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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馬賽克系統(tǒng)后奇怪的人設(shè)增加了 第32節(jié)

    花主這樣強勢的人,他的自尊心應(yīng)該很高,哪怕與貓再親密,也不應(yīng)該被貓抱起來,更有可能是貓被他抱著。

    諸成玉實在想象不到,花主被人抱著的樣子。

    他慢慢走到門口,聽到了鞋子落地的聲音。

    貓在給花主脫鞋。

    接著又是衣服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

    貓為花主寬衣。

    諸成玉摸到了門框,推開門,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他的屬下匯報時也說過,花主警告他們的時候,躲在黑暗里,身邊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的聲音就像毒蛇一樣,嫵媚又危險,另一個沉默寡言,沒有開口過。

    那個毒蛇般的人應(yīng)該就是貓,另一個諸成玉還沒認出來。

    花主離開時,也是這二人伴在身側(cè)。

    他身邊似乎一直都有人陪著,每一次諸成玉見他,他都是坐著的。

    會不會是,他其實也是個殘廢,根本無法自己行動?

    -

    拜這具虛弱的身體所賜,沈映雪睡眠質(zhì)量一直不錯,極其容易困倦,幾乎是一沾枕頭就能入睡。

    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在屋里為他守夜的不是蘭錦,而是荀炎。

    沈映雪完全不知道荀炎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是見到荀炎回來,他很高興。

    “事情做的怎么樣了?”沈映雪問。

    荀炎見他醒了,熟練地走過來給他穿衣服,“已經(jīng)做成了?!?/br>
    沈映雪問:“你沒受傷吧?”

    荀炎道:“沒有?!?/br>
    沈映雪:“那就好。”

    沈映雪記得自己似乎有事情想問他,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個什么事了。這種感覺很難受,沈映雪一直在想,就是想不起來。

    “公子您這幾日可還好?有沒有按時吃藥?”荀炎看他狀態(tài)不對,問道。

    “挺好的,每天都有按時吃,我覺得我快好全了。”沈映雪說,“你應(yīng)該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們一起?”

    “好?!?/br>
    蘭錦帶了早飯過來,看到荀炎竟然和沈映雪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心里非常驚訝。

    看來這位上司比他想象中還要得寵。

    荀炎走的這幾天,蘭錦自覺是替代了他的位置,把沈映雪照顧得無微不至,沒想到還是錯算了一步。

    他和沈映雪之間只有主仆之情,沒有一點友誼。

    蘭錦雖然不希望沈映雪喜歡上自己,但是如果能和沈映雪做朋友,他還是有點期待的。

    他暗暗記了下來,準備默默做事,然后脫穎而出,擠走荀炎,成為沈映雪最信任的人。

    沈映雪對蘭錦說:“你去忙吧,我和荀炎單獨聊一聊?!?/br>
    蘭錦委屈地離開了。

    沈映雪說是要聊,其實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兩個人默默吃完了早飯,沈映雪還在組織語言。

    “韓敬回來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避餮渍f,“公子做得很好,韓敬隱藏身份,這樣一來,沒人會懷疑簪花巷和魔教的關(guān)系。”

    沈映雪笑了一下,“幸好韓敬愿意聽我的話?!?/br>
    “他是您的兒子,自然該聽您的話?!避餮渍f,“諸成玉這個人,來歷有些奇怪。青羽宮的長老確實有個孩子叫諸成玉,只是從青羽宮到簪花巷距離不近,他特地過來找您,實在不對?!?/br>
    沈映雪從袖子里拿出令牌:“他給了我這個,這個是真的,可以打開?!?/br>
    荀炎詫異道:“原來令牌可以打開?”

    “不是你眼中的打開,是我眼里的打開?!鄙蛴逞┰谏厦纥c了點,然后把令牌原封不動地遞到荀炎面前:“你看,這樣就開了?!?/br>
    荀炎很習(xí)慣他的瘋話,此時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他像對待小孩子那樣點了點頭,“嗯,我看到了。公子真的確定,這令牌是真的?”

    “當然能,它可是花鹿鹿。”沈映雪說。

    他在荀炎面前不用捏人設(shè),有點放飛自我。

    荀炎一言難盡地看著那塊令牌,心里想著教主不為人知的亡妻,再看教主瘋癲但無憂無慮的模樣,心中很為他們感到可惜。

    沈映雪還沒來得及和荀炎聊完,外面又有下屬說諸成玉來了。

    “他怎么又來了?”沈映雪說了一句,對外面的人道:“老規(guī)矩,讓他一個人進來。”

    荀炎問:“他經(jīng)常往您這邊來?”

