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幽怨的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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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航,你回來得這么早啊。” “怎么樣今天,感覺考得還行吧?” 沒多久,趙柏芝也跟著走入進來,瞧得屋內(nèi)情況,心中明晰,拍著齊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沖動。 “哼,還能怎么樣?” “就憑他,還想上個什么好的大學?” “要是真學習那么好,當初也犯不著去學什么狗屁倒灶的美術(shù)?!?/br> 哪知還沒等齊航答話,段淑芬為轉(zhuǎn)移話題,瞅準時機就先嗆白上了。 說完,也沒再理會二人,扭動著屁股向里間屋走去。 “吼什么,吼什么?” “成天就知道鬼哭狼嚎,不知道還以為把你怎么著呢?!?/br> “哎呀,別吼了,真煩人,誰殺你啦?” 當著趙柏芝的面,頗為不耐地推搡呵斥,待到不再發(fā)出任何響動,這才蹲下身,吃力得與兒子共同協(xié)作。 好不容易,將宋崇祖從椅子上搬離起來,放倒在床上,掀過身,拿出尿盆硬生生塞入身下,伺候小解。 “哎,柏芝在呢,那天是怎么回事?” “聽鄰居們說,大哥他竟然動手打你,是真的嗎?” 這邊剛剛坐下,屋門再次被人推開,熱情地打著招呼,探聽詳情。 說話的,是一名身著連衣長裙的中年婦女,相貌上倒是與齊航的母親有幾分相似,卻雍容華貴,天壤之別,保養(yǎng)得極好。 “姐,小斌,柏泉,淑珍,你們都來了啊。” 起身相迎,緊隨其后的還有一名青年人和另外一對中年夫婦,魚貫而入。 那模樣,顯得局促不安,不自覺矮出對方一頭。 “呀呵,幾年不見,小航都長得這么長啦?” 在魏文斌那略帶幽默的調(diào)侃聲中,趙柏蓮心疼著,一把拉過自己的親meimei。 看向她臉龐上布滿的滄桑褶皺,感慨良多。 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到底經(jīng)歷過怎樣的風霜。 悄悄來至旁側(cè),再次低聲詢問起個中緣由。 趙柏芝早在來往這里的路上,心中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 并不準備再向其訴說什么,身為社會的最底層,這種時候,也要應該學會有所覺悟。 本著盡量不給別人增添任何麻煩的原則,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往事隨風,就這樣,讓它過去吧。 打碎了牙齒,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默默承受。 奈何幾番爭執(zhí),實在扭捏難以蒙混過關(guān)。 最終,在jiejie的逼迫下抹著眼淚,一五一十,啜泣著還原那天發(fā)生的場景。 壓抑的情緒得到宣泄,在至親面前再次毫無遮攔,盡情釋放。 尚未愈合的傷疤,被重新揭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控訴著一幕幕丑惡的罪行,令人發(fā)指。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姨,你放心吧,我絕對繞不過他,定要好好算賬?!?/br> “是啊,二姐,他不是想要跟你斷絕關(guān)系嗎?” “那好,從此以后,我們大家商量好,都不與他往來,如何?” 聽完趙柏芝的講述,在場幾人頓時被氣得怒不可惡,紛紛表態(tài),好言安慰。 至于這其中究竟含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心知肚明,齊航扶著母親,始終默不作聲,暗自冷眼旁觀地將幾人神色一一謹記,打起思量。 “對了,二姐,差點忘記問你,今天你把我們大家召集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三個女人一臺戲,東拉西扯地敘舊半天,好不容易才開始進入正題。 “呦,聊什么呢?” 段淑芬躲在里間偷聽良久,也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實她心里也是好奇得緊,搞不明白今天怎么太陽打西邊冒出來,一下子過來這么多人是要干嘛? “姐,柏泉,淑芬,淑珍,你們看,是這樣啊?!?/br> “我們家里的情況,想必你們大家也應該是都有所了解,再加上路程又離得比較遠,所以我也一直沒能盡到這份孝心?!?/br> “這些年來真是多虧有你們,媽才能活得如此滋潤?!?/br> “我看以后還是這樣吧,反正航兒也很快就要考上大學離開這里,算是了卻一樁心愿。” “不如,不如這樣,以后,就讓我來專心伺候咱媽,你們不必再管,都挺忙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只要你們別忘記,能夠偶爾抽空過來看上一看,探望探望,那就行了。” 趙柏芝聞言猶豫著,扭頭慈祥,充滿愛意地摸摸齊航腦袋,緩緩開口。 “哎,柏芝,你這是說得哪里話,都是一家人,何必這么客氣?” “是啊,二姐,哪能讓你自己一個人來呢?” “這不是顯得我們不孝順嗎?” 盡管見她似乎是心意已決,幾人臉上也是早就露出笑容,綻開花朵,但嘴上當然不能那么說,多少還是要顧及一下顏面和聲譽的影響。 假意舔舐著光潔羽毛,愛惜撫摸,如此反復,免不了又是新一輪的虛偽客套。 疲于應對的趙柏芝自然無力招架,相形見絀。 只有段淑芬沒有上前,眉頭微蹙,一副游移不定的樣子,很是糾結(jié)。 …… “媽……” 關(guān)起門來,不由癱軟地倚靠墻邊,長松口氣。 轉(zhuǎn)身回到屋里,跪倒在母親面前緊緊摟抱著她的雙腿,終于再忍耐不住,失聲痛哭。 宋崇祖全身僵直,動彈不得,只是低頭看著自己這個年齡最小的女兒,張大了嘴跟著嚎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齊航并沒有急于勸慰,也未曾離去,只是惆悵地對著眼前情景,又一次陷入到了深深回憶。 哭泣著,趙柏芝猛然抬起臉來,雙眼赤紅,充滿淚水。 沉吟片刻,手指顫抖,輕輕擼起母親的褲腿,傷痕累累。 青一塊,紫一塊,根本找不到完好的地方,大多都是陳年舊痕,其間也夾雜有些明顯是剛剛形成的淤血,布滿整條大腿。 難以置信,恍惚中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松解著母親衣襟的紐扣,扒扯開,見到里面的真容。 “啊——” 揮揮手,阻止想要過來幫忙的齊航,示意他回避。 無奈而幽怨,回頭看著眼前的母親,沒成想事到如今,依然還是那么頑固封建。 也不知哪里來的那么大力氣,顫顫巍巍抱起她放在床邊,翻身挪動著躺好。 惡臭逐漸傳來,在空氣中彌漫蕩漾。 下身糜爛,隱隱有驅(qū)蟲蠕動。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孝順?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辛勤侍奉? 腦海里閃過之前段淑芬滿是躊躇的表情,一切,無需過多的言語,昭然若揭。 “呵,好,好啊,真是好,好得,不得了。 “現(xiàn)在怎么樣?” “看看你,還偏心不偏心,最后都拿去喂狗了吧?” 出奇得沒有憤怒,反而異常冷靜,默默嘲諷。 只是在低頭的瞬間,眼底劃過一絲瘋狂的快意與猙獰。 恨? 恨嗎? 能不恨嗎? 憑什么? 同樣都是母親的孩子,為什么一定要分個親疏遠近,區(qū)別對待? 雖然事隔多年,但時至今日仍有些想不明白。 難以釋懷,為什么重男輕女的守舊思想依然存在? 傳統(tǒng)的道德觀念,仿佛一道無形的枷鎖,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牢牢套在身上,束縛思想,任你如何努力、改變,也只是徒勞,始終無法掙脫。 世俗的眼光,潛移默化中污染著純真的童年,荼毒心靈。 原本應該充斥著七彩絢爛,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尚未綻放,卻在不知道何時,黯然凋零。 頑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