸濕味的海風(fēng)吹得余知意放慢車速,半扭頭問陸景年:“你來幾天了,是不是還沒去看過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