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馬賽克系統(tǒng)后奇怪的人設增加了 第73節(jié)
說不定游戲機真的有其他用處。 沈映雪問蘭錦:“如果我沒記錯,這塊令牌是諸成玉拿來的?” 蘭錦說:“主人記得不錯,是諸成玉從青羽宮帶回來的?!?/br> 沈映雪:“青羽宮怎么會有這個?” 蘭錦也不清楚,他壓根就沒有關注過青羽宮,自從聽說沈映雪的死訊后,他也像行尸走rou似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祝讓說:“當年沈映雪被諸位高手圍攻,受了重傷奮力逃走,從此失蹤。那群人有一部分去追查沈映雪的下落,還有一部分去了魔教,與魔教教眾又打了一架,魔教中人大多再那一戰(zhàn)里喪命。 “伏晟也是跟著找沈映雪去了,沈映雪受了重傷,身上不停地流血,血跡卻在一處山崖邊上消失,只剩下那塊令牌。 “伏晟拿到令牌,派人四處搜尋,自己回到了碎影山,正想著看看魔教是何模樣,不知道是誰,竟然放了一把大火,把碎影山給燒了,伏晟等人匆匆逃離,那塊令牌也在路途遺失,可能是被青羽宮的人撿到了吧?!?/br> 忠信郡王知道凌云就是沈映雪,祝讓也知道。怕惹出麻煩,他們誰都沒有明說。 雖然不清楚花主為什么扣下沈映雪,還認他當義子,肯定是有個理由的。 他們以前覺得,花主不知道凌云的真實身份,可是看到花主對這塊令牌的重視之后,祝讓又覺得,花主和沈映雪大概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沈映雪問:“凌云和沈映雪是什么關系?” 祝讓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剛才說了一句,凌云和魔教有牽扯,想把這東西拿回去給叔叔留個念想。 難道花主對令牌其實沒有感情,剛才的作為都是在詐他的? 祝讓以前覺得自己算是個極聰明的人,跟著叔叔也學了不少本事,在花主跟前,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聰明伶俐完全無處施展。 能與花主較量的,應該只有叔叔一個人吧。 祝讓笑著說:“凌云不是在玉鼎山莊里被人認成沈映雪了嗎?我想著他和沈映雪一定有相似之處。這塊令牌和凌云的關系雖有些牽強,但也算個不相干的東西,還以為您會忍痛割愛……” 沈映雪一聽就知道,他又在胡扯了,“把他轟出去?!?/br> 蘭錦又要攆他走,祝讓進來說了這么多話,連坐都沒坐一下,被蘭錦推著也不敢反抗,連連道:“世伯,這又是怎么了?” 蘭錦把他推到外面,沒有關門,帶著幾分嘲笑,用陰柔的聲音道:“世子是如何知道,那東西在主人手里的?” 祝讓剛想說,是因為他之前看到過花主拿在手里玩,還不等這句話說出口,祝讓就明白哪里不對了。 花主時常把玩,祝讓就該知道,令牌對花主很重要。他明明知道,還裝作不知道,過來試探,難怪花主會生氣。 祝讓嘆了口氣:“怪我不長記性,在世伯面前班門弄斧。這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世伯放我進去吧,正事還沒來得及談?!?/br> 蘭錦輕笑一聲,把祝讓關在了門外,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主人說了,你這孩子嘴里沒有一句實話,看不到丁點誠意,與你這樣的人合作,得先把你給打服了才行。只是主人不好以大欺小,簪花巷的人,又都高出你太多,隨便哪個出手,你這條小命就沒有了,只好先把你丟在外面晾一晾,也讓你這個千金世子知道簪花巷的深淺?!?/br> 祝讓聽完,不再抱怨,安分吃了這個閉門羹。 沈映雪怒氣未消,抱著游戲機冷眼看著外面的影子。 蘭錦知道他把令牌當成心愛的人對待,就算是他和荀炎,也未必比得上這塊令牌重要。祝讓一來就想要走,肯定刺激到他了,因此見到沈映雪對著令牌發(fā)呆,蘭錦不覺得奇怪,也沒上去勸。 沈映雪撫摸著游戲機很有質(zhì)感的塑料外殼,條件反射按了開機鍵,聽到熟悉的音樂,才想起來現(xiàn)在不是玩游戲的時候。 開都開了,不如上線登錄一下,簽到領完東西再下線。 沈映雪挨個把游戲打開,日常任務簡單做了一下,等弄完之后,時間就過去很久了。他看了眼游戲機上面的時鐘,問蘭錦:“祝讓還在嗎?” 蘭錦說:“在外面等著呢?!?/br> 沈映雪:“讓他進來吧?!?/br> 蘭錦喊了祝讓進來,沈映雪叫他坐下,祝讓松一口氣,再也不敢迂回試探了。 