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姐不易察覺地吞咽：“卓恩，看這邊。”

    他終于看過來，臉上是微笑，卻提別的要求：“還是跟廖茗覺一起拍吧?！?/br>
    既然他都開口，攝影師自然也不好再推辭。廖茗覺終于如愿，興高采烈坐到鄧諄身邊，兩只手都比著“yeah”，向鄧諄那側(cè)歪過頭。他也笑了。

    照片拍出來，學(xué)姐直接發(fā)給了趙嘉嘉。那邊大概在哪里玩，一時(shí)半會沒回復(fù)。倒是鄧諄和廖茗覺靠過來看相片。

    “哇！”廖茗覺指著屏幕，驚喜地看向鄧諄，“你好上鏡?。　?/br>
    鄧諄皮笑rou不笑地應(yīng)了一聲，看的時(shí)間太長，甚至廖茗覺都被同級生叫走了，他還在來回翻著那幾張照片看。

    學(xué)姐在邀功：“怎么樣？我拍得挺好吧！”

    他笑著，垂下眼，慢條斯理地回答：“挺好的?！?/br>
    “要發(fā)給你嗎？我最滿意的是這張——”學(xué)姐把照片切到最初拍的那張單人照。

    “好，發(fā)我吧?！编囌佒鲃犹峁┝颂砑雍糜训亩S碼，順便補(bǔ)充，“后兩張就行?！?/br>
    “欸？單人那張呢？”

    他看著她，停頓了一陣，如同聽到什么笑話，嗤笑出聲道：“我要我自己的相片干嘛？”

    學(xué)姐也遲疑：“……發(fā)朋友圈？”

    “哈哈哈，為什么啊?！编囌伨秃孟衤牭綁粼捤频?，收到合影心滿意足地走了。

    吃過飯，游戲也玩完了。陸燦跟同部門的人交流了幾句，回頭看到廖茗覺要走，于是主動抽開身。

    廖茗覺站在店門口旁，一下又一下，輕輕用后背撞著瓷磚墻。路燈下有蝙蝠飛舞。陸燦走過去，苦笑著道歉：“這次又害你尷尬了。對不起?！?/br>
    “哦！”她臨時(shí)回過頭，自從上次后，她連帶著她背后那幫怪小孩就都對他省略了“學(xué)長”的稱呼，“陸燦！”

    “今天玩得開心嗎？”陸燦關(guān)心道。

    廖茗覺用力點(diǎn)頭，像幼年比格犬一樣激動：“嗯嗯！很開心！”

    “那就——”陸燦的“好”字還沒說出口，就有一只手臂猛然從眼前穿過，用力按在另一側(cè)的墻壁上。

    鄧諄以和動作完全不符的友好笑容打招呼：“晚上好。”

    又是一個沒來得及“好”的句子：“晚、晚上……”

    “怎么跑這來了？”鄧諄直接看向廖茗覺，笑著問她道，“我送你回去吧?！?/br>
    “哦！”廖茗覺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回頭跟陸燦揮手，“拜拜啦！陸燦！加油?。‰m然我覺得你追不到趙嘉嘉！”

    陸燦一邊揮手道別一邊回復(fù)：“最后那句就不用說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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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xué)與以前不同，就算多了新同學(xué)，也不會有任何人有體系地組織大家認(rèn)識。有時(shí)候到了期末才發(fā)現(xiàn)班上原來有這號人的情況也不少見，大家的關(guān)聯(lián)并不像中學(xué)那樣緊密。除非有自己的小圈子。

    就像現(xiàn)在。

    胡姍和鄧諄面對面坐在座位兩側(cè)。胡姍虎視眈眈，盡可能擺出兇惡眼神。只可惜對面這位絕非泛泛之輩，與電影里的超級反派相媲美，就算受到全球通緝成為公敵，也能堂而皇之上街買咖啡。

    他放任她打量，甚至還有閑心舉手問飲料能不能替換：“有白開水嗎？”

    “我不會承認(rèn)你的。”胡姍義正詞嚴(yán)地警告道。

    鄧諄笑了笑，徑自喝飲料。

    與此同時(shí)，廖茗覺系著圍裙，扎起頭發(fā)，戴著防止唾沫飛濺的透明口罩，左手拿著烤rou夾，右手抄著烤rou剪說道：“不要這樣嘛，鄧諄也是我的好朋友啊?！?/br>
    而王良戊以同樣的打扮登場，拎著炭火和烤盤，來給他們這一桌更換烤rou網(wǎng)：“胡姍好像從以前起就有點(diǎn)厭男。”

    “我厭男怎么了？”被戳中死xue，胡姍冷冰冰地鄙夷，“你有意見嗎？”

    王良戊立刻用公事公辦的口吻沒有感情地回答：“沒有。祝您用餐愉快?！?/br>
    廖茗覺負(fù)責(zé)給他們這桌烤rou。服務(wù)中途不能說話是店內(nèi)的規(guī)定，就算是熟人，也擔(dān)心說話的樣子被其他顧客看到，傳出去有影響。廖茗覺只能趁轉(zhuǎn)身的空隙搭話：“這里的員工餐挺好的。每天下班還可以裝剩下的東西回去吃?！?/br>
    鄧諄問：“你們很缺錢？”

    “還好。怎么說呢，反正不算富吧?！绷诬X把五花rou烤得微微泛焦，外殼酥脆、內(nèi)里柔軟多汁，就這么夾到胡姍和鄧諄的盤子里，“多吃點(diǎn)?？梢园耍劈c(diǎn)辣白菜會很香?！?/br>
    王良戊又趁機(jī)過來給他們添小菜，拎著盛小菜的竹籃，熟練地使用鑷子：“我是因?yàn)榧医獭３藢W(xué)費(fèi)，我爸媽一分錢都不肯出。說是要培養(yǎng)獨(dú)立意識?！?/br>
    他向鄧諄表示友好：“我叫王良戊?！?/br>
    鄧諄也很領(lǐng)情：“我知道，你和廖茗覺是微博上認(rèn)識的?！?/br>
    “她介紹得這么詳細(xì)？”

    “偶然提到的。我還知道她宿舍每個人的名字。”

    這次輪到胡姍嫌惡地議論：“你好變態(tài)??！”

    “嘿嘿，是因?yàn)槲矣薪榻B啦?！绷诬X不好意思地?fù)项^，“無聊的時(shí)候，我還挺喜歡給鄧諄發(fā)消息的?！?/br>
    那邊店長在召喚：“小廖！”

    他們這桌rou還沒吃完，廖茗覺被差使到另一桌去點(diǎn)單。等她再回來時(shí)，臉上粘著兩枚小小的貼紙，分別是粉色的菱形和金色的心形。

    胡姍問：“這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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