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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能會認(rèn)為我對他的所有好意都是渣女在玩耍。 或者認(rèn)為他所感受到的好意其實都是自作多情。 這樣的預(yù)測帶給我的感覺,幾乎可以用恐懼來形容。 我覺得我的表情這輩子也沒這么凝重過。 那如果我們拓寬一下思路,有沒有可能,我勇敢一點,真的一條路走到黑呢。 這么想著,我的心顫顫的,手也有點抖了。 如果我真的決定要認(rèn)真談一場戀愛,那我肯定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畢竟我23歲了,已經(jīng)過了法定的結(jié)婚年齡。 到時候我要怎么跟mama介紹陳先生的情況呢? 我可以說他很會做事情,很會生活,工資不低,事業(yè)心很強,有責(zé)任心,溫柔又堅強。 除此以外呢? 我要說他有個惡貫滿盈的父親,連他出車禍都不給一分錢嗎? 我要說他被遭受過家暴的母親養(yǎng)大嗎? 我要說他接下來幾年得供他的meimei上大學(xué)嗎? 我要說他性格太倔老在外頭惹是生非嗎? 我要說他沒有脾臟,連“身體健康”這一條都不能完全滿足嗎? 想完這些,我的手又不抖了。 我不能跟mama說這些話的。 我要是說了她不知道得有多擔(dān)心,甚至?xí)岩勺约旱呐畠菏潜蝗私o騙了。 這時我倒思考了一下,我媽會對我的眼光有點信心嗎? 她總是那么了解我,那她知道我腦子其實還算靈光嗎?她會明白我看中的人大概率是真的很優(yōu)秀嗎? 至少看上陳先生之后,應(yīng)該很難有別的男人能入我眼了。 這么想來,我竟覺得最有可能的結(jié)局是,等我30多歲了,他未娶我未嫁,到時候我家里頭對我的終身大事差不多也麻木了,然后我就可以自由發(fā)揮了。 嘖。 就等開飯的這一會兒工夫,我連孩子在哪上學(xué)都快想好了。 * 晚飯規(guī)格確實比午飯高很多,涵涵忙前忙后,給我們這桌拿了幾瓶可樂和一瓶白酒。 師資部部長拿著酒路過,直接把一瓶干紅放我們桌上,起哄說:“涵涵把可樂拿回去,喝飲料多沒意思,給女老師開瓶紅的!” 話音剛落我就把可樂給開了,然后裝出一臉懵懂,抬頭看著涵涵和師資部長。 師資部長明顯地翻了個白眼,涵涵語氣里帶點責(zé)怪:“哎呀小王手怎么這么快呢,算了算了,開了就喝吧?!?/br> 然后在背后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們其他人想不喝酒可以,但涵涵肯定不能,他是真得應(yīng)酬。 而且我很快就看出,他這人酒量不行——大概和思思是同一種體質(zhì),喝酒不上臉,但迷糊得比誰都快。 他顯然很清楚自己酒量淺,也積累了一些小技巧——每次喝完酒就拿毛巾擦嘴,其實是把酒吐在了毛巾上。 不一會兒他那條毛巾就吐滿了,往下滴著白酒。 我就悄悄地把我的干毛巾換到他那邊去。 我是真的很煩酒桌文化這種東西。 我家人喝不醉還好說,但我也見過喝醉了的,那叫一個“爛醉如泥”、“不成人形”。 所以我很怕看見平時春風(fēng)和煦的涵涵也變成那樣。 吃到一半時,各部門開始輪流去向大佬飛敬酒,涵涵也注意著動向,并挑了個合適的空擋喚我們道:“走走走,我們也去敬大佬飛一杯。” 于是我們就像小雞跟著老母雞一樣,跟著涵涵走。 在大佬飛面前涵涵沒搞什么幺蛾子,結(jié)結(jié)實實一杯白酒下肚,當(dāng)場人就晃了晃。 我吃驚地看向他——老哥你這酒效力也忒快了點。 也就是這么一吃驚,導(dǎo)致我端著可樂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對面大佬飛已經(jīng)干了一杯,抬眼就見我拿著滿滿的杯子愣在那里,便沖我和藹地笑笑:“小王可樂還不能喝完?” 尼瑪。 陳先生說得一點不假,大佬飛是真的有點陰,一點都不敞亮。 他可能覺得他干了,我沒干,這是對他的不尊敬。 這種過家家一樣的“游戲規(guī)則”讓我覺得非常幼稚。 但我也不能說啥,人家畢竟是校長。 于是我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咕嘟咕嘟表演喝可樂。 鑫姐和大佬飛同桌吃飯,慣會投其所好,見涵涵喝完一杯,幾乎立刻又拿過涵涵的杯子給他滿上:“老聽說涵涵海量,可算有機會跟你喝一回了!來,涵涵,我先敬你一杯!” 涵涵臉上掛著無意識的微笑,我估計現(xiàn)在給他倒杯核廢水他都會喝下去。 杯子叮得一碰,涵涵和鑫姐雙雙飲下。 圍觀群眾大聲叫好,涵涵喝完就扶住了桌子。 我看見鑫姐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滲出,她隨意地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防止大家有啥特殊的期待,我先說一下,小王雖然喝不醉,但是是不會幫忙擋酒的。 一方面她只是個普通小職員,她沒有任何替喝的立場,她就算喝了也沒人認(rèn)賬的。然后她也不是很會站出來撐場子的人,更不想暴露“自己其實很能喝”這件事。 所以“能喝”將只是小王的一個隱藏技能——除非她判斷涵涵再喝就要進(jìn)醫(yī)院了,否則她是不會站出來的,而涵涵這樣的人顯然也不會讓自己被欺負(fù)成那樣(攤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