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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馬賽克系統(tǒng)后奇怪的人設(shè)增加了 第81節(jié)

    江寒楓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再想起來花主對他說的那些嫁給凌云的話,又覺得似乎也帶著深意。

    如果不是花主,江寒楓今日未必會想到這些言辭。

    多虧了花主點醒。

    原來花主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料到今天了嗎?

    沈映雪躲在被子里看了場熱鬧,非常滿意江寒楓的腦洞。這個人真的總是會給他帶來驚喜,看似嚴肅刻板,其實比誰都思維活絡(luò)。

    要是放在現(xiàn)代,江寒楓完全可以從事傳媒行業(yè),就算做不了編劇導(dǎo)演,自己搞個垃圾營銷號也能吃飽飯。

    祝讓氣呼呼地睡在江寒楓旁邊。

    他一點都不想睡在江寒楓旁邊!一想到他,祝讓腦子里就突然冒出了“姐妹”這個詞。

    他分明是江寒楓的大舅哥,誰會跟他做姐妹?還共侍一夫,呸!

    祝讓翻來覆去,怎樣都不得勁,最后帶著東西,跑到馬車外面睡了一夜。

    江寒楓很滿意他的識相,立刻占據(jù)了那邊的空位置,哄著沈映雪說:“凌云,你過來些,不必這么擠了。”

    沈映雪睡得迷迷糊糊,在被子里撲騰一下,往旁邊翻了個身。江寒楓看他快把自己纏住了,無奈地把他整理了一下被子,給脖子的位置松了松,好叫他能喘過氣。

    沈映雪睡得很沉,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照顧他,低低得喊了一聲疼。

    “哪里疼?”江寒楓問。

    沈映雪略蜷縮身體,含糊不清道:“手疼嗚嗚?!?/br>
    江寒楓拿過他的手來,輕輕揉了一下手腕:“是這里嗎?”

    沈映雪沒有再出聲,江寒楓慢慢給他揉著,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才放下,望著沈映雪的睡顏,他心中十分安穩(wěn),“凌云,明日見?!?/br>
    沈映雪睡醒之后,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他定定地醒了會兒神,車簾打開,江寒楓拿了水進來,“快些洗臉漱口,出來吃東西了?!?/br>
    他給沈映雪洗完臉,接了漱口的水倒在外面,又給他梳頭。

    一開始江寒楓做這些都很生疏,這幾天倒是練出來了,做的越來越熟練。

    經(jīng)過祝讓這么一鬧,江寒楓此刻覺得,就算是貼身伺候沈映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只有與他最親近的人,才有這個資格。

    沈映雪下來馬車,江寒楓走到他左邊,牽住了他的左手。

    沈映雪看了下右手,還以為他嫌棄自己,“我沒有吃手指?!?/br>
    “我知道,是我錯怪你了,還疼嗎?”江寒楓說。

    沈映雪有點奇怪,他昨天也沒說什么,江寒楓怎么突然就理解了?可能是在玉鼎山莊的時候,江寒楓給他做體檢也檢查到了,記起來他的傷了吧。

    沈映雪說,“不疼了?!?/br>
    祝讓呆坐在火堆旁邊烤饅頭,整個人都懨懨的,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沈映雪問:“那個人怎么了?”

    江寒楓說:“不用管他,他昨夜沒睡好,過會兒再去休息一下就好了?!?/br>
    祝讓聞言,看向他們兩個,怎么看怎么別扭。

    以前他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江寒楓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賢妻良母的架勢。前幾天,是什么讓他覺得,這個人是強勢的那一方?

    諸成玉遠遠地聽到江寒楓的話,猜測祝讓可能真的做了些什么,被江寒楓收拾了。他來到沈映雪旁邊,遞給沈映雪一個橙色的圓圓的珠子,“哥哥,你吃這個?!?/br>
    “這是什么?”

    “外面摘的野橘子,我嘗過了,不太酸,已經(jīng)熟透了?!?/br>
    沈映雪看著這個馬賽克很可愛,不忍心吃,就拿著它當(dāng)玻璃珠子玩了一會兒。

    他們整頓好之后,繼續(xù)趕路,等去了下一座城鎮(zhèn)后,江寒楓去買了玫瑰花露和酥油泡螺?;兜卧谒铮逅矔兊梅枷闼囊?,沈映雪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覺得跟上輩子的玫瑰味道有些許不同。

    他懷疑這是系統(tǒng)打的馬賽克,又問江寒楓:“這是什么?”

