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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走廊上也彌漫著難以忍受的霉味兒。 雪麓忍不住掏出紙巾捂鼻子,可不怎么管用,刺鼻的潮位和霉味仍朝他用來。 身后的人不知何時追了來,大手遞來一塊濕巾,散發(fā)著好聞的薰衣草味。 雪麓差點下意識就接了,意識到剛才和男人決裂,傲氣的扭頭:“不用了,謝謝?!?/br> 朝前走,地毯還斷了,露出了碎裂的瓷磚地。 雪麓小心抬腿邁過去,嘀咕道:“這環(huán)境也太差了,真的能住人?” 他隨手去開身旁房間的門,門沒鎖,但很難開,像是轉軸處生銹了,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室內擺設很破,廉價的木桌、塑料椅,寬一米二的兩張床,是個標準間。衛(wèi)浴小的可怕,幾平米大,淋浴頭下一轉身就要踢到馬桶了。 雪麓抬手按了幾下開關,沒能開燈。 “燈不亮不是被關了,而是因為沒電?”雪麓喃喃,“不對啊,一二樓雖然燈光弱,卻也有電。難道是電閘被關了?” 他是朝551說的,但551只是個輔助性的系統(tǒng),只能應和:“可能是這樣的?!?/br> 雪麓愣了一下,隨即閉上了嘴,沒再說話。 他剛才……其實是下意識對霍律行說的。 在上一個副本,都是他思考,男人陪著他分析,指出他漏掉的點,或者和他一起推理。 但,那都是隊友才會做的事。 接下來的探索,雪麓不再說話了。他把線索一一記在心里,但越記越煩躁。 有一些引申的發(fā)現(xiàn)和發(fā)散性思維,他好幾次憋不住要開口,都忍住了??稍谀X中思考,免不了亂七八糟堆在一起,對錯難分。 …… 在雪麓暴躁的第十次撥亂頭發(fā)時,霍律行忍不住開口了。 男人的聲音沉厚溫柔:“可以和我交流一下嗎?” “才不要,”雪麓瞪他,“你是我的隊友嗎?” “就算不把我當隊友,也可以把我當溝通對象?!?/br> “溝通對象?”雪麓嘲諷的說,“我溝通找551不行嗎,為什么要找你?!?/br> 他態(tài)度非常不好了,也有故意發(fā)泄怒火的成分在里面,孰料,霍律行卻認真的說:“和我傾訴,我會給你回應。你想和我說什么都可以?!?/br>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是想說,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找人傾訴并非尋找安靜的聆聽對象,而是能安慰你,能跟上你的思緒,引領你的思緒的人?!?/br> 霍律行深深地看著他的眼:“比如我?!?/br> 暗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溫柔而深沉,恍惚間,讓雪麓想到了醫(yī)院中的日日夜夜。 好幾次,雪麓偷懶小憩,一睜眼覺得自己睡過頭大事不妙了,對上的,就是這雙眼。 而霍律行總會柔聲說:“沒事,我看著呢,想睡就再多睡一會兒吧?!?/br> 霍律行…… 算了,就……就當是普通隊友,聊聊線索,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霍律行這么放低身段求他了,他雪麓還欠人家那么多錢呢,就大發(fā)慈悲的理理他吧。 漂亮的小壞蛋遮掩的撇嘴:“我是在和隊友說話,你不要想多了。就,萍水相逢的副本限定隊友那種哦。” “好,”霍律行柔聲說,“萍水相逢的那種?!?/br> 雪麓瞪他:“別以為你這么好脾氣,我就忘了你不信任我了!” “沒有不信任你,”霍律行說,“從來沒有。等出去后,我把為什么隱瞞你,以及事情未來會怎么解決,都告訴你,可以嗎?” 有那么一瞬,暗金色眸子里的誠摯與呼之欲出的復雜感情,讓雪麓動容了。 “為什么又要等出去?”雪麓不解,“上一次也是,這一次也是,有什么話不能現(xiàn)在說?你是寫論文嗎還要準備幾天打打草稿?” 霍律行無奈的摸摸他的卷毛:“對,你說得對。” 其實,雪麓確實歪打誤撞的猜中了。 霍律行害怕哪句話說錯,雪麓會真的不理他了。 所以,在爭取來的解釋機會到來前,他要好好整理措辭,珍惜相處的時間。 這小壞蛋……真是命運派來治他的,開任何會議都沒打過草稿的霍律行無奈的想,那又能怎么辦呢? 一步、兩步……每一次,都是霍律行在退步。 退步是一種會麻痹人心的事情,當它發(fā)生一次后,第二次也就不遠了。 往往,也是對著同一個對象。 霍律行對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難以理解的甘之如飴。 心臟里一旦對一個人開了無下限包容的口子,就再也封不住了。 他看著面前步伐輕盈的,連銀色卷毛都帶著“驕傲”的背影,輕輕說:“……出去后,除了真相,我還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 低沉的聲音隱沒于銀發(fā)小壞蛋的腳步聲中,敏銳的回過頭來。 輝金色眸子對上陰影中看不出情緒的暗金色,狐疑的開口:“你剛才……說什么了嗎?” “沒有,”霍律行溫柔的說,“我是想說注意腳下,小心絆倒?!?/br> “哦……” 雪麓低頭,面前,被臟水浸潤的、滾成一團麻花無人打理的地毯,像腐朽的藤蔓一樣攔住去路,剛才他一直在用手電筒看走廊上的藝術畫,差點沒注意。 他輕輕抬腳邁過,又踩上滑滑的瓷磚,差點向后張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