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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現(xiàn)實是,男生似乎永遠都長不大,還是那樣喜歡裝逼, 還是那么討人厭。 軍訓還沒結(jié)束時,就有同專業(yè)男生屢屢買水給她。她本來是拒絕的,但對方太執(zhí)著,她才不得已接了一次,轉(zhuǎn)頭就給廖茗覺喝了。就這一次,對方就像接收到她開綠燈的指令般,當晚拉歌后就把她叫出去表白。 胡姍的拒絕一點都沒客氣:“麻煩你以后別跟我說話?!?/br> 她回到座位坐下,自己都沒覺察自己在生氣。還是廖茗覺問:“你怎么怒氣沖沖的,他敲詐你了?” 胡姍控制不住咬牙切齒:“我最討厭這種人?!?/br> “什么?” “才認識多久?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嗎?課都還沒開始上,我和他話都沒說過兩句。表白都還只知道盯著我的臉和胸看……”胡姍越說越氣,恨不得折回去給他再補上一個斷子絕孫腳,“男的真是惡心?!?/br> 廖茗覺偷偷摸摸伸手去拿胡姍買的餅干條,鬼鬼祟祟塞進嘴里:“嗯,有你覺得不惡心的嗎?” “我發(fā)小?”胡姍隨口扯了個答案,再回頭,立刻就發(fā)現(xiàn)她偷吃,“廖茗覺!那是我的!” 除了男的,其實胡姍也不怎么喜歡女的。畢竟那群男的在她眼里那么糟,卻還是有一些女生會眼巴巴地湊上去。說難聽點,她確實有點憤世嫉俗。 這也是為什么,開學她就一副睥睨眾生的樣子。 平時,胡姍還是把這種念頭藏得挺好的。只不過大家每天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同性還一起回宿舍,難免會暴露。有時候王良戊還在場,她就罵起來了,毫無顧忌掃射全部男性:“男人都是垃圾!”雖說王良戊根本不在乎,自顧自吃著魚塊,好像根本沒把自己算進男性一員。 回到宿舍,洗漱后學習一會兒,上床刷了刷單詞,準備睡覺時,廖茗覺才回來。餐廳打烊的工作有多累,真正做過的人才知道。 她草草洗了澡,爬上床倒頭就睡。 胡姍躡手躡腳到了她床邊,踮起腳輕聲問:“廖茗覺,廖茗覺。你喜歡那個鄧諄嗎?” “???”廖茗覺困得要命,根本沒精力聽她說什么。胡姍重復提問,她傻乎乎地“啊”了幾次,就這么進入了夢鄉(xiāng)。 胡姍下定了決心,這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但廖茗覺卻是上大學時堂堂正正提出“我想談戀愛”的女生。 之前她覺得王良戊是最適合的人選。但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他對廖茗覺沒這方面想法,于是只能轉(zhuǎn)移目標。下一個是肖嶼崇,她對他不是那么滿意,在其他同學面前還跟廖茗覺裝不熟的狗崽子。陸燦就更別說了,罪人!而鄧諄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 她覺得有必要為朋友把把關(guān)。 - 概率論課程上課前,肖嶼崇正坐在關(guān)系好的男生中間打瞌睡。轉(zhuǎn)專業(yè)的事有些麻煩,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考慮要不要大學生入伍兩年再說。 廖茗覺來得有點晚,好在胡姍和王良戊幫忙占了座位。她放下書,又想起運動會報名的事,所以繞道去找肖嶼崇。 “嘿!”廖茗覺出現(xiàn)得像《森林之子毛克利》,拽著藤蔓就橫沖直撞而來,“校運會你報了項目嗎?” “沒。”他抬起頭,沒什么精神地回答道。其實倒是有不少人拉他參加,男生女生都有,被他拒絕了而已。 廖茗覺根本不會看氣氛,一點都沒覺察出肖嶼崇的排斥,興高采烈地提議:“一起參加男女混合4x100吧!” “啥?”肖嶼崇直接皺起了眉,“還有誰?……你,王良戊,還有胡姍。算了吧?!?/br> “為什么?”廖茗覺大為震驚,好像覺得他肯定會答應似的。 其實之前也有別的女生來邀請過這個項目,但他很有帥哥包袱,外加也不想跟不熟的人參加:“懶得出汗?!?/br> “你這樣可不行!大學生要有青春的活力!” “……快上課了,你還不回去?” “一起參加吧!” 他默不作聲看著她。 后門被推開,大學生去上課從來沒有最晚只有更晚。鄧諄走進來,恰好廖茗覺面向教室后方,一下對上了眼神。 “哦!”她高興了一下,朝肖嶼崇撇撇嘴,“那我叫別人!你這個懶蟲!” 想不到快二十歲了還會被人罵“懶蟲”。肖嶼崇回過頭,看到鄧諄時,眉頭皺得更深了。 并且,與他反應相近的還不止他一個。 和之前從事過偶像行業(yè)的人成為了同班同學,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大是因為他并沒有正式出道,知名度也一般般。不小則是因為,被以上鏡為目的篩選過的孩子,外貌上終究和一般人有區(qū)別。 女生們找他說話,他都會回應,但一周過后,大家搭話的對象就變成了廖茗覺。 因為只要跟廖茗覺說話,鄧諄就一定會主動加入話題。 舉個例子。 同班女同學掐著嗓子問:“廖茗覺,你為什么學這個?。渴且驗槔霞矣械匾N嗎?” 廖茗覺呆呆地抬起頭,想了想回答:“因為我喜歡干飯?!?/br> “???” “‘干飯’就是吃飯。學植保的話,不就能經(jīng)常跟農(nóng)作物打交道了嗎?我想種水稻?!彼苡行判牡厣斐隽艘粋€大拇指。 雖然他們還是完全搞不懂她的邏輯,但沒關(guān)系,因為,這種時候,真正的目標就會開口了。鄧諄支著下頜,漫不經(jīng)心地插嘴問她:“小麥不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