    “玫瑰花蒸制之后,收集了精華做的甘露?!?/br>
    江寒楓給他解釋了一下,沈映雪才知道,原來古代的玫瑰花并不是像現(xiàn)代的月季那么大,而是小小的一朵,像野花一樣,一般沒人用來觀賞,摘下之后全是拿來做吃的。

    沈映雪又嘗了一口他買的點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有奶油。他簡直感動哭了,抱著那包甜品非常愛惜,不太舍得吃,每天扣扣索索地吃一點。

    江寒楓發(fā)現(xiàn)他這樣,心疼地想,凌云小時候過的應(yīng)該也不好,這些點心雖說不便宜,但是都很常見,以簪花巷的實力,不可能買不起,就算天天吃十斤也能供得上。

    但是凌云年幼時……江寒楓想到那個瘦瘦小小的乞丐,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整個人都臟兮兮的,還被那么一群人追殺。

    凌云才是應(yīng)該錦衣玉食的那個人,卻連他這個孤兒都不如。

    江寒楓說:“喜歡你盡管吃,吃完我再去買?!?/br>
    沈映雪感動道:“謝謝你!”

    馬車駛向江南,從另外一個方向進了淮城,最前面就是安忠王府,祝讓便讓馬車直接從后門行駛進去,眾人下車之后,祝讓道:“簪花巷附近大概還有人盯著,凌云手無縛雞之力,就別過去涉險了,讓他留在王府中,我自會好生招待?!?/br>
    諸成玉也是個沒什么用的人,他也一樣留在王府中。

    江寒楓怕祝讓欺負凌云,諸成玉的眼睛看不到,武功低微,身體也不好,幫不上忙。江寒楓便也自愿請求留下來。

    祝讓卻說:“花主那邊正是危急關(guān)頭,江二莊主真的什么都不管嗎?”

    蘭錦道:“有我和荀炎在,自然能解決,況且簪花巷里也不是沒人了,七哥晶兒他們都在呢,江寒楓留下來照顧凌云最好不過。”

    他不喜歡任何人和沈映雪走得近了,這次把江寒楓留下來,也是萬不得已。

    花主就是凌云,沈映雪留在安忠王府,簪花巷當(dāng)然沒有花主。江寒楓過去一看,就要露餡了。

    現(xiàn)在不知道真相的只有諸成玉和江寒楓,把他倆留在這里,既可以照顧沈映雪,也能遮掩事實,這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沈映雪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抱住江寒楓的手臂,“去買點心?!?/br>
    江寒楓目光柔和地看向他:“好。”

    祝讓見他們都想讓江寒楓留下,只好妥協(xié)。所幸安忠王府和忠信王府離得并不遠,比距離簪花巷近多了。而且王府里都是自己人,叔叔想過來也很方便。

    祝讓便道:“那就留下來吧?!?/br>
    他送走了簪花巷其他人,給沈映雪、江寒楓和諸成玉安排住處。

    因為怕祝清儀過來的時候被江寒楓發(fā)現(xiàn),祝讓特意沒把他們兩個安排在一起。江寒楓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知道他的住處和祝讓的房間離得很近,稍稍放心一些。

    江寒楓跟著沈映雪去了那邊,看到一應(yīng)物品都很齊全,對沈映雪說:“你暫且住在這里,有什么事情盡管喊人,諸成玉就住在你的隔壁。”

    沈映雪點頭。

    江寒楓問:“你現(xiàn)在能看到路嗎?這里的路,好不好走?”

    沈映雪說:“這里很好啊,比簪花巷還要清楚。就是看不到那些人的臉,像鬼一樣,有些可怕?!?/br>
    江寒楓突然記起來,凌云有那樣的過往,對兩個王府應(yīng)該并不陌生。他從前或許來過這里,對這里的布局都很清楚,也可能認識這邊的下人們。

    他從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王府里的人,對他來說,可不是比鬼怪更可怖?

