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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改拿強國劇本 第95節(jié)

    許凌霄目光往巷子口望了眼,剛才那個青年早就沒影了,許凌霄進了屋,洗干凈手后,坐到餐桌旁,等許凌云上餃子。

    這會,程少微見客廳的燈有點暗,就挪了把椅子,站上去開始修了起來。

    許凌霄看著他寬肩窄腰的身型,不由咽了下口水。

    “餃子好啦!”

    這時,許凌云端著一大盆餃子出來,就看到程少微在那里干活,忙道:“呀,少微,這電燈確實時好時壞,謝謝啊!”

    剛要轉(zhuǎn)身,她手腕就讓meimei給抓?。骸霸趺戳??”

    許凌霄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程少微,“姐,你那個弟弟會修電燈嗎?”

    “???”

    “會修灶爐嗎?”

    “呃……”

    “會做飯嗎?”

    “這我怎么知道嘛?”

    “他除了會寫幾封情書,還會什么?”

    許凌云這下知道她什么意思了:“那妹夫也不會寫情書啊?!?/br>
    許凌霄輕咳了聲:“誰說他不會!”

    許凌云瞬間嗅到了八卦:“哪兒???”

    “之前不是來這兒,給了嗎?”

    許凌云想了想:“那不是思想?yún)R報嗎?”

    許凌霄:“反正一個意思!都是用信封裝的!”

    “你也太不懂風(fēng)情了!”

    聽到這話,許凌霄來氣了:“你個數(shù)學(xué)專業(yè)的你懂風(fēng)情?”

    “我當(dāng)然懂啊,數(shù)學(xué)多浪漫,數(shù)字符號組合,就像發(fā)現(xiàn)宇宙的規(guī)律,雖然探索之路,如在人跡罕至的密林中披荊斬棘,但于我而言,雖苦尤榮?!?/br>
    許凌霄看著她嘴角的含笑,眉梢挑了下:“喲呵,這么rou麻的話,也是那個小青年寫給你的?”

    許凌云脖子一縮,把筷子遞給她:“你快吃了啦!”

    一頓小年夜的餃子吃下來,許凌霄都是氣鼓鼓的,還把許凌云包多了沒下鍋的餃子都裝進飯盒里,帶回了家屬樓。

    剛到院子,就見蘇知予在空地上玩煙花,許凌霄目光就跟了上去:“還有這好東西!”

    說著,就抓了程少微湊上前,蹲下來道:“小予,給jiejie一支玩,好不好?”

    蘇知予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石凳上的mama。

    這時,就見劉澤慧溫婉一笑:“拿給jiejie?!?/br>
    “程少微,你玩嗎!”

    他從劉澤慧手里拿過火柴盒,修長的手指捏著小小的火柴,在幽暗處劃過,一道明焰的光淬進了許凌霄的眼睛。

    “你玩?!?/br>
    他說。

    于是,許凌霄就跟蘇知予跑到空地上晃著手里的星星。

    程少微則站在一旁,見她玩夠了,才跟劉澤慧道:“劉老師,我們先上去了。”

    許凌霄沒見蘇三學(xué),就問了句:“今天小年,蘇教授還在忙?”

    劉澤慧擦了擦蘇知予的小手:“蘇國專家來了,三學(xué)那邊的進度現(xiàn)在更緊張,每天都跟我說人手不夠,說也沒用,我也不會把我小組的人調(diào)給他的。”

    許凌霄聽了,忽然似想到什么,忙坐到劉澤慧身旁,問道:“那蘇教授想要什么樣的人才?”

    “數(shù)學(xué)好的,現(xiàn)在他們都在算原子彈,手搖計算機都沒幾臺,全靠算盤連在一起打?!?/br>
    聽到這話,許凌霄眼睛一亮,道:“我這兒有人??!”

    劉澤慧以為她在說笑話,看向程少微:“程總師,你們院肯給我們挖人?”

    許凌霄忙擺了擺手:“不是,是我姐!清華數(shù)學(xué)系畢業(yè),現(xiàn)在是大學(xué)助教,26歲,年輕,腦子好!”

    劉澤慧這下驚喜道:“真的!誒呀,漏網(wǎng)之魚!許主任去了西北,我們都不知道她還有個大閨女!”

    “你跟蘇教授說說,看能不能調(diào)用?”

    “好!這事越快越好,多一個人,就能算得快一點!”

    見劉澤慧答應(yīng)了,許凌霄仿佛解決了一件大事,心滿意足地往樓上走去,一旁的程少微說道:“你姐沒答應(yīng),你就這么把她賣了?”

    “只要她離開首都,那個青年就找不著她了,而且,現(xiàn)在正是祖國用人之際,她這個大學(xué)老師,都恨不得掰成兩個用?!?/br>
    程少微挑了下眉:“而且,一旦進入保密單位,除非親屬,否則,誰的信都別想寄到,這才是你的心機?!?/br>
    說罷,他轉(zhuǎn)開房門,摁亮了燈。

    最近,程少微把客廳都布置成了書房,空閑時間就當(dāng)起了木匠,做了一面墻的書柜,以及一張大書桌,兩個人一起用,每次許凌霄工作,他就老愛坐在她的對面。

    “組織的保護力度,肯定比我強?!?/br>
    她脫下外套掛好,就去房間里拿衣服。

    這個天氣太冷了,她得去洗個熱水澡,物理升溫。

    于是,就順手給程少微拿了。

    “你又沒了解過那個青年,怎么就斷定他不是好人。這樣決定別人命運的手段,有點太強勢了?!?/br>
    他話音一落,許凌霄就拿過他手里的衣服,皺了皺鼻子:“我就知道!”

    于是,把衣服放到椅子上:“程先生自己拿吧!我就是這么強勢!”