窗邊的矮榻不算大,上面還放了一張小桌子,沈映雪坐在右側,祝讓坐在左邊,雖然隔了一張桌子,兩個人距離并不遠。 祝讓似乎聞到了花主身上淡淡的胭脂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靜心凝神,對花主說:“雖說結盟,我們兩邊還不知道對方的實力。我叔叔想助您統(tǒng)一江湖,但是不知道以簪花巷的實力,能否與那幾個厲害的門派抗衡?!?/br> 這的確是個問題。 沈映雪要是說簪花巷很弱,那就沒有聯(lián)盟的價值了,他們這邊可能會直接成為忠信王的傀儡,被忠信王脅迫去做一些事情。 如果簪花巷強到離譜,不用那邊幫忙就能稱霸江湖,保準會第一個成為忠信王的心腹大患,直接像魔教一樣,被人算計得渣都不剩。 沈映雪道:“我如何知曉那幾個厲害門派的實力?我知道的,只有簪花巷罷了。你也清楚,簪花巷暗自潛伏了十來年,從來沒與人起過沖突,它能走到哪一步,沒有人清楚,如今這一趟,才是證明我多年心血是否成功的過程?!?/br> 祝讓聽完,覺得很有道理:“世伯應該知道,伏晟是我的手下,他們攬月樓,向來消息靈通,如今咱們合作,倒是相得益彰。只是層關系未免太不牢靠了,叔叔想與您更加親近,就像萬寶貴和孫、顏兩家那樣?!?/br> 沈映雪道:“是嗎?”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但是那些招數(shù)未免陰損,凌云又在您這里,叔叔也擔心會誤傷他。”祝讓說,“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沈映雪沒有說話。 “世伯您之前說了,不讓我拐彎抹角,那我就直言,不敢再耍小聰明。叔叔的意思是,他知道您這里有一位千金,樣貌美麗,如神妃仙子,又被您教導,十分守禮,不似尋常江湖人那般粗魯,恰巧王府這邊也有幾個青年才俊,不如求一樁婚事,世伯覺得如何?” 怪不得祝讓一上來就套近乎,原來是打了這個主意。 沈映雪蹙眉想了很久,他們這里哪有什么千金小姐?誰給他造的謠? 祝讓見沈映雪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愿意:“難道王府中的大家公子,還配不上您的義女嗎?” 他咬重了這個義字,提醒沈映雪,那個姑娘并不是他親生的,這一樁買賣,其實是花主沾光了。 江湖中人能嫁到皇室,已經(jīng)算是高嫁,何必再挑三揀四? 沈映雪也終于明白祝讓說的是誰,“不知你叔叔打算選哪一位公子與她相配?” 祝讓道:“我此次前來,自然是想求一下令愛的生辰八字,再找人合算一下,哪一位更合適。不過世伯您若是有中意的,也不妨直說?!?/br> 沈映雪還從來沒做過媒,對這個很感興趣,他笑道:“我還不知你有幾個兄弟,要是把七服以內(nèi)的都算上,我女兒還不知道要嫁到哪里去?!?/br> 蘭錦手上握拳,抵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主人你醒一醒,你哪里有什么女兒,韓敬是男的啊! 沈映雪沒有理會他,含笑望著祝讓,等待他的答復。 祝讓頭幾次見到花主,這人都是氣勢懾人,冷漠強大的樣子,他從來沒有想過,花主笑起來如此風流,就連他臉上的紅色胎記,也好像有了生命,變得溫柔燦爛。 祝讓呆了一下,心想,花主這樣的容貌,如果真的有親生女兒,想必是個世間少有的溫柔美麗的女子。可惜花主沒有親女,倒是有個兒子。 女孩子病弱些,有弱柳扶風,弱不勝衣之意,引得男人憐惜??墒且粋€男人,病成那個樣子,卻難以成為女人的依靠,也很難成就一番事業(yè)。 花主的親生兒子諸成玉,不就是隨了花主的身子,生的頭發(fā)雪白,雙目皆盲? 沈映雪問:“怎么不說話?” 祝讓說:“世伯覺得我怎樣?” 沈映雪嘆道:“你年紀太大了。” 祝讓心想,花主不讓別人兜圈子,他自己講話也確實直來直往,要是換成別人聽到這么說,早就生氣了。 祝讓做委屈狀:“我如今不過三十余歲,正是男人的大好青春,已經(jīng)冊封了世子,再過些年月,就會繼承爵位,成為郡王,令愛嫁給我,算不得委屈吧?!?/br> 沈映雪還是那句話:“三十余歲,實在太大了。晶兒如今不過十九,與你相差甚多。” 蘭錦在一邊聽著,只想把韓敬喊過來,讓他也聽聽,要是韓敬聽見,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祝讓見花主還算溫和,自以為摸到了他的脾氣,原來這人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他笑道:“三十余歲哪里算大?” 