    江寒楓有些懊惱,答應(yīng)祝讓住的那么遠了。他怕凌云夜半驚醒,無人安慰,也怕他突然喊痛,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江寒楓說:“忍一忍吧,等過去這幾天,我們就可以回簪花巷見你父親了?!?/br>
    沈映雪一想到回去之后,還要兩個身份換著來,還得解釋花主為什么不見凌云,就有點頭疼。

    沈映雪吃過飯,喝完藥睡下了,江寒楓也回他那邊,臨行前叮囑了諸成玉,讓他好好照顧沈映雪,千萬防備著半夜有人偷偷過來。

    諸成玉謹慎地應(yīng)下。

    祝讓在飯菜里下了一點助眠的藥,又準備了一些熏香,再加上舟車勞頓,大家都疲乏得很,一夜好睡,給忠信王的到來創(chuàng)造出了良好的條件。

    祝讓按照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偷偷溜出去,沒有驚擾江寒楓。

    他來到沈映雪那邊,站在院外等了一會兒,祝清儀姍姍來遲。

    “你做的不錯。”祝清儀說。

    祝讓道:“都是叔叔教得好?!?/br>
    祝清儀詳細問了沈映雪一路上的經(jīng)歷,聽祝讓說了,稍稍安心,又見祝讓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事情,直言就好。”

    “江寒楓對弟弟的情誼,您應(yīng)該聽說過。他大約是誤會了我,以為我同他一樣,對弟弟不懷好意。我順勢而為,并沒有否認,誰知道他竟然說,可以與他一起嫁給弟弟,共同侍奉他。”

    祝讓說完,看到他向來老練的叔叔表情也茫然了。

    但是祝清儀并沒有失神太久,他接受得很快,甚至還輕輕嘆氣:“這么說江寒楓倒是個好孩子?!?/br>
    祝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叔,這怎么就是好孩子了?您老就這么容易滿足嗎?江寒楓和沈映雪的婚事,是在花主的掌握之中的,您就不再好好想想嗎?

    祝清儀見他不明白,并沒有解釋的意思,“映雪在屋里?我進去看看他,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
    祝讓懷著滿腹疑惑回屋,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叔叔的心情。

    誰都知道,被男人cao是個很侮辱人的事情。被欺負的那個,不知不覺就低人一等。叔叔那么疼愛弟弟,可是他和江寒楓兩情相悅,也不好棒打鴛鴦。如今知道,江寒楓才是下面那個,他兒子倒是占了便宜,所以才會覺得欣慰吧。

    祝清儀進了屋,看到沈映雪側(cè)身而睡,并沒有被吵醒。

    祝讓知道今夜他們父子相見,沒有給沈映雪弄那些安眠的東西,沈映雪是真的身體不好,在外面呆了這些日子也累到了。

    祝清儀走過來,點燃蠟燭,在床邊坐下,靜靜看著他的睡顏。

    沈映雪兩歲之前,都是他親自撫養(yǎng)的,可惜沒能防住后宅陰私手段,還是讓他被丟出王府,幾經(jīng)倒手,不知賣到了哪里。那段日子,他痛苦極了,整日以淚洗面,幸好后來想通了,打起精神來,給兒子報了仇。

    只是沈映雪瘋了,他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他。

    如果沈映雪沒有瘋,他或許根本不會挑明身份。

    他一直覺得自己對兒子的保護很周全,有他在,即便沈映雪不是王府世子,也可以活的很快活。

    三年前那場災(zāi)禍,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那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不止皇室的斗爭會死人,外面也會。

    這世間,本來就是吃人的地方。無論在何處,都要爾虞我詐,爭權(quán)奪利。

    祝清儀伸手,摸了摸沈映雪的發(fā)絲:“等我殺了花主,帶你回家。等我大業(yè)有成,再無人敢欺負你?!?/br>
    說完,他沒有弄醒沈映雪,便起身離開了。

    -

    荀炎和蘭錦回了簪花巷,發(fā)現(xiàn)外面的人手比出來時少了很多,可能青羽宮那邊才是主力,他們又在路上做了很多安排,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簪花巷這里就分不出那么多人了。

    不知道簪花巷底細的人,可能會覺得花主把江南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有荀炎和蘭錦他們才知道,要想保持消息靈通,需要花多大的心思。

    至于花主……他們只求沈映雪能健健康康的就好了,別的并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