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獨寵殘疾前夫、萌娘精靈寶可夢、攻略不下、開局成了擋箭牌、女配她只想報效國家[快穿]、洪荒:我東皇開局斬殺大羿、漂亮男孩、NPC能有什么壞心眼呢[無限]、向陽(校園np,有骨科情節(jié))、巨星崛起
從前姜黎一聽起旁人說到都察院的御史們,還以為會是一群不茍言笑,動不動就要怒發(fā)沖冠同人吵嘴的官員,卻不想是一群體貼又關(guān)愛屬下的人。 進了畫舫,霍玨便從一描金瓷碟子里捏起個乞巧果,喂進姜黎的嘴里。 這乞巧果里頭裹了一層白糖,吃進嘴里甜絲絲的。姜黎一連吃了幾個,又飲了幾口果子酒。 她打小在酒肆長大,酒量自是不差的。 可她那張白生生的臉,卻不大經(jīng)得住酒氣,幾杯黃湯下肚,臉頰便蒸出了一層粉意。 大抵是酒能壯人膽。 姜黎喝了幾口果子酒后,便把身后那木匣子挪到身前來,目光灼灼地望著霍玨,道:“霍玨,你,給我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了很久啦?” 說著,手指“啪嗒”一聲打開木匣子上的銅扣,給霍玨瞧他自個兒留下來的“罪證”。 小姑娘望著他的那雙眸子清澈干凈,又亮若天上的星子,當真是什么話都藏不住。 無需她說出口,霍玨都仿佛能聽見她在問:喏,你從前留下的證據(jù)都在我這,你別想抵賴。 眉目深邃的郎君喉結(jié)緩緩滾動,逸出一聲低沉的笑。 霍玨長手一探,不疾不徐地抽出木匣子里的一沓紙,慢慢翻看。 看著看著,原先還含笑的眉眼漸漸沉了下來。 這是他畫的阿黎的小像,但卻是許多年前畫的了。時間久遠到,他差點都忘了還有這么一摞畫像在。 上輩子赴京趕考之前,他將這些小像藏在一本醫(yī)書里,帶去了盛京??扇雽m前,那醫(yī)書連同這些小像,全都被他一把火燒了。 似是那樣一把火,不僅能燒掉這些畫像,還能一點一點燒滅,他殘存在心底的所有癡心妄想。 十六歲離開桐安城時,他也曾想過,待得大仇得報之日,她或許還在朱福大街,經(jīng)營著楊記酒肆,似朱福大街的許多掌柜娘子一般,或是終身不嫁,又或是嫁了不如意之人便和離自立女戶。 那樣,他到底來得及問她一句:我如今自由了,阿黎,你可還愿意要我? - 波光粼粼的河面,搖碎了從天幕里墜落的一捧熔銀。 河水湍流處,畫舫微微一震,霍玨手上的畫紙從掌下滑落,似雪花一般紛紛揚揚落在一角織金絨毯里。 霍玨彎腰緩緩拾起,而后斂去所有繁雜的思緒,抬起漆黑的眼,笑著同姜黎道:“竟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頓了頓,他又緩緩“嗯”一聲:“你說得不錯,我是喜歡你喜歡了許久。” 他承諾過的,以后她想聽的,他都要說與她聽。 如今“人贓并獲”,更是無從抵賴。 姜黎原先還有些緊張,生怕是自個人會錯了情。 這會聽他一說,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回了實處,可緊接著,那心跳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怦怦怦”地跳,跟擂鼓一樣。 姜黎往前湊了湊,細長的指點了點最上頭的一張小像,道:“這是你醒來后第一回 見著我時畫的吧?” 霍玨順著她纖細的指望了眼那張發(fā)黃的畫紙,只見紙上畫著個梳著雙丫髻的半大丫頭,那時候小姑娘身量尚且未抽條,模樣也是一團稚氣,懷里抱著個又大又沉的綠皮西瓜。 他那會的筆觸雖稍顯稚氣,但卻是極細膩的,從畫紙里都能瞧出小阿黎抱那西瓜抱得有多費勁兒。 還有她回眸望向他時,那眼底沉著的詫異慌張簡直是躍然紙上。 又靈動又鮮活。 “是。我在朱福大街清醒后的第五日,那一日,你就站在天井外喊阿令給你開門。” 姜黎咬了咬唇,她自個兒都忘了那日她說了什么,沒想到他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霍玨,你把那日記得那樣清楚。你是不是,從第一回 見著我時,就喜歡上我了?你若是真喜歡我,干,干嘛不早點同我說?還每次見著我了,臉色都是冷冰冰的。” 姜黎忍著羞澀,將心里想知道的都一股腦問了出來。 她都想好啦,等她日后年紀大了,兒孫滿堂了,就要同她那些孫子孫女好生說說,他們的爺爺從前有多喜歡她。 最好就坐在一張木搖椅里,搖著把蒲扇,得意地慢悠悠地道:“你們爺爺啊,瞧見奶奶的第一眼就偷偷喜歡上了,喜歡得不得了?!?/br> 霍玨瞧著小姑娘臉上晶晶亮的目光,又想起了昏迷時阿黎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過的話,深邃的眸子終是忍不住浮起一些笑意。 十歲的霍玨一夕間失去所有至親,又被累月的傷痛磨平了意志,其實已經(jīng)萌生了死意??善谀莻€時候遇見了阿黎,一遍遍將他從死寂的黑暗里喚醒。 若真要說來,大抵是她同他說第一句話時,便叫他記住她了罷。 自此便忘不了了。 霍玨望著她,抬手將她頰邊的一縷發(fā)挽到耳后,認真道:“阿黎,我那時還不懂怎樣去愛一個人,有許多話都藏在了心底,沒說出來?,F(xiàn)下的我,也談不上多懂,但我正在慢慢學(xué)?!?/br> 學(xué)著用她最喜歡的方式去愛她,也學(xué)著去做一個姜黎喜歡的霍玨。 “我會一日比一日愛你,一日比一日對你好。”他如是說。 姜黎鼻尖不免有些發(fā)酸。 她才剛埋汰他以前冷冰冰的,不懂得說話??裳巯滤f的話,真真是比方才那些乞巧果都要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