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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對喬岳并無情愫,但畢竟前有情信,后又當面承認,以后這兄弟還怎么做?。?/br> 賀之漾捏捏眉心,不由嘆了口氣。 自從那日喬岳幫許姨出頭趕跑兵馬司的人,他便覺得結交個錦衣衛(wèi)的朋友也很有面子。 結果幾日之內(nèi),又搞得不倫不類。 還有,什么叫心血來潮覺得你挺特別?什么叫自己很快能隨便瞧上別人?什么叫些許小事? 這不是活脫脫渣男語錄么? 喬岳不會真認為自己隨便又輕佻,且天天泡在秦樓楚館吧? 要知道他賀之漾可是紈绔中的清流!若不是因為他喬岳,連春波樓的門朝那邊兒開都不曉得! 想到會被喬岳誤會,賀之漾甚是郁悶委屈! 還是霍堯馮境提醒了他:你管喬岳怎么看呢,在風月場廝混,也是年少風流,他錦衣衛(wèi)只有羨慕的份兒。 賀之漾吐出一口濁氣,也是,他堂堂一校霸,何必在意喬岳的看法。 更何況此事一出,喬岳自然不愿和他多來往,日后少了交集,他也能少生幾口閑氣吧。 想起喬岳也許會對自己避之不及,賀之漾按按眉心,又開始莫名煩躁。 他有意無意關注著隔壁錦衣衛(wèi)的情況,然而幾日過去,皆是風平浪靜。 他挺想去找喬岳,若有似無的諷刺調(diào)笑幾句,找回些面子,他甚至連要說什么,包括喬岳的應對之法都想好了。 但別說去找喬岳,放課時他甚至會刻意避開喬岳回家常走的路,生怕撞到尷尬。 還好有次買早膳時,恰好撞見了隔壁的余察察。 余察察看到他,眼眸驀然一亮,禮貌而不失生疏道:之漾兄。 還是在稱兄道弟,但和漾哥完全是兩個味。 賀之漾挑眉:兩日不見改口倒快? 您別介意。余察察吞吞吐吐:是喬千戶親自發(fā)了話,讓我懂規(guī)矩,不準和國子監(jiān)的人稱兄道弟。 誰?賀之漾懷疑自己聽覺失靈:誰發(fā)話?。?/br> 余察察老老實實:喬千戶。 賀之漾意外的道挑眉:他?沒資格說旁人吧? 是誰非要腆顏當他哥哥的?倒是先把自己管好啊 余察察看賀之漾哼哼唧唧的滿臉不高興,倒有些奇怪:之漾兄這話何意? 賀之漾摸摸后腦勺,吞吞吐吐的:算了你們喬千戶這幾日還好么? 余察察笑了:千戶近幾日很忙,也很出風頭呢,朝廷有官員觸怒陛下,千戶緝捕了不少人,還參與三法司審案了。 他們是錦衣衛(wèi),講起這種事兒自然津津樂道。 賀之漾則在心里暗罵一句鷹犬,哼道:那咳咳前幾日的情信一事還有人提起么? 其實那日埋伏的幾個人都是喬岳的親信,又得喬岳嚴令,自然半點風聲都不會往外傳。 余察察毫無所知,他已經(jīng)把此事拋到了九霄云外:之漾兄倒是還關心這個?這幾日我看沒人來送聽說前幾日千戶去查此事了,還向鎮(zhèn)撫立案,懷疑專門有人詆毀錦衣衛(wèi)! 賀之漾愣?。寒斦?? 那當然。余察察道:聽說千戶都帶著人去守株待兔了,結果那寫信的正主卻沒出面,害,后來千戶去鎮(zhèn)撫處結了案子,說是有些誤會,不再追究此事了。 賀之漾倒吸一口氣,身上登時有些發(fā)冷:巧借查案,暗度陳倉,不愧是他?。?/br> 他萬萬沒想到喬岳竟然能把事牽扯到詆毀錦衣衛(wèi)這項罪名上來,就連那次約見,也不是動心動情,而是布置好的陷阱。 若不是他一時負氣不愿讓畔君出面,后果定然不堪設想。 只是李冀既讓他當著喬岳的面翻了車,為何喬岳不將他抓回去呢? 是顧忌伯府,才會不動聲色的放掉他么? 賀之漾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可不會念喬岳的好,如今回想當日,喬岳簡直滴水不漏,明明知道情信也許有詐,還作出一往情深的模樣,把他任意戲弄。 此人心機頗深,且陽奉陰違,真不是好相與的。 唉!還不如眼前無害的察察討人喜歡呢。 余察察忽然想起一事,道:漾哥,你傷好些了么? 賀之漾抬手撫過唇角,稍稍思索才道:小傷,你們喬千戶已經(jīng)幫我報仇,把他們揍跑啦。 說時美滋滋,說完不由臉一紅。 他,堂堂校霸,這番話說得倒像是在仰仗喬岳保護。 什么揍跑?余察察納悶道:他們不是當時就丟了命嘛? 丟命?賀之漾大驚:不是被掐暈閉過氣了么? 