    程少微看著她傲嬌的背影,無聲笑了笑。

    澡房里洗完澡后,許凌霄覺得熱氣蒸得她還沒消火,看到程少微,扭頭就走開了,身上披著的外套,被她長發(fā)打濕了一片。

    回到屋里,程少微生了暖爐,放在許凌霄慣常坐的地方,最近院里的工作很忙,兩人晚上還要加班。

    許凌霄找資料的時候,隨手翻了本書,忽然看到里面夾著的黃色信封,掀了下眼皮,見程少微坐在斜對角,正在看手里的材料。

    于是輕手翻了開來,是上次他寫的思想?yún)R報,這么官方的東西,她看都不想看,所以就壓了箱底。后面就是搬家,還以為弄丟了。

    打開來后,她偷偷夾在書里看——

    「凌霄,出此下策,實非我所愿,更怕你對我只是點頭之交,我的死訊于你而言只是一個消息。但那日,你在機場暈倒后,我已忍不住想出現(xiàn)在你面前,可是,為了能夠回國,為了讓當(dāng)局相信,你越悲傷,他們才能放過。我不知你當(dāng)時為何有如此強烈的預(yù)感,而我那日,似乎也被你的預(yù)感所牽扯,當(dāng)我坐上飛機時,我第一次在想,倘若百萬分之一的死亡概率發(fā)生,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br>
    看到這里,許凌霄的眼眸怔了怔。

    「我最后悔的事,是不能跟你一起回國。也是這一瞬間,讓我明白,我內(nèi)心最渴望的是什么。我是個薄情淡利之人,一直視科學(xué)為我的妻。可是,沒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會成婚,與一個性情思想這般耀眼的女孩站在一起,雖然是時局所迫,但倘若我不愿意,從來沒人能逼迫我。

    「我曾以為,愛情是一種長久的相處,試驗才能確定。原來,它有很多種形態(tài),就像水,熱烈時化為蒸汽,你看不見,但是你知道,它在那里。我從前的人生,愛科學(xué),如今,我更愛它,因為,是它讓我遇見了你。

    「凌霄,付出不是犧牲,而是成就。」

    男人的筆跡蒼勁有力,而每一個字的走勢,就像在修橋鋪路,最后,直通向她的心底。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他。

    男人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也掀開了眼瞼,以為她想喝水了,正要拿過她的杯子,卻見是滿的。

    許凌霄將手里的書“啪”地一闔,就盯著他看。

    程少微雙手交握,沉笑了聲,道:“還在生我的氣?別人的事我向來不管,但你這樣隨意批判他人的沖動,還是要注意一下。當(dāng)初你才見我?guī)状蚊妫驼f要跟我結(jié)婚,也不怕我是騙子么?!?/br>
    許凌霄揚了揚下巴:“那你是騙子嗎?”

    程少微掌心攤開道:“你現(xiàn)在不就住進狼窩了嗎?”

    許凌霄忽然起身,走進房間打開衣柜,把他的被褥都搬了出來,放到沙發(fā)上:“這才是你的狼窩?!?/br>
    說罷,轉(zhuǎn)身進了房間,門“砰”地一聲,就關(guān)了上去。

    她睡進被子里,卻陡然被涼了一下,于是抱著棉褥在床上滾了滾,把自己卷成粽子。

    今天真冷啊。

    過了不知多久,許凌霄的神經(jīng)好像還被凍著,眼睛睜睜地看著天花板,那兒什么都沒有,但她腦子里,卻全是程少微的那張蠱惑臉。

    有的人戴眼鏡,為什么能那么好看,從前上學(xué),她最是討厭眼鏡,覺得一點都不暴力,甚至弱化了氣場,但見了程少微,才發(fā)現(xiàn),有的人戴眼鏡,是因為氣場太強。

    忽然,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赤著腳就去掀開了門鎖,此時客廳,露著一盞昏黃的燈,高大的男人正在整理他的狼窩,許凌霄走過去,影子打在了上面。

    程少微站直身,低聲問:“怎么了?”

    許凌霄彎腰,長手一把將被褥都抱在了懷里,她才發(fā)現(xiàn),這張小沙發(fā),讓他這么個高大的男人睡著,實在委屈。

    “我太冷了?!?/br>
    于是,她就把被子都鋪到了自己的床上。

    程少微走到房門邊,忽然,長腿頓了頓,看著少女赤腳貼在冰冷的地上,凍得又白又小。

    他剛才心里本還委屈,想說:你拿了被子,那我就沒有了。

    此刻,他一雙眼睛如夜色暗沉,映著她纖細的身影和垂落的長發(fā),房間里沒有開燈,晦暗而泛著絲絲冷意。

    就在她鋪好床的瞬間,男人問了句:“我可以,進來嗎?”

    女孩纖細的手,驀地抓了抓被子,原本平整的床單,忽然讓她無端勾出了痕跡,像春水泛起的漣漪。女孩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像兔子一樣又鉆進了被窩,在里邊拱起了一抹弧線。

    不知道等了多久,程少微還站在房門邊,四周安靜,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直到他聽見被窩里悶悶地傳來一聲:“可以……”

    程少微狹長的眉眼斂下,走進房間,將門闔了上去。

    原本還如冰窖似的屋子,一下就熱了起來,許凌霄覺得自己要被悶得受不了,可又不敢掀開被子喘氣。

    忽然,身側(cè)的床褥壓了下來,嚇得她抓著床單的手更緊了,生怕微小的弧度,把她傾斜到那一邊。

    “凌霄。”

    驀地,身后傳來的聲音把她嚇得心臟驟縮,她眼睛緊緊一閉,程少微又不吃人,怕他做什么,許凌霄,你可是一匹狼!

    “嗯?”

    她聲音悶悶地應(yīng)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