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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差點關(guān)考場,話說,還不知道我們這次的成績能不能用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賀之漾等人聽到耳中,不由奇怪道:怎么,難道你們考場還有作弊被捉的不成? 許一清猶豫了一瞬,并未完全交代事情結(jié)果:是,那人在我附近,我看到他拿出考題,結(jié)果剛一出手,就被錦衣衛(wèi)抓了個正著。 同窗們倒吸一口涼氣,在錦衣衛(wèi)面前用如此粗獷的方式作弊,也的確是沒見過。 賀之漾想起考場前黎霄和一人拉拉扯扯的一幕,心思不由得微動。 科舉作弊一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立刻被傳得沸沸揚揚。 這次考試的題目是皇帝親手所定,只有內(nèi)閣的幾個大臣和監(jiān)考的幾個重臣知曉,本是為了安穩(wěn)放心,誰知竟然有人暗中透露了題目。 皇帝震怒,下旨嚴(yán)查。 吳德身在詔獄,并不知外頭是何情況,看到黎霄親自來審他,還多少放下了心。 畢竟黎霄曾經(jīng)親口對他說,被抓后只要攀咬出喬家,不僅能讓他脫罪,還少不了他的銀子。 因此沒怎么用刑,吳德已經(jīng)咬出了喬岳。 此事一出,朝廷嘩然。 先說這個吳德,不少人都曉得他的父親和太子來往密切,之前陛下想要削弱太子權(quán)柄,才將他們吳家貶斥。 誰知這一次,他不僅卷土重來,還和錦衣衛(wèi)勾搭上了? 透露考題是一回事兒,為了提拔太子私人,幾個人聯(lián)手陽奉陰違,想要滲入甚至把控朝局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少朝臣都曉得皇帝生性多疑,心里都曉得雖然皇帝目前引而不發(fā),但八成不會善了。 喬家這次,怕是兇多吉少。 國子監(jiān),不少人都面帶喜色的議論此事。 他們的父兄與錦衣衛(wèi)交惡,這些少年看到錦衣衛(wèi)倒霉,不由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漾哥,給你說個天大的好事兒,隔壁的錦衣衛(wèi),喬岳,卷進(jìn)科舉泄題了,聽說還和太子有關(guān)。同窗喜滋滋道:這下他家要倒大霉了。 賀之漾心口被重重一擊,呼吸都停滯了:他家怎的了? 你還不知道么?同窗對賀之漾喬岳的關(guān)系印象還停留在最初的劍拔弩張上,他笑道:聽說他家勾結(jié)太子,故意讓太子的親信知曉題目,還把這人放進(jìn)考場,你說喬家這豈不是要完? 若是科舉監(jiān)考不力,頂多是革職的處分。 但身為錦衣衛(wèi)卻首鼠兩端,背地里和太子勾結(jié),利用科舉提拔私人,是足以殺身滅族之禍。 怪不得國子監(jiān)這么多人都喜上眉梢,錦衣衛(wèi)氣焰被打壓,那文官自然能揚眉吐氣。 朝廷上的局勢天平也會朝他們傾斜。 賀之漾卻面色沉重,沒有絲毫權(quán)衡和猶豫,他立刻跑出國子監(jiān)校門,到詔獄打探情況。 第65章 補上一課 他的心底,不知何時竟悄然藏 賀之漾離開國子監(jiān), 獨自懷著心思趕路,路過錦衣官校,卻發(fā)現(xiàn)校門緊閉, 他心下一驚, 不敢有絲毫怠慢, 沿路走到詔獄。 詔獄是錦衣衛(wèi)的重獄,歸北鎮(zhèn)撫司管轄, 人人聞之色變, 此時周遭樹蔭濃密, 乍看上去和旁的景致相似, 但那兩扇沉重的大門卻透著冷肅森然的氣氛。 大門緊閉, 賀之漾在附近焦灼走動,想著若是碰到熟面孔能上前去打聽幾句,卻連半個人影都未瞧見。 而此時, 余察察等人此刻都聚在錦衣衛(wèi)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面色沉重憂心忡忡。 