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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男人低低問道:“本世子再問你,若景峰站在你面前,請求和你在一起,你愿意跟他走嗎?” 楊惠惠一怔,略微茫然。 難以想象景峰的性格,會在自己無情拋棄后再求自己和好,她想都不敢想。 若真有那么一天…… 楊惠惠目光放空,望著虛空中一點。 他們就算在一起,問題依舊存在,恐怕不會得到好結(jié)果。 楊惠惠思索片刻,搖頭道:“不會。” “當真?”男人的嗓音收緊,周圍的空氣陡然降低。 楊惠惠感覺有點冷,皮膚起了雞皮疙瘩,底下的冰窖也太冷了些。 她縮了縮脖子,點頭道:“當真。” 男人的聲音醞釀著狂風暴雨,話語也像咬著牙說出,“那么,即便他站在你面前哀求,你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楊惠惠感覺氣氛有點不妙,難耐地動了動身體,直覺告訴她最好別回答這個問題。 “回答!”男人厲聲道。 楊惠惠驚得身子微微一抖,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 世子爺似乎在發(fā)怒,她很害怕。 本能告訴楊惠惠,這時候該回答“會”,可她不想撒謊,萬一世子爺跑去告訴景峰說她愿意和他在一起,景峰真跑來求和怎么辦? 她了解景峰,那人心眼極小,在自己說了那番絕情的話后,不可能不恨自己,不可能求和。即便求和,最大的可能是想報復(fù),或者不甘心。 因為自己的離開,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而自己,也沒臉再見到他。以前相愛時在一起就害怕他,如今景峰恨自己了,她只會更加害怕。 所以,他們絕無可能重新在一起。 在世子爺?shù)淖穯栂拢瑮罨莼萦仓^皮道:“回世子爺,奴婢不會和景峰在一起?!?/br> 里面忽然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隨即傳來竹青松香的驚叫。 “世子爺!” “世子爺吐血了!” “快叫大夫!” 啥? 楊惠惠驚愕地張著嘴,什么情況?世子爺吐血了? 好端端的,怎的就忽然吐血? “讓她滾……讓她滾!”男人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怒吼,“讓她滾!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哐當?shù)穆曇?,像是碗碟被人摔落在地?/br> “世子爺,您別動氣!” 竹青面容嚴肅地掀開竹簾走出來,對楊惠惠道:“惠惠姑娘,請你出去。” 楊惠惠無措地站起身,“世子爺沒事吧?” 她不覺得世子爺吐血和自己有關(guān),可世子爺?shù)拇_因為問了自己問題才吐血。楊惠惠心臟收緊,萬一世子爺有個三長兩短,她會倒大霉。 望著前方的竹簾,楊惠惠焦慮驚訝的同時,又升起幾分連自己都詫異的擔憂。 楊惠惠內(nèi)心煩亂,竹青表情嚴肅,并未回答她的問題。 隨后,楊惠惠和吃得肚子渾圓的傻狗楊寶寶,被趕出涼閣,呆呆地站在走廊里,一人一狗面面相覷。 很快松香帶著大夫匆匆趕來,后邊跟著一連串的小廝婢女,呼啦啦地涌進涼閣,瞬間打破了涼閣的安寧。 “世子爺可有見風?” 在踏入房間時,站在廊柱下的楊惠惠,聽到大夫問松香。 “沒有,世子爺謹記教誨,這段日子都呆在屋子里不出門,即便出去,四周都用竹簾隔著,不漏風的?!彼上阏f。 “那便是妄動心緒了,昨日世子爺脈象便不佳,尤忌心緒大起大落,世子爺遇到什么事兒?” 松香瞥了附近的楊惠惠一眼,道:“世子爺剛才動了氣?!?/br> 兩人說著進屋,后面的話楊惠惠沒聽到。她努力根據(jù)剛才的只言片語推測,世子爺似乎身體不大好,不能見風,即便出門也得掛竹簾擋風。 難怪每次見他都神神秘秘的,整個人用竹簾擋著。 楊惠惠默然片刻,蹲下.身,摸著楊寶寶的狗頭,問道:“傻兒子,里面那個世子爺,真姓陳嗎?” 傻狗不知自己主人生死未卜,伸著舌頭哈赤哈赤地和楊惠惠玩兒,也不回答楊惠惠的問題。 楊惠惠嘆息著摸它腦袋,“可能我想多了?!?/br> 涼閣里的人進進出出,每人臉色緊張,似乎情況不大好。 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人沒有拼命打水了,楊惠惠走到門邊守著,等竹青出來,趕緊拉住他道:“竹青,世子爺沒事吧?” 竹青脾氣溫和,聞言道:“惠惠姑娘放心,世子爺已經(jīng)沒事了?!?/br> 楊惠惠遲疑片刻,小聲問道:“是因為我嗎?” 竹青思索片刻,斟酌著道:“世子爺以前身體不好,最近看了大夫漸漸好轉(zhuǎn),在此期間,見不得風,動不得氣,等這段時間過了,世子爺就能正常出行。若惠惠姑娘再見到世子爺,就順著他說些好聽話?!?/br> 楊惠惠怔然,果然因為她的緣故。 低頭靜默片刻,楊惠惠抬頭問道:“我能做點什么彌補嗎?” 竹青笑了,“若想彌補的話,惠惠姑娘不妨去花圃采集月季,世子爺?shù)乃幮枰罅康脑录净ò?。?/br> “好的,我馬上去!”楊惠惠連忙拎起籃子,匆匆往花圃方向趕。 楊寶寶追著她跑,楊惠惠懶得趕它,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石板路上。 竹青看了片刻,走進屋內(nèi),隔著竹簾恭敬道:“世子爺,惠惠姑娘聽說您的病需要月季花瓣,立即趕去花圃采花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