沈映雪說:“你只比我小上幾歲,便是喊我一聲大哥也可以,哪里能和我的女兒成親?況且,你都三十多歲了,身邊難道就沒有幾個女人?晶兒嫁給你,也不過做個妾室,哪日我沒了,她更是無依無靠?!?/br> 祝讓一直都沒考慮過花主的年紀,現(xiàn)在聽花主說了,才意識到應該算算這人的歲數(shù)。 他以前只覺得男人別說三四十歲,就是七八十了,也可以叫做正當年,無論多大年紀,都是奮斗事業(yè)的好時候。花主看上去不老,單論樣貌,仿佛與他一般大,可是論起城府,又似乎和那些長輩是一輩的。 祝讓仔細看了看花主,通過諸成玉的年紀推測他的年齡,確實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祝讓也確實早就娶了正妻,后院里的妾室也不少,他舉薦自己,也只是想開個玩笑,當然知道花主不可能選他。 祝讓摸了摸鼻子,笑著說:“如果我不行,那祝凌怎樣?他是叔叔的二兒子,自幼再王府長大的公子,叔叔對他疼愛至極,嬌生慣養(yǎng),是個金貴人?!?/br> 沈映雪道:“這就更不行了,祝凌那孩子,還沒晶兒大。要是他娶了晶兒,不僅不疼老婆,還要老婆反過來照顧他。晶兒一嫁過去,就多了這么一個兒子,未免太累?!?/br> “世伯對晶兒姑娘的疼愛,我算看到了?!弊W尩溃骸拔也恍校A枰膊恍?,凌云總可以吧?” 沈映雪還等著他說幾個別的人選,沒想到繞到自己身上了。 蘭錦也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祝讓。 他真是看錯了人,諸成玉看起來像是勾引主人的樣子,結果成了主人的兒子,祝讓跑來給韓敬說媒,竟然說到主人身上了! 雖然知道他們兩個是父子,不可能成親,蘭錦還是警惕之心大起。 他怎么覺得,祝讓不是沖著韓敬來的,而是沖著凌云去的? 蘭錦看向祝讓的眼神漸漸不善,他還知道現(xiàn)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低頭斂目,盡量收斂殺意。 沈映雪道:“凌云與晶兒情同兄妹,怎能在一起?” “情同兄妹又何妨?有情便好了。更何況他們兩個還不是正經(jīng)兄妹。晶兒是您的義女,凌云又是叔叔的孩子,這不是正好?” 沈映雪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總覺得這背后還有一些別的算計。 祝讓真的怕了花主揣測人心的能力,無論他如何遮掩,花主似乎都能從他的一些言辭中看出不對來。祝讓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并沒有多想,只是臨時起意,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才開始極力攛掇。 被花主這么一看,祝讓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他雖然是安忠王世子,卻是忠信王叔叔最親近得力的人。若是叔叔能繼承皇位,祝凌那個廢物肯定無法成為太子,極有可能是他來繼任。 在他心里,早就把叔叔當做父親看待,日后過繼到叔叔名下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凌云,還是從前的沈映雪,哪怕他已經(jīng)瘋了,也不在叔叔身邊,祝讓還是有了危機感。 叔叔真的太在意這個兒子了。 祝讓知道瘋子是不可能當皇帝的,但是他還是把凌云當成了一個威脅。 祝讓不敢和忠信王翻臉,自然不能對凌云下手,不然叔叔會親手撕了他。他只能先折斷凌云的羽翼,好在日后爭奪權力的時候,獲得完全的優(yōu)勢。 凌云和花主已經(jīng)有了交情,萬一叔叔再給他找個權勢滔天的岳家,誕下孩兒,祝讓就沒有爭搶的能力了。 所以把凌云和花主綁定最好,反正這兩個人,本身就是一條船上的,就算親上加親也沒有關系。 祝讓低下頭,不讓花主看到自己的眼睛。 沈映雪道:“這話以后別再說了。” 祝讓摸不清楚花主是怎么想的,他畏懼的很。如果花主知道叔叔的圖謀,知道他和凌云的競爭關系,大概會真的把他當場打死,埋到樹下做了肥料,再告訴忠信王,他要殺凌云,忠信王根本不會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