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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太監(jiān)努力平緩著語氣,抑制不住發(fā)抖,“平寧將軍……平寧將軍他帶著將士們回來了!” 酒盞落在地上,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皇帝迷糊之間酒醒了大半,一張嘴長得老大,蘇鳶一雙眼睛瞪得極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只有沈清不急不忙把荔枝核吐到了殼上,心滿意足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她把荔枝殼放在面前的桌上,取了新的剝開,不慌不忙往后一靠,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平寧將軍,不是戰(zhàn)死了嗎?”蘇鳶難以置信,下意識看向了皇帝。 皇帝比她還害怕,一幅白日里見了鬼的模樣,原本因為酒意而微紅的臉一瞬之間被嚇得蒼白。 “是戰(zhàn)死了……平寧將軍是戰(zhàn)死了啊!”皇帝嘟嘟囔囔站起身,一腳踩在了掉在地上的杯盞之上,險些滑倒,“難道……難道是……” 他突然大笑了三聲,蘇鳶嚇得往后一縮,而沈清停下了咀嚼荔枝的動作,淡淡掃了他一眼。 “是平寧將軍,是他變成惡鬼,回來跟朕索命來了!”他近乎是瘋魔一樣甩著袖子,整個身子往前仰,抑制不住地笑到渾身聳動。 “朕派人在塞北殺了他,殺了他身邊的將士,奪走了他的戰(zhàn)功,意圖霸占他的夫人,他回來找朕了!” 北梁皇帝借著酒勁,胡言亂語。 蘇鳶渾身一僵,驟然明白過來了。 前幾日所說的平寧將軍沈辭南意圖謀反,在居延發(fā)起兵變,都是皇帝的一面之詞。 沈辭南從未發(fā)起過謀反,相反,是皇帝給他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哎,你不會以為他之前說的是真的吧?” 沈清吐掉了荔枝核,隨手把它拋在地上,站起身來,對著蘇鳶聳了聳肩。 宮外已經(jīng)隱隱有了喧鬧聲,越來越近,像是某種冥冥之中的預(yù)示,如同鼓點打在北梁皇帝的心上。 “來了,他來了!”北梁皇帝凄厲地尖叫了一聲,嚇得原本在下面長袖翻飛的舞女們紛紛四散而逃。 “他索命來了……這一切不怪朕,不是朕的錯,怎么可能是朕的錯!”北梁皇帝到了末路,開始語無倫次,“禁軍統(tǒng)領(lǐng)呢!快把禁軍統(tǒng)領(lǐng)給朕找來!護駕!速速護駕!” “陛下……”蘇公公小聲提醒道,“禁軍統(tǒng)領(lǐng)被陛下命去接將軍夫人進宮了……” 皇帝渾身一抽,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猩紅著眼,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一只尋找獵物的猛獸——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了面無表情的沈清身上! “是你!你知道他根本沒有死!是你給他通風(fēng)報信的對不對!”皇帝幾步跑過來,搖搖晃晃,速度卻不減,一臉要吃了人的面色,“你這個賤人!朕哪里對你不好!朕好吃好喝供著你,你要什么朕沒有給你的?朕還想過要立你為皇后,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嗯?!” 沈清似是早有所料,不躲不閃,仍有著皇帝拽著她的手臂,將她直直拽倒了殿中。 殿門被人一腳踢開,外面刺目的光照了進來,白光鉆進原本陰暗的角落,居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陸嘉和伍伊立在兩旁,一身銀甲在光下閃爍著光澤,沈辭南和一眾將士們騎在高馬之上,居高臨下,而又冷漠地睥睨著狼狽之極的皇帝。 “朕的大將軍……朕的愛卿……你終于回來了!”皇帝的臉上一閃而過驚慌,又被諂媚壓了下去。 “朕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朕一直在等著你,朕的大將軍,這么可能死在區(qū)區(qū)塞北的小地方呢!”皇帝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他對沈清的白眼視若無睹,繼續(xù)道,“怎么樣,你活著回來了,是不是想繼續(xù)效忠于朕!朕可以給你很多東西!很多很多東西!金銀,美人,朕雙手奉上!這座皇宮怎么樣,朕把皇宮也讓給你,好不好?” “差不多得了,”沈辭南尚未開口,沈清已經(jīng)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假情假意的戲碼還要演到什么時候?真讓人惡心!” “朕惡心?整個北梁都是朕的!”皇帝唾沫橫飛,一把抓住了沈清的胳膊,“你也是朕的,不是你跟他告的密嗎?你以為你比朕好到哪里去?若是朕要死,你也休想活!” 他一把將沈清禁錮在懷中,取下沈清發(fā)上的簪子,抵著她的喉嚨。 如此一下驚得在場將士們一怔,原本想要撲上來的將士們也只得停住了動作。 殿中寂靜一片,就連呼吸都被放緩了。 突然,沈清爆發(fā)出一陣小笑聲,她像是聽聞了什么極其有趣的事,一時停不下來。 抵在她脖子上的簪子劃開了她的皮rou,鮮血順著簪子流到北梁皇帝的手上。 “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她仍是帶著笑意的,眼中笑出了淚花,“陛下還沒看透嗎,這群將士之中何止是有昔日北梁的兵,還有南隋的啊……臣妾在陛下酒里下了藥,陛下現(xiàn)在身上是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現(xiàn)在還以為,你能活著逃出去嗎?” “更何況,”沈清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唇角抿成了一條細線,“臣妾與這位好兄長可是一點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的,臣妾是死是活,他怎會顧及?” 沈辭南端坐在高馬之上,背對著光,五官浸潤在黑暗之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漆眸不由自主一顫。 皇帝的手已經(jīng)開始止不住顫動了,他握著的簪子在沈清潔白的脖子上留下了恐怖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