害,喬千戶出手怎會留活口,自然是當場斷了氣。余察察說完,漫不經(jīng)心對攤販道了句:我那兩份牛rou炊餅切碎再裝。 賀之漾石化在原地: 他他撞見命/案現(xiàn)場了! 還是三條人命!就在他腳下站的這片地方! 回憶著喬岳那日的所作所為,賀之漾臉色登時煞白,雙眸慌亂無措中蒙著水汽,更顯漂亮。 余察察詫異的看他一眼道:漾哥,不舒服? 一聲漾哥,倒是讓賀之漾勉強恢復了神智,敷衍幾句后,心事重重回了國子監(jiān)。 喬岳看上去只是尋常的出手,卻轉瞬讓好幾人喪命 而且當天,他們似乎還在談笑風生吧? 那一瞬,賀之漾心頭浮上真切的畏懼。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賀之漾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夢里,喬岳隱隱約約在遠方的薄霧中出現(xiàn),一身飛魚服勾勒出他硬朗挺拔的身形線條,只是臉色虛虛浮浮看不甚清楚。 賀之漾忍不住輕拍他肩頭,想看清他的臉。 夢中,喬岳冷冷轉身,深邃的五官俊朗立體,語氣卻冷得像冰:你竟然敢寫信戲弄我? 賀之漾被嚇得連連擺手,小聲咕噥道:我沒有戲耍你。 喬岳深深看向他:那你是真的心悅于我? 周遭笑聲四起,國子監(jiān)的眾人都在戲謔的望著他。 賀之漾心一顫,忙道:自然不是,我 喬岳卻不再聽他解釋,冷冷揚手朝他脖頸襲來。 賀之漾被噩夢嚇到,大喊:啊啊??!救命嗚! 賀之漾成功把自己喊醒,驚慌之下起得倉促,額頭咚一聲實實在在撞到梨木床板,霎時疼出了滿眼淚花。 賀之漾忙在心里默念,他是校霸,不能哭的! 其實他幼時畏血怕疼,本是個天生的嬌氣愛哭鬼。 然而年少被兄長驅(qū)趕到國外,身邊無一人庇護。 賀之漾為人單純,小小年紀受了不少欺負,也只能躲在暗處吧嗒嗒掉眼淚,盼著旁人能多些善意。 然而盼望從未實現(xiàn)過,直到他漸漸開悟,飛揚囂張橫行校內(nèi)外,旁人才不敢來犯他。 穿到古代陌生的環(huán)境,家里有父兄疼愛,校里有霍堯罩著,可他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又豈是能輕易割舍的? 他依然和旁人硬碰硬,遇事似乎從不畏懼。 別人以為他好勇斗狠是天性。 殊不知他早已為了自保,硬生生改了個性子。 但今日賀之漾乍然聽聞了喬岳行/兇的事,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登時崩塌,總想要有個人陪。 賀之漾再也不愿在黑暗的房舍內(nèi)獨自呆著,抱著被子踩上鞋,吧嗒吧嗒跑向賀之濟的臥房,不管不顧的推開門:哥,我能和你一同睡么? 賀之濟背對著門,剛解開發(fā)帶卸下外衫,他常年在京營練兵,雖不至于像喬岳那般體型強悍,但背部亦覆有薄薄肌rou,在月光下看少了幾分平日的威嚴,儼然翩翩貴公子。 看著這樣宛如謫仙的哥哥,賀之漾忽然臉頰一紅,慢吞吞的準備掩上房門。 是誰說和哥哥睡是正常cao作? 是他頭腦一熱冒犯了! 房門眼看只剩一條縫隙,誰知門內(nèi)忽然響起賀之濟緩慢的聲音:站在門前還不進來,是要我親自請你上床不成? 賀之漾:?。?! 是哥哥在主動邀請自己嗎! 他真有個神仙好哥哥??! 賀之漾咧嘴,笑出一口小白牙,蹬蹬蹬不客氣的跑進來,咕咚一聲鉆進被子,好似生怕下一秒哥哥反悔似的。 他躺在床內(nèi)側,拉高被褥只露出白皙的鼻尖,不動不鬧的很是乖巧,眼巴巴看著自家哥哥。 賀之濟被他看得不自在:我有何好看? 賀之漾忙揚起臉,認真拍馬屁道:哥,我發(fā)覺你在燈下睡前甚是好看,以后你能不能多讓我飽飽眼福??? 他這幾日還想賴在哥哥處睡。 賀之濟: 他走到床邊時一頓,強自鎮(zhèn)定的掀開被褥一角。 哥,我方才起床時磕了個包。賀之漾看哥哥鉆進來,立刻委委屈屈貼近,眸中泛起淚花:疼 賀之濟嘆口氣,揚揚下巴,示意賀之漾再過來點兒。 燭火下望過去,賀之漾額上真的鼓起了一個大包,望去還挺滲人。 賀之濟沉默,輕輕伸手幫他揉散腫塊。 哥哥的手掌很暖,罩在頭頂真讓人受用! 賀之漾彎彎唇角,哼哼唧唧的配合哥哥的手法,很快昏昏欲睡,嘻嘻,有疼他的哥哥真好! 