他們本是喬岳的下屬, 但因為同在官校里求學(xué),也生出了不少情誼, 如今喬家監(jiān)考,卻鬧出這種惹人忌憚的事, 幾個人都開始為喬岳捏一把汗,不曉得這次, 喬家能不能順利撐過去。 如今朝廷議論紛紛,有不少人請旨嚴(yán)查科舉, 陛下卻始終隱而不發(fā),到現(xiàn)在也沒透出個聲氣。 簡直如利劍高懸般,讓人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 他們偷偷覷看喬岳, 發(fā)覺喬岳這兩日也還是照常來錦衣衛(wèi)衙門,面色平靜,似乎從未有事發(fā)生。 詔獄門前,賀之漾垂頭等在樹蔭下,又不甘心的試探著轉(zhuǎn)了一圈,卻全無所獲。 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受控制的為喬岳擔(dān)憂。 科舉在大鳴朝,是朝廷上下都關(guān)注的大事,考官們在開考前都要禁足,以保證題目不外泄。 這么嚴(yán)防死守,卻出了一個據(jù)說手上有考題,還明目張膽躲過搜身的考生 也不知陛下心里會如何想?喬家真的會因此萬劫不復(fù)? 賀之漾心思紛亂,他覺得此事只有一人的供詞,不足為信,他也知曉喬岳向來跋扈狠辣,定然不會讓自己吃虧可無論再怎么說服自己,賀之漾還是不知不自覺地站在這兒張望半晌,過了半個時辰,仍然沒看到有人出來,才皺皺眉頭,悶著心事回家了。 科舉一事在朝廷上沸沸揚揚,賀家父兄自然也知曉,此事有關(guān)太子,又和錦衣衛(wèi)有關(guān),二人向來謹(jǐn)慎,皆默契的沒有提起。 誰知回到家,卻遇上賀之漾撲上來打探消息。 二人如臨大敵,壓低聲音道:案子具體情形如何我們也無從知曉,只是你別再去摻和喬家的事兒,他們的身份擺在那兒,湊上去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這回僥幸逃過,日后也是心驚膽戰(zhàn) 賀之漾沒探到消息,又被這些話弄得心里極為不自在,悶悶的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天色暗下來,書房上懸掛的燈籠被侍女挑亮,燭火下,兩個相偎而笑的男子清晰的浮現(xiàn)在燈籠上。 賀之漾不由得想起前幾日的上元,喬岳和他一道歸家的場景。 他輕輕撫上燈籠,半晌后披衣走到院中,遙遙眺望隔著一條胡同的喬府。 月色朦朧,他能清晰看到喬家的燈已經(jīng)盡數(shù)熄了,昔日熱鬧喧囂的喬府此時格外寂靜,放在以往,此時都還是燈火通明。 喬岳此時,在干何事呢? 賀之漾思索半晌,迷迷糊糊的回房睡下,心里卻忐忑不安。 時而夢到喬家傾覆,眾人哄笑的模樣,時而夢到喬岳踩著滑板沉默離去,自己如何呼喚,他也未回頭的場景 一覺醒來,賀之漾悵然若失,說來好笑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還真不知曉自己會如此擔(dān)憂喬家的安危。 詔獄里,吳德心思煩亂的踱步,他被關(guān)了幾日,愈發(fā)看清了詔獄的暗無天日。時時聽著耳邊的慘叫連連,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心理崩潰,他早已等得不耐煩,黎霄卻始終沒出現(xiàn)。 吳德心里也不免有幾分忐忑,按照原本和黎霄的約定,他只要吐出喬家,就萬事大吉等著拿錢走人即可。 他心里有了底,一被審問,自然就松了口說自己和喬岳是同黨,不管是選題還是入場,皆是在喬岳的幫助下進(jìn)行的。 只是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狀紙也寫了,也畫押了,但眼下看守并未放松,反而愈發(fā)虎視眈眈。 而黎霄徑直拿走了他的狀紙,卻從未再露面過。 吳德正犯嘀咕,忽覺得面前一片陰影襲來,他抬起頭,卻不由得一怔。 