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改拿強(qiáng)國劇本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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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shí)餓了,雖然米飯很硬,雞蛋也沒有油,但她卻吃得很開心,這時,小羊倌還貼心地給她端來了一碗水。 許凌霄見他盯著自己的飛行服看,忽然,心里一個念頭閃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國旗徽章,在紙上寫道:“這個圖案,你見過嗎?” 寫罷,面前的小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見過?!” 許凌霄猛地站起身:“這樣的衣服,在哪里?” 小羊倌被她陡然的激動嚇了跳,指了指屋外,此時,繁星滿天,漆黑的夜里,只有她的電筒閃著光。 許凌霄一把拿過收電筒,拽著小羊倌就沖出了門:“快,帶我去!” 她的聲音語氣明顯嚇到小羊倌了,就在他伸手指向茅草屋的瞬間,許凌霄覺得自己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緊緊繃著。 長腿邁到了破舊的木門前,她抬起的手微微發(fā)抖,側(cè)著身,在推開木門的瞬間,一聲吱呀,仿佛命運(yùn)的審判官,正坐在里面。 她不敢看。 手里的電筒背在身后,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屋子里一片漆黑,高高的草堆里,凹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這一刻,許凌霄忘了呼吸,在看清那草堆里蓋著的一件飛行外套時,猛地,她將門又帶了回去。 里面躺著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從三千米的高空,縱身跳下,許凌霄就為了這一眼。 如今,她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得償所愿。 她將手里的電筒放到門腳,光線朝上,像一盞路燈。 小羊倌看著她,許凌霄食指按在唇上,示意他別出聲,然后,揮了揮手,讓他回去。 不過兩息,她的手重又推開了木門,借著屋外的燈光,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跪坐在這道身影一側(cè),借著淡淡的光線,她看見了一副干凈深邃的側(cè)臉。 男人的眉骨很挺,所以睜眼的時候,看起來劍眉星目,如果不是在部隊(duì)里當(dāng)試飛員,應(yīng)該早就娶了妻子。然而,此時他安靜地躺在草堆里,身上還覆了一層薄薄的干草,腦袋偏到了一側(cè),許凌霄小心翼翼地掀開外套,仔細(xì)看了眼他的身體,好歹松了一口氣,四肢都還在。 于是,找到手腕,涼涼的指腹一觸,傳來細(xì)微的脈搏。 在這樣的顫動中,許凌霄覺得自己的心跳,被劇烈地勾響,程少微,還活著。 一瞬間,許凌霄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 她就這么看著程少微,他們有多久沒見了,這樣的注視也未曾有過,男人的下巴冒出了層淺淺的青茬,許凌霄指尖摸了摸,覺得有點(diǎn)膈手。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看累了,還是這個山野之間太過安寧,又或者,她的神經(jīng)卸下了緊繃,緩緩地靠在他的身側(cè),纖細(xì)的身子壓著草垛,入了這場靜夜。 不知睡了多久,朦朧間,感覺到細(xì)微的光,在她臉上緩緩挪過,一寸寸地,讓她的防備心又起了。 伸手下意識按在腰后的槍上,忽然,頭頂落下一道笑聲。 許凌霄忽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躺在面前的一張,放大的帥臉。 此時,天還沒亮透,程少微的眼睛,比星星還亮。 “你怎么躺在這兒了?” 見面說的第一句話,好像前一天經(jīng)歷的不是生死,僅僅是平常的一日。 許凌霄收回了手,墊回在腦后,而程少微雙手環(huán)胸,雖然光線不足,但他這個動作,看起來肩膀又寬又結(jié)實(shí),隔著薄薄的背心,許凌霄迅速挪開了眼睛。 “你在做夢吧。” 她說。 “做夢也是好的?!?/br> 說著,他抬起了手,許凌霄驀地縮了下腦袋。 “額頭怎么了?” 程少微皺了皺眉,撩起她的劉海,看著上面纏著的白色繃帶。 許凌霄聲音硬邦邦道:“撞了一下?!?/br> “噢,殉情?” 許凌霄眼睛頓時一睜,就看到程少微眼里含著笑,像淺淺的流光。 而她的生氣撒進(jìn)了大海里,一點(diǎn)痕跡不見。 遂從草垛上坐直了身,將兜里的把所有巧克力都拿了出來,一個一個地,擺在了兩人中間,就像壘金磚一樣。 末了,很豪爽地說了句:“喏,給你?!?/br> 程少微靠坐到墻邊,笑了聲:“聘禮?” 許凌霄:“……” “六顆巧克力就能買一個男人,程少微你也忒不值錢了?!?/br> 他聲音有些沙啞,撕開一塊,卻是先遞到許凌霄面前:“那也得看是誰下的聘?!?/br> 許凌霄看著面前的巧克力:“還有返禮?” “嗯,還不都是你的。” 