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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德說著,準備上前踢那個漢子幾腳,沒想到剛走幾步,卻看到了站在詹文軒身后的沈懷玉。 “你?!”李修德指著沈懷玉,“你怎么會在這里?!” 李修德簡直太震驚了,那日他把這個小娘子的行蹤告訴濮才良以后就因為接了手臂一直躺在床上,都沒怎么聽說外面的消息,但是覺得按照濮才良的手段,怕是早就將這個小娘子折磨得骨頭都不剩。 沒想到,居然還有再看到這個小娘子的一天。 李修德冷笑,覺得肯定是濮才良沒有找到這個小娘子的下落才讓她給逃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再看到她,今日他可是帶了不少武功高強的家丁來的,今日可不要想著能逃過他李修德手掌心。 “李公子能來,”沈懷玉笑,“怎么我就不能在這里了呢?” 居然還笑?李修德心中暗啐一聲,覺得這個小娘子還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金陵也待了一些時日了,居然連他李修德是什么人都還不知道。 詹文軒看到李修德神色就知道不好,這個姑娘怕是先前得罪過李修德,慌亂之下他伸出手拉住沈懷玉道:“姑娘!” 詹文軒心中焦急,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貌美姑娘敢在李修德的眼皮子底下晃蕩的,現(xiàn)在被他看到……詹文軒不敢往下想,但是一時又不知道怎么提醒這個姑娘。 沈懷玉驚詫地看著詹文軒的手,準確的說,是震驚—— 因為他的手,只有三根手指頭。無名指和小指處是兩道凹凸不平的傷口,看上去很是有些恐怖。 詹文軒看到了沈懷玉看向他手的怪異眼神,神色暗了暗,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姑娘見諒,在下事出有因……站在你面前的是金陵城的李家少爺,姑娘與他說話,還是要客氣些好。” 這個時候的詹文軒和當年新科進士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他曾經(jīng)修滿衣服的聚八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緇衣。而他曾經(jīng)站在金殿以外也倨傲的神情也不見了,換來的是滿身的隱忍。 然而在這種地步下,他也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隱晦的提醒,哪怕會因此得罪李修德。 果然,李修德似笑非笑道:“詹大人居然還有心思擔心別人的安危?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這個女人,你還想保?” 詹文軒雙手捏得青筋暴起,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不敢?!?/br> “怎么不敢?我看詹大人還真覺得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呢,莫不是以為金陵現(xiàn)在是你在做主?” “……不、敢。” 詹文軒旁邊的隨從拉了拉他,大概的意思就是今日恐怕要和李修德結(jié)下梁子了,肯定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這些人反正也救不了,不如眼不看心不煩。 李修德對于詹文軒的隨從的識相倒是挺滿意,“詹大人,看來你的隨從也比你要拎得清啊,這才是當官該有的眼力勁兒啊。不如這江寧刺史,讓給他算了,哈哈哈哈哈?!?/br> 說著,李修德似乎也沒有了再嘲諷詹文軒的興致,沒有再看這個曾經(jīng)的朝廷重臣一眼,轉(zhuǎn)而看著沈懷玉,呵笑道:“既然今日再看到小娘子你,不如我們就算算那天的賬……” 李家的家丁將沈懷玉和宋臨云圍成一團,一點一點地縮小包圍圈,李修德笑得陰惻惻,“還沒有人,打折了本公子的手,能毫發(fā)無損地走出金陵。” “哦?”宋臨云收起折扇,“那還真不巧,這回你可能要破例了?!?/br> 李修德被這樣隨意的姿態(tài)激怒了,自始至終就沒看到這對狗男女的絲毫恐懼表情,這樣的認知讓他怒不可遏—— “你們,還真是不知死活。” 第38章 扇刀 “你們,還真是不知死活?!?/br> 李修德是誰,金陵城中不說一手遮天,但是憑借著李家的地位,以及和李家是一丘之貉的金陵太守濮才良,至少也算得上是能在金陵橫行霸道的主兒。 但是這幾天,先是看到了一個小娘子不成,又被人把手給打折了,偏偏后來這兩個人還毫發(fā)無傷。這對于李修德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更是奇恥大辱。 李修德皺著眉頭,旁邊的家丁自然也不敢懈怠,畢竟一旦惹了這個祖宗不快,那么自己也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紛紛拿著自己的武器朝著中間這兩個人靠近。 但是這些家奴,比起郭夫人雇的那些殺手都差了些,更不要提從淄州追到京邑的匈奴人,宋臨云的身手對付這幾個家奴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這件事沈懷玉知道,站在旁邊的詹文軒卻并不知道。他自從擔任江寧刺史,一心想要為民請命,將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圣賢書奉為圭臬。但是后來,這位倨傲的廣陵少年郎卻不得不屈從于現(xiàn)實,這條路太難了。 當貪污受賄,以權(quán)謀私成為主流,寧折不彎只換來玉碎,而無瓦全。 他試圖上奏,也試圖親去京邑,但就算真的到了京邑,也根本沒有辦法將金陵的情況告訴圣上,以求裁決。甚至因為自己的舉動,自己被砍掉了手指不說,就連在廣陵的家族也受到牽連,一夜之間死傷無數(shù)。 自此變故以后,眾叛親離,就連曾經(jīng)教會他‘禮義廉恥’的父親也不再認他,他成為了異類,成為了江寧官場的笑柄。 甚至有的時候詹文軒自己都恍惚,自己這么多年堅持的“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①”到底是對是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