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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們還是先去鴻錦樓吧,我現(xiàn)在沒心思進去。” 夏淵堅持道:“我和掌柜打好招呼了,很快的,不會耽誤很多時間?!?/br> 說著,他拉了香桃的手就往里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里面?zhèn)鞒黾怃J的斥責聲:“我們小娘可是曹丞相的貴妾,想要天上的月亮,丞相都不拒絕,你們一個小小的玉器行算什么東西,竟敢不給我們賣一等羊脂玉?!?/br> 恒昌玉器的掌柜和氣道:“娘子請見諒,今日店里的一等白玉不對外銷售,要等一位貴人選完才會售賣,娘子若不急,請明日再來吧?!?/br> 一個衣飾華貴,滿頭金釵的貌美女子緩緩轉過身,傲然道:“若我非要今日買呢?” 看清她的長相,香桃止不住心里一顫,此女子正是莫歡然,短短月余,感覺她又變了,徹底不是香桃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掌柜難為情道:“這.恐怕要得罪了?!?/br> 那牙尖嘴利的小婢面色猙獰的威脅道:“你可要想清楚,這得罪的可是曹丞相?!?/br> 掌柜堅持不賣。 莫歡然冷哼一聲,徑直坐到椅子上,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這位貴客到底是什么人?” 掌柜暗暗抹了一把汗,突然看到夏淵站在門口,眼睛立刻張大了兩圈,喜笑道:“貴客來了?!?/br> 莫歡然抬眼,和香桃的目光在半空相撞,眉心一皺,“是你?” 夏淵對掌柜道:“準備好了么?” 掌柜弓著身子,笑盈盈道:“回公子,店里最好的玉器都擺在雅間了,請您和小娘移步二樓。” 那小婢不明所以,見夏淵衣飾簡單,雖氣宇軒昂,但最多不過是哪府的貴公子,手指著他道:“你是誰,敢和曹丞相的貴妾搶東西?!?/br> 卻聽莫歡然呵斥道:“碧桃,住嘴?!?/br> 那小妾目有疑色,嚇的像個鵪鶉似的諾諾縮了頭,向后退了幾步,再不敢言。 香桃對夏淵道,“我和她說兩句話?!?/br> 夏淵看向掌柜,“讓無關的人都離開?!?/br> 又看了一眼香桃,輕道:“我在樓上等你?!闭f完目不斜視的上了二樓。 頃刻間,一樓只剩香桃和莫歡然。 香桃開門見山,“我以前還存一絲僥幸,或許你跟了曹笠不是出于自愿,而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今日看來,你很享受曹丞相貴妾的身份。” 莫歡然面色一僵,而后嘲諷道:“你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你若不享受將軍娘子的身份,今日能有這樣的排場,我還說是誰這么大面呢,斷沒想到是你,聽說夏將軍不近女色,不懂風情,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讓他為你做到如此。” 香桃搖頭,“枉我以前和兄長那么信任你,原來你的追求不過如此?!?/br> 莫歡然垂眸,“我不是沒給過洛錦鳴機會,可是他考了四年都考不過武狀元,又是個破落侯府的庶子,我年齡越來越大,等不起了,況且——” 她嘴角牽起一絲譏嘲,“我進了曹府才知道,他這輩子都考不上武狀元,念在以前的那點舊情,我勸你去告訴他,別白費心力了。” 香桃氣的渾身發(fā)抖,“你別以為曹家可以為所欲為?!?/br> 莫歡然狂妄的笑了,感覺剛才堵在胸中的那口濁氣徹底順了,她緩緩走到香桃身邊,頭靠向她,徐徐道:“曹家真的可以,哦,對了,我現(xiàn)在就和丞相一起去觀戰(zhàn),看洛錦鳴第五次落敗?!?/br> 說完,她往門外走去。 香桃身后一陣寒涼,她不知道是以前莫歡然隱藏的太好了還是現(xiàn)在她的變化太大了。 一個人怎么能有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她對兄長太殘忍了。 她怔在一樓,久久沒動,夏淵等不住,自己從二樓走了下來,他雖無意聽女子之間的對話,奈何他耳力極好,倆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中。 他走到香桃身邊,一把摟過她,讓她的淚水盡數滴到他的胸膛,聲音沉穩(wěn)且充滿力量: “不要擔心,洛錦鳴這次一定能考上武狀元?!?/br> 第50章 遺憾 夏淵的懷抱結實而有力量, 他的話音也帶著蠱惑,讓人忍不住想信服。 可是香桃知道上一世兄長明明就沒有考上武狀元,最后還進了大牢。 突然之間所有不好的記憶涌上她的心頭。父兄生死未卜, 母親臥病在床,她頭破血流, 渾渾噩噩茍活于世。 她不敢想上一世家人的結局,思之則心痛, 她不知道父兄在大牢受到怎樣的虐待,母親獨自躺在病床上怎樣挨過最后的歲月。 她一把推開夏淵,掙扎出他的懷抱, 對于他上一世的冷漠, 她還是無法釋懷, 她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責怪他, 但心里卻沒有辦法完全接受他。 夏淵身形高大, 被她一推,依然站的穩(wěn)如磐石,但他卻感受到她強烈的抗拒感, 他心里一沉, 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 以為她只是被莫歡然氣到,他捉住她的手哄道:“別生氣了,如此看來, 洛錦鳴沒有娶她倒是因禍得福?!?/br> 香桃甩開他的手,蹙眉道:“他一個屢次落第的武生, 有什么福不福的,只愿能他一世平安,免受無妄之災?!?/br> 夏淵心知上一世洛錦鳴成為天子近臣,前途不可限量, 只覺香桃的擔憂是多此一舉,故而漫不經心道:“你不要杞人憂天,每個人都有他的造化,旁人再怎么橫加干涉也沒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