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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在線閱讀 - 第73頁

第73頁

    霍玨眸色微凝,反手握住姜黎的手, 察覺到她指尖冰涼, 忙將她摟入懷里,溫?zé)岬拇笫謹(jǐn)n住她的小手, 給她暖著。

    “嗯, 他認(rèn)錯(cuò)人了。阿黎,”霍玨望著姜黎, 眸色很深, “今日是我疏忽了, 日后我不會讓他靠近你半步?!?/br>
    姜黎不由得一怔。

    敢情他上馬車后一臉沉重的,原來是在自責(zé)呀。她雖是被那人嚇了一跳,但也沒多大事。以后遇著那人了,大不了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沒事的,我又沒怎樣。方才那人要是敢碰我,我定要在他手上狠狠咬上幾口。”

    姜黎說著便笑了,她方才是真有此打算的,好在霍玨及時(shí)回來了,若不然整個(gè)飛仙樓的人都要看見她這副潑婦模樣,那多不好。

    霍玨聞言便垂下眼,溫柔地摩挲著她的指根。

    上輩子,阿黎的的確確在宣毅的虎口處留了個(gè)齒印的,卻也因此,教那人自此盯上了她。

    -

    那廂周曄與宣毅今日在飛仙樓外出了糗,自然是沒了吃酒的心情??杉热怀鰜砹艘惶?,那也不能白來。

    周曄覷著宣毅,道:“毅哥兒,走,表哥請你去玉京樓吃花酒去。聽說玉京樓從揚(yáng)州買了個(gè)美若天仙的瘦馬,哥哥今日就帶你去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江南美人?!?/br>
    他們二人都是混不吝的性子,因著年紀(jì)相仿,又是親戚,氣味很是相投。從前他們最愛的便是在花樓里聽美人唱小曲兒,看美人婀娜多姿地跳舞。

    誰料這幾個(gè)月來,宣毅也不知怎地,不僅不愛出去胡混了,還總是請道士回府,說他中了邪。

    一開始他還以為他這表弟是做錯(cuò)了什么事,在尋理由開脫。直到道士一茬一茬地登門上府,又是作法又是驅(qū)邪,他才知道宣毅是真的覺著自己中邪了。

    鬧騰了兩個(gè)多月,前幾日總算是消停了,這才想著帶他出來散散心。

    是以方才難得見他對人小娘子意動,才想著縱他這一回,沒想到小娘子沒搶到,臉倒是被狠甩了兩個(gè)耳光。

    宣毅沉著臉,撫著右手的虎口,并未應(yīng)答,目光牢牢盯著那輛遠(yuǎn)去的馬車。

    “毅哥兒,我保證那位揚(yáng)州瘦馬可不比方才那位小娘子差。那小娘子與薛無問沾著關(guān)系,還是別碰為妙,免得招惹上了那瘋子。到時(shí)候我爹與舅舅怕是要打斷我們的腿!”

    周曄苦口婆心地勸著。

    誠然那位小娘子是生得極好,聲音甜甜軟軟,笑起來嘴角那兩粒笑渦跟淌了蜜一般。

    可那又如何?這盛京最不缺的便是美人,毅哥兒既然喜歡這款溫軟甜美的小娘子,他轉(zhuǎn)眼就能找出十個(gè)八個(gè)來送與他。

    可宣毅恍若未聞,只一個(gè)勁兒地摸著虎口。

    半晌,才道:“表哥,我先回府了,改日再同你出來吃酒?!?/br>
    說罷,也沒理周曄是何反應(yīng),徑直上了馬車。

    -

    回到霍府,姜黎剛從凈室出來,便聽桃朱說霍玨去了書房。

    想起霍玨在馬車?yán)锏漠悩樱柘肓讼?,換了套輕便的衣裳便去了書房尋他。

    桃朱今日摔了一跤,姜黎讓桃朱回后罩房休息,自己提著盞燈籠,緩步來到書房。到書房門口時(shí),恰好遇見從里出來的何舟、何寧。

    二人看見姜黎,俱是一怔,齊齊躬身行禮。

    姜黎見他們神色匆匆,面色嚴(yán)峻,知他們二人定是有要事在身,便含笑頷首,道:“你們忙去吧,我自己進(jìn)去尋你們主子。”說完便推門進(jìn)了屋。

    屋子里燈火通明,霍玨披著件墨色的外袍,坐在桌案后頭的圈椅上看書??吹浇柽M(jìn)來,容色冷峻的郎君瞬間柔和了眉眼,暖聲道:“怎么過來了?”

    姜黎眉眼一彎,笑著道:“你許久沒看我練字了,今日陪我練會字,可好?”

    自從衛(wèi)媗去了桐安城,姜黎便鮮少讓霍玨教她習(xí)字了。衛(wèi)媗寫得一手極漂亮的簪花小楷,姜黎自然是跑去同她學(xué)了,偶爾才會纏著霍玨陪她練字。

    小娘子說起話來眉眼含著笑,像春日里的融融暖光,看得人心頭一軟。

    霍玨自是應(yīng)好,起身去接過她手上的燈籠,轉(zhuǎn)手?jǐn)R在小幾上,接著才取紙研墨,把筆遞給姜黎。

    從前她習(xí)字,是為著日后能給霍玨研磨,為他紅袖添香的?,F(xiàn)如今倒是反過來了,都是他給她研磨,他陪她練字。

    想來她嫁給他之后,倒是被養(yǎng)得越來越嬌氣了。

    姜黎寫了首詩經(jīng)里的詩,就是從前霍玨給她起表字時(shí)同她念過的那首《既醉》。

    她如今的字寫得很是不錯(cuò),再不復(fù)從前的軟骨頭字。雖說并不能像衛(wèi)媗與霍玨那般,每一筆每一劃都飽含風(fēng)骨,但至少是能令人賞心悅目的字了。

    姜黎寫得認(rèn)真,霍玨亦看得認(rèn)真,倒不是在看字,而是在看人。

    小娘子今日洗了發(fā),半濕的發(fā)垂在腰側(cè),只用一根木簪挽了個(gè)松松的發(fā)髻。那木簪尾部刻著靜嘉二字,分明是她及笄時(shí),他送與她的那根簪子。

    長睫輕垂,紅唇輕啟,呼吸間滿是盈盈繞繞的杏子香,勾人而不自知。

    練了兩刻鐘,姜黎正要放下筆,身后忽然貼上一具溫?zé)岬纳眢w,霍玨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有四個(gè)字的走勢不對,我握著你的手寫一遍?!?/br>
    他靠她靠得極近,呼吸溫溫?zé)釤岬貟哌^她耳垂,每掃一下,姜黎的心臟便要漏一拍,手里的狼毫差點(diǎn)沒握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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