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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谷仁就坐在顧沫身邊, 時不時的跟顧沫聊兩句。 顧沫一直忍著,沒去問她跟莊導(dǎo)曾經(jīng)的恩怨, 但眼角眉梢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好奇,讓莫谷仁無法忽視,只好主動講起: “當(dāng)初,我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 就遇到莊還岳了,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誰,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輕松自在, 我倆就在一塊兒,三個月。后來, 我倆實在是磨合不到一起,我只想游戲人間,他卻一心想著結(jié)婚……而且他性格也挺固執(zhí)的,我就提了分手,大家也算是好聚好散, 沒想到他到現(xiàn)在都沒忘了我,就很奇怪。你看我,從他之后已經(jīng)談了差不多十來個了,他怎么還一個都沒談呢?我真想給他介紹幾個女生,這大好的人生,怎么提前過起了和尚生活,真沒趣?!?/br> 顧沫嘴巴張開,感覺自己有點傻,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莊還岳……看不出來,還挺癡情的啊。 兩人正說著,片場中央掛著的一個大鐵架子,突然間“咔咔”兩聲,直接掉了下來! 這時候,剛好有個小伙子在鐵架子下面,旁邊人都發(fā)出驚呼聲,他卻還沒意識到,正茫然的看著眾人。 這大鐵架子是網(wǎng)格狀,本來是用來布燈的,重量很驚人,要是掉下來砸個正著,肯定會出人命! 顧沫下意識站起身來,就要沖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身邊有一道人影,比自己更快的沖了過去! 再下一秒,一道身穿西裝的身影,就把那小伙子推開,自己卻被鐵架子壓在了下面! 顧沫只覺得心臟驟然間被人攥住,痛得她無法呼吸,到這時候,她再遲鈍也看得出來,被壓在下面的人就是方紹元! 無數(shù)人圍了上去,顧沫耳朵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清了,視線里只有方紹元被壓住的那個點,她似乎站了起來在往前跑,手腕似乎被人抓住…… 一片混亂之中,顧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她蹲在鐵架子旁邊,一把抓住方紹元的手,語無倫次的問: “你,你壓到哪里了?怎么樣了,哪里痛……嗚嗚,你別哭,別疼,別害怕啊,沒關(guān)系的……” 她自己說著,視線模糊起來,都沒意識到,哭的那個人是自己。 地上趴著的方紹元,渾身灰土,一條腿被壓在鐵架下面,他倒是意識還清醒,這時候正努力抓住顧沫的手,拼命地大聲說著: “你別哭啊沫沫!我沒事,我只是皮rou傷,你別難過,醫(yī)生護士很快就來了!” 顧沫根本聽不進去別人說話,眼睛只盯著方紹元滲血的小腿,自己不知腦補了多少恐怖的畫面: “嗚嗚嗚你別擔(dān)心,就算,就算你只有一條腿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蘑菇本來就沒有腿……我可以接受你的,不要難過,少一條腿沒事的,給你買假肢,買輪椅,我推著你好不好……” 方紹元沉默了,眼中漸漸暈出精光,認(rèn)真看著哭成一團的顧沫,心臟不斷震顫,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眼前人終于流露的偏愛。 他突然覺得,就算真失去一條腿也值了,能聽到顧沫說這種話,他真的值了。 顧沫后來是被莫谷仁拉起來的,救護車已經(jīng)來了,醫(yī)護人員將方紹元用擔(dān)架抬上車,顧沫也跟著要上去。 護士問: “是家屬嗎?” 顧沫愣了一下: “啊……” 反倒是病床上的方紹元,喊了一句: “是我女朋友!” 護士沒再阻攔,顧沫如愿以償上了車,坐在正被急救的方紹元身邊。 她剛剛聽得清清楚楚,方紹元說的話,在她腦海中不斷回蕩。 “沫沫……我會沒事的?!?/br> 方紹元啞聲說著,真摯的視線飽含情感,從白大褂之間穿過來,只想尋找顧沫的回應(yīng)。 顧沫感覺嘴唇很干,半晌過后,她點了一下頭,主動伸手握住了方紹元垂在床邊的手。 醫(yī)院里,方紹元做完所有急救,又由主任醫(yī)生認(rèn)真做過檢查后,得出結(jié)論:小腿稍微有些骨裂,沒有其他大礙,只需住院一周觀察即可,回去后認(rèn)真休養(yǎng)就好了。 “還好沒有大礙,看我們沫沫那緊張樣子,你要是有點什么,她怕不是要嚇暈過去了?我還沒見過我們沫沫這么緊張一個人呢,哎呀~” 莫谷仁抱著胳膊站在病床邊,一個勁兒的揶揄兩個小輩,絲毫不管顧沫已經(jīng)紅到耳根的臉。 還是方紹元自己解了圍: “沫沫這么緊張我,我非常開心,所以你放心吧,哪怕為了你,我也絕不會讓自己受傷的?!?/br> 最后一句話是對著顧沫說的,說完,顧沫臉更紅了,仿佛隨時要熟透掉到地上的西紅柿。 莫谷仁哈哈笑著: “你這不是已經(jīng)受傷了嗎?” 方紹元嚴(yán)肅保證道: “沒有下次?!?/br> 顧沫白了他一眼: “沒有就沒有嘛,關(guān)我什么事。” 方紹元視線頓時變得溫柔,他按了按手里那只白嫩細(xì)膩的小手: “之前在救護車上,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是我女朋友了,對吧?” 顧沫這下,每個毛孔都要往外滴血了,頭發(fā)都要尷尬到豎起來。她趕緊看了一眼莫谷仁,不知為何,整個人都緊張了。 談戀愛本身就令人緊張,在自家長老面前談戀愛,那簡直就是究極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