湊著詔獄陰晴不定的燭火,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極為冷戾年輕的男人,雙眸如星長眉入鬢,身上的氣質(zhì)卻如寒潭般難以讓人親近。 吳德和他對視,心里不由得打了一個突。 喬岳目光銳利,語氣在暗夜中聽起來很淡:你是吳德?聽說我給你透了題?還專門把你放入考場? 此言一出,吳德立刻知曉面前站的是喬岳,他平日里知曉喬岳的名聲,但當(dāng)時和黎霄在一起勾結(jié)陷害,并未深想此事的可怖,如今卻有種和閻王耍心思的后怕,想起自己做的事兒,整個人已經(jīng)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心里膽怯,嘴上卻硬氣了片刻:哼!狀紙上都有,我已經(jīng)寫好了供詞,你又何必來問我。 半晌,站在牢門外的挺拔身影并未有所動作,正當(dāng)吳德猶豫不決時,忽然聽到暗夜中傳來一聲低笑:你真是好大的口氣,給你撐腰的人,也不敢對我這么自大。 吳德一滯,他知曉如今錦衣衛(wèi)里喬家獨大,和黎家聯(lián)手去誣陷喬岳,其實根本算不上明智之舉。 只是他當(dāng)時窮得落魄,也沒想太多,隨口答應(yīng)后就被拉上了賊船,現(xiàn)在想下去,又談何容易? 他冷哼著,裝作強硬的樣子道:我的供詞已經(jīng)寫好了,誰問我都是這么一句話!我知道千戶您位高權(quán)重,這地方也是您說了算,但您總不能強迫我改供詞??! 他知曉喬岳來找他,八成是看到了自己的供詞,心下有鬼,還要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吳德額頭已經(jīng)滾下冷汗。 喬岳輕笑一聲,打了個響指,黑暗里登時出現(xiàn)幾個如鬼魅般在暗夜行走的身影。 把他帶出來。喬岳漆黑如墨的眼眸冷冷的盯住吳德:好好說話他不聽,那只能用些別的手段了。 那些人答應(yīng)一聲,還未等到吳德反應(yīng),已經(jīng)有人抬手抬腳的把他從牢房里押了出去。 吳德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摁坐在刑凳上。 燭火幽暗明滅中,瘆人的刑具皆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他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逐漸坍塌:你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我是朝廷的舉人,有功名在身!你們莫要亂來 喬岳卻毫不理會他的嚎叫,等他喊到嗓子嘶啞,再也無法發(fā)聲后,才瞇眸輕笑道:舉人?你這身份能進(jìn)詔獄已經(jīng)是抬舉,來人!好好伺候咱們這位舉人老爺! 喬岳這番話說得不錯,詔獄里關(guān)押的一般都是朝廷欽犯和皇帝下令審查的要案人員,一個平頭百姓,犯了事兒也很難進(jìn)到詔獄里被錦衣衛(wèi)貼身關(guān)懷。 錦衣衛(wèi)聽到喬岳吩咐,立刻取下幾樣刑具,摩拳擦掌的走過來。 吳德全身顫栗,幾乎說不出話。 喬岳很是隨意的打量了他片刻,目光從他胸前一掠而過,隨即拿起一柄形狀類勺的利刃,道:你從小在書院中讀書,倒沒機會見識這世間的險惡,也實在是可惜,如今你進(jìn)了詔獄,我自然要幫你好好補上這一課 說罷,喬岳一步步走至他面前,說話的音調(diào)也真如普及奇聞逸事般波瀾不驚:你看這柄鐵勺,做得很有趣味,邊緣是打磨得極為鋒利的刀刃,這勺子剜下去,rou會成為丸子般的形狀,咱們就先從這一課補起吧,你覺得如何? 吳德瞳孔緊縮,在凳子上不住掙扎,看向喬岳的眼神滿是驚恐。 他分明望見了喬岳眸中的嗜血和暴戾,襯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在燭火中望去,格外令人心悸 利刃剜入胸膛,但這次刺得并不深,好像是試探般,喬岳面色依然波瀾不驚,手腕輕輕一轉(zhuǎn),勺中已經(jīng)多了個帶血的rou球。 