哥,賀之漾強撐精神,忍不住想和哥哥說說心事:我們校隔壁來了群錦衣衛(wèi),和我年紀差不多,平日里大家也都還算和睦,結果我今日才知道,他們竟然能一口氣殺三個人! 賀之濟笑笑:對錦衣衛(wèi)來說,這不是尋常事么? 賀之漾一怔,這話說的也是哎 然而一想此事是喬岳做下的,賀之漾便忍不住的心驚。 賀之濟合眸,語氣溫和:不過出手殺人,必傷陰德,以后你離這些人遠些。 他雖去了京營帶兵,但一向很有幾分文人的清高,并不愿多和錦衣衛(wèi)有染。 賀之漾聞言倒是不再困了,抬眸道:明明是那些人仗勢欺人在先,錦衣衛(wèi)出手又有何錯? 不經(jīng)意間,他竟忍不住袒護喬岳。 即使在他心底亦認為這是錯的。 他們罪可至死?賀之濟搖頭,語氣不由含了絲鄙夷:殺人償命,手上堆的人命多了,又豈會有好下場?以后敬而遠之也就是了,你何必和錦衣衛(wèi)來往? 這話聽在賀之漾耳中甚是刺耳,寒風呼呼掠過窗紙,他不由得全身發(fā)起顫來。 京城人人趨炎附勢,錦衣衛(wèi)得圣上寵信,自然炙手可熱 可若真有一天,喬家傾覆,以他們的行事風格,想必下場比一般官員還要慘烈。 若喬家失勢,這諾大的京城,是不是很多人都會撫掌叫好? 腦海中浮現(xiàn)喬岳深邃俊朗的面龐,賀之漾心狠狠一抽痛,蔓延出莫名的失落和恐慌。 第26章 準備打架 這小子竟然敢用蹴球砸他? 賀之漾刻意避開喬岳,只和國子監(jiān)的同窗玩鬧。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有天下課后,忽然有師傅擺擺手,把正在和賀之漾聊天的許一清叫到了耳房里。 耳房圍坐著祭酒和幾個德高望重的師傅,許一清揖手行禮,乖巧的站在一旁。 祭酒看著自己的頭號得意門生,心里很是愉悅:一清,下次旬靠,我們都很看重。你已連續(xù)三次在月考中名列前茅,我們的意思是,讓你今年去崇德堂,明年初參加進士考。 進士考兩年一次,明年按理說是高級堂的師兄們參加,許一清這一屆要等到大后年才有資格。 許一清怔?。禾?? 是啊,跳到高級堂,可以早些參加進士考,還能少出兩年學費。祭酒笑看著他:你成績向來優(yōu)異,跳一級,你剛好參加明年的殿試。 祭酒一番話說完,本以為許一清會欣喜的立刻答應,結果這孩子愣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你意下如何?有師傅出言提醒道:是喜悅過頭,連道謝都忘了? 如果是前一個月,不,哪怕是前半個月,許一清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他此時腦子亂成一團,半晌才猶豫道:祭酒,師傅,我我還是想和現(xiàn)下的同窗一起參加考試? 祭酒和師傅都愣住了,師傅半晌才道:你可是擔心考不過?放心,我們心里有章程,你的課業(yè)很出色,明年殿試還是穩(wěn)的。 許一清張了張嘴,卻忽然不知道要說什么。 先回堂里上算學課吧。祭酒沉吟一番,開口道:此事有關前程,你再好好思量,有任何顧慮都可告訴老夫你是個伶俐的孩子,在大事上要拎清啊! 許一清行禮后獨自走出耳房,回想著祭酒方才的教誨,腦海里卻倏然閃現(xiàn)賀之漾盛有笑意的雙眸。 他總算交到朋友,母親掙的錢也日益寬裕,若是在此刻去了別的堂,和賀之漾想必也做不成室友了 一想到此,胸口不自覺的一沉。 可他不知如何出言拒絕師傅們的好意,他藏在心底很珍惜的情誼,也許在歷經(jīng)世事的師傅看來,可笑的不值一提 許一清也搞不明白,賀之漾明明是個不可一世的紈绔,整日里惹是生非,甚至敢和隔壁錦衣衛(wèi)叫板,可為何自己這般想和他來往呢 漾哥帶他出去買早膳,一路上插科打諢,是他一日之內(nèi)最開心放松的時辰。 許一清在廊檐下默默出了會子神,平復好心情才朝課室走去。 正走著,一個似圓似方的皮革球乘風滾到許一清腳邊。 正在蹴鞠的錦衣衛(wèi)武學生趾高氣昂的喊:哎,那個國子監(jiān)的,把球踢過來! 許一清想著心事,壓根沒聽到,恍恍惚惚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