許凌霄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都是她帶來的巧克力,于是接了過來,送進(jìn)嘴里。禮尚往來,她也給他撕了一顆。 見他含進(jìn)了嘴里,這才放心,剛站起身,手腕突然讓他握住:“你還會回來嗎?” 許凌霄垂眸看他,不會真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于是,她蹲下身,故意在他面前道:“那得看你表現(xiàn),程少微,我問你,臨死的時候,你心里最想的人,是誰?” “許凌霄?!?/br> 他看著她的眼睛,理所當(dāng)然道:“因?yàn)樾睦锵?,所以才會夢見?!?/br> 許凌霄頓時愣楞,難道程少微睡不清醒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tài)? 有點(diǎn)奇怪,一點(diǎn)都不內(nèi)斂,直白,甚至有點(diǎn)熱烈。 許凌霄確實(shí)有點(diǎn)熱了,她猛地站起身,沖出了柴房。 此時世界起了一層薄霧,她摸進(jìn)小羊倌家的廚房,拿起水瓢舀了一碗水,仰頭咕嘟嘟地灌了起來。 熱意未褪。 她覺得,兩個人里,至少有一個得清醒。 于是,她又舀了碗水,這會,身后傳來動靜,是打開房門,正揉著眼睛看她的小羊倌。 她看了眼天色,灰蒙蒙的,于是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他,道:“你拿著衣服,去見村長?!?/br> 見他睡得懵懵懂懂,怕他不清醒,于是在草紙上寫了下來。 他立馬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跑出門了。 許凌霄端著水,重又走回到茅草屋里,見程少微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完了,這家伙身體沒毛病,腦子不會傻了吧。 于是晃了晃手,將水遞給他。 從她進(jìn)門開始,程少微的眼睛就凝在她身上,見她蹲下來,也不急著喝水,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許凌霄見狀,覺得他還沒算傻透。 “等天亮了,我們就下山,我剛才讓小羊倌去找村長了,不知道這個寨子里有沒有電話,我估計也沒有,這里連電燈都沒有。” 說著,就見程少微朝她張開了雙手。 第34章 34【一更】 許凌霄雙手托著程少微的胳膊, 擔(dān)心地問他:“是哪里使不上勁?” 程少微看著她:“沒有,就是想抱抱你?!?/br> 她動作忽而一頓:“你別說得那么心酸?!?/br> 程少微:“那確實(shí)沒有這戶人家不容易。” 他這話,忽然讓許凌霄想起了昨晚小羊倌給她炒的那一碗飯。 于是, 從褲兜里找出了五十塊錢, 再問他:“你身上有多少錢?” 程少微也沒問她要做什么,把兩個兜里的錢都掏出來給了許凌霄。 等兩人站起身后,許凌霄把草垛重新鋪好, 再走回正屋, 眼下天擦亮, 她才看清這間屋子, 漆黑的屋頂像常年被油煙熏過,跟晚上看時沒什么兩樣, 反而更黑了。 于是, 許凌霄就幫著小羊倌大概收拾了一下:“不知道這里離集市遠(yuǎn)不遠(yuǎn)。” 程少微:“估計得到山下,你要買東西感謝, 到時候讓郵政寄過來也行?!?/br> 許凌霄搖了搖頭:“我想給他們做個小型發(fā)電機(jī), 我看這個小羊倌一個人住,父母也不在身邊,放養(yǎng)還抱著本書,沒燈,只會瞎眼睛?!?/br> 兩人走到小羊倌的房間, 把剛才的錢藏到他枕頭底下。 程少微還幫他把被子疊成了豆腐塊,一副老父母親的即視感。 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小羊倌正扶在門邊,瘦弱的臉頰上,一雙眼睛顯得又大又亮。 上前牽起了他們倆的手,示意他們出去。 兩人剛走出屋門, 卻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破舊不堪的小院里,滿滿都是人,有的擠不進(jìn)來,就站在門外,足足有百十號人,全是衣著樸素的山民,男人,女人,還牽著孩子,手臂挎了竹籃,里頭裝著的,是雞蛋,饅頭,桔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么干凈,他們看著程少微和許凌霄,就像當(dāng)年,為打仗的戰(zhàn)士準(zhǔn)備支援的物資一樣,今天,寨子的全村人,再次把最好的東西,送到了程少微,和許凌霄面前。 僅僅是因?yàn)?,看見了那一件飛行軍服。 許凌霄的眼眶,驀然濕潤。 站在眾人面前的幾個人,衣著白衫,看模樣是村干部,他捧著那件飛行服,笑道:“咱們寨子里,多久沒來人民軍人了。今天,大伙都說要來看看,這個小雨,也不早點(diǎn)告訴我們,往家里領(lǐng)了人,一天就知道放羊,羊都不見了,哈哈。” 村干部說著帶有鄉(xiāng)音的普通話,許凌霄能大概聽個明白,這下就著急了:“羊不見了,找回來了沒有?” “小雨找了一晚上,害,羊認(rèn)窩,兩位同志放心,這都不重要,你們辛苦了,快,小雨,把板凳都拿到院子里來,我們給兩位同志歇歇,都別站著了!” 這時,山民們都熱情地圍了過來,開始送東西,有的還要自己的小孩拿著本子和鉛筆,要他們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