啊啊啊放開我!吳德不管不顧的掙扎喊叫,如殺豬般嚎道:啊啊啊黎霄說過的,說不會真的傷到我,你們不能出爾反爾!放開我 吳德驚恐的看向那柄鋒利的正在再次靠近他的鐵勺,誰知他話音剛落,那鐵勺已經(jīng)停在半空,并未繼續(xù)向他身上探來。 吳德驚魂未定,還未松完一口氣,已經(jīng)聽到喬岳的聲音再次冷冷響起:黎霄說不會真的傷到你?所以你們二人之間,到底有什么勾當(dāng)? 吳德此時才意識到方才命懸一線的危機時刻,自己到底喊出口了什么,如今回過神,卻抿緊雙唇,不愿再回答喬岳的任何問題。 喬岳淡淡一笑:不說話了?實話告訴你,從黎霄去江邊找你談科舉舞弊時,我的人已經(jīng)盯緊了你們,科舉那日,你們二人在考棚外私相授受,我的人也盯得一清二楚。 吳德滿臉驚訝得愣在原地。 喬岳的面龐坦率又不屑,看起來不像是詐他,反而是胸有成竹 可是自己一介普通舉子,黎霄又是錦衣衛(wèi),誰能日日盯他們二人的來往? 而且喬岳既然知道自己可能會舞弊,身為監(jiān)考官為何非但不阻攔,反而放自己進(jìn)去考試? 喬岳如鷹隼般望向他:我不僅知曉你們要舞弊栽贓給我,還曉得你們之間的交易,不過是他給你一筆銀子,還有若能見機行事,也許能給你一個功名。 吳德沉默,當(dāng)時黎霄的確是這么賄賂他的,且開價很高,并保證能讓他全身而退。 有銀子拿,甚至還有可能澄清案子后撈一個官位,吳德散漫慣了,想也沒想立刻答應(yīng)。 答應(yīng)后才發(fā)覺此事八成是要舍棄他這個棋子,所以當(dāng)時在考場,他也很猶豫,只是黎霄上前催促,他也只能依據(jù)計劃行事。 想要好處之前,先想想旁人為何把這個好處給你。 喬岳冷冷道:進(jìn)京趕考的舉子不少,也有不少貧困到連客棧都住不起的,你是有何能耐被他看中的? 喬岳輕頓:說白了,還是因為你爹是太子的舊人,我近日又和太子走得近,你若是被捕招供,那就不是一件小案,而是結(jié)黨營私的大案若真的坐實了罪名,你覺得你家中的人能逃得掉?你又真的能拿到那筆錢甚至還有功名? 吳德沉默不語,之前他就曉得功名八成是沒有的,只盼著能拿到一筆銀子后全身而退,也不算白來京城一趟,如今被喬岳點出,才愈發(fā)心驚,此案受到全朝野關(guān)注,自家的聲名定然要被毀于一旦,他爹用心良苦,眼下卻被他因為些蠅頭小利搭進(jìn)去了 喬岳已看出他心中所想,冷道:還有你家的名聲,你以為此事只和你有關(guān)?科舉作弊朝朝廷中的名聲,你家遺臭萬年。還有,此事不只是作弊,黎霄是想把你我指為太子朋黨,和太子勾結(jié),不是小罪,而是凌遲! 今天我不會再對你動手,免得被人說成屈打成招。喬岳俯視他道:你也嘗過方才的鐵勺了,哼,凌遲的滋味想必更難受,想必你也沒興趣再試吧? 吳德是個蠢人,當(dāng)時輕而易舉答應(yīng)了黎霄,如今聽到喬岳這一番話,又受了一次切膚之痛,才茅塞頓開,隨即不由得開始顫栗。 黎霄此舉,分明是把他當(dāng)成了陷害喬岳的棋子,用完定然會丟棄,怎么可能還會留他活口,給他銀子?更何況此事已經(jīng)被全朝野關(guān)注,退一萬步,就算黎霄是真的有心幫他,又能如何?他科舉作弊,舉人的身份是沒有了,若是判得嚴(yán)一些,也許還要落個流放的罪名可粘連上太子和錦衣衛(wèi),此事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的科舉舞弊能說清楚的,若是坐實了勾結(jié)太子和錦衣衛(wèi)的罪名,他們?nèi)叶疾粫泻孟聢觯?/br> 直到此時,吳德才恍然自己的舉動是在自掘墳?zāi)梗?/br> 他看向喬岳,忙道:千戶救我!我一時糊涂,聽了黎霄的鬼話,以為他好歹是錦衣衛(wèi),幫我脫罪也是小事,誰知此事竟?fàn)砍兜教樱椅乙粫r豬油蒙了心才會干出這等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