    沈映雪道:“這是第三次了?!?/br>
    荀炎擔心諸成玉心懷不軌,“您可以不見他的?!?/br>
    “但是我讓他留下來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好看的人就該常常看到,不然他在簪花巷吃干飯,那就太虧了?!敝T成玉拿出的游戲機,只能讓沈映雪答應(yīng)給他報仇,因為報仇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說不定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游戲機并不能讓他留在簪花巷,沈映雪同意他留下,就是看他白毛藍眼睛好看,又是個盲人,獨自再外很可憐。

    荀炎聽到他的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諸成玉自己從外面進來,他已經(jīng)來過三次,對這邊的布局擺設(shè)有了幾分熟悉,不再像之前那么磕磕絆絆的。

    進來之后,他站在門口,輕輕喊了一聲主人。

    沈映雪壓低了聲音:“嗯,過來坐?!?/br>
    諸成玉來的時候,聽到了蘭錦的聲音,知道這次蘭錦不在。他故意卡著時間來花主這邊,就是為了確定一下昨晚的猜測。

    昨天晚上,諸成玉回去之后,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也問過阿武花主的身形,阿武說花主很瘦,簡直稱得上孱弱,他的小動作很少,不像普通人,坐著的時候也會動來動去。

    這些小事都成了諸成玉那個猜測的證據(jù)。

    他覺得花主是個不良于行的殘廢。

    于是今天他又來了,特地挑選了蘭錦不在的日子,就是為了親自確定一下。

    荀炎的武功很高,恰巧他也覺得諸成玉不正常,把呼吸放得很輕很輕,幾乎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是為了觀察諸成玉的反應(yīng)。

    沈映雪自然也可以觀察,但是沈映雪是個瘋子,哪怕他有心去做,也會有一些疏漏的地方,甚至?xí)换糜X騙過。

    諸成玉等了半天,沒等到有人來扶,他慢慢踱步,往沈映雪的方向走,最后腳踢在凳子上,才停下來,摸索著確定位置坐好。

    “你今天過來又是為了什么?”沈映雪的這句話語氣有一點上揚,聽起來像是在逗弄小孩子。

    諸成玉知道,他對自己感興趣。他保持純良的姿態(tài),“我只是想親口對您說一聲謝謝。”

    “現(xiàn)在說太早了,等江寒楓回來,你對他說就好。”沈映雪道。

    諸成玉低低地說:“好?!?/br>
    “您……您今日是否空閑?不如、不如出去走一走?”諸成玉期期艾艾,“外面有很重的花香,還有胭脂的味道,十分好聞。風也很涼爽,吹在身上很舒服。”

    沈映雪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不了,太熱?!?/br>
    現(xiàn)在是夏天最熱的時候,蘭錦給沈映雪屋里放了冰塊,躲在屋里打游戲舒適的很。

    但是諸成玉不理解他對空調(diào)屋的向往,他有些失望:“好吧?!?/br>
    沈映雪說:“我等天涼快了再去,你要是想散步,可以先去?!?/br>
    諸成玉低著頭沒說話,他沒等來沈映雪的安慰,知道沈映雪在這方面是絕對不會妥協(xié)的,幾乎可以肯定花主就是雙腿有疾。

    但是他的目的沒有因為這個改變。

    諸成玉說:“只有那塊木頭牌子,就讓您替我報了全家的仇,我心里很過意不去。您還收留我,給了我容身之所,真不知道怎么報答才好?!?/br>
    “如果你想報答,那就快些學(xué)點東西,找點事情做,交付房租,自己負擔生活費?!鄙蛴逞┛此昙o輕輕,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以你的容貌,如果學(xué)個按摩,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愿意去你那里辦卡吧?!?/br>
    美麗的白發(fā)藍眼盲人小哥哥,近距離接觸,推拿正骨!

    放在現(xiàn)代,他要是開個店,別說自力更生,估計都能成為網(wǎng)紅。

    諸成玉聽不懂什么叫辦卡,茫然眨了眨眼睛,白色的睫毛像是沾染了一層細細的雪花,像個漂亮的洋娃娃精致可愛。

    他雖然不懂什么叫辦卡,但是能聽得懂按摩。

    諸成玉把這句話當成了沈映雪的邀請,扶著桌子站起來,緩緩向沈映雪那邊走,“主人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沈映雪說:“這是自然?!?/br>
    “我想試試。”諸成玉說,“主人……”

    快走到沈映雪那邊的時候,他突然絆了一跤,然后跌到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諸成玉假裝成害怕的模樣,緊緊拽住手邊觸摸到的衣服,瑟縮一下,主動靠近那個懷抱,像是受驚的小動物,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了句多謝。

    然后他就被一把丟開了。

    荀炎冷聲道:“離公子遠一些?!?/br>
    諸成玉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一個人!

    昨天晚上他沒留意到蘭錦在,是因為蘭錦站的遠,而且他有些走神,沒注意聽。失誤過一次之后,諸成玉剛進來的時候,就集中精力聽了一下,屋里確實只有花主一個人。

    該不會……

    其實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始終都在屋里,他聽到的呼吸聲,也是屬于那個人的。至于花主,已經(jīng)武功高到完全察覺不到了吧?

    諸成玉克制著本能,柔柔弱弱地被摔在了地上。他睜大眼睛,瞳孔卻是不變的,渙散的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可憐巴巴地道歉:“對不起,我看不到,不知道您在那里,是我冒犯了,實在對不住。”

    沈映雪看著荀炎,他也不明白荀炎為什么做出這樣的舉動。

    荀炎冷聲道:“出去?!?/br>
    諸成玉弱弱地說:“主人……”

    沈映雪把自己的茫然藏好,根據(jù)看電視劇的經(jīng)驗,語氣里帶上了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好了,既然他說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吧,乖孩子,聽話?!?/br>
    諸成玉上一刻還覺得自己把沈映雪拿捏的死死的,下一刻就被打了臉。

    這個人真的好善變,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