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式隱婚 第29節(jié)
她戳了下他的頭像,又在對話框里戳戳幾個字:[我上午不是給過你藥嗎,沒噴?] 許裴:[沒] 顏舒:[怎么不噴上啊?] 許裴:[夠不到] 顏舒才想起,他的傷口在后頸的位置,的確很難自己上藥。 顏舒:[找你朋友幫下忙?] 許裴:[都睡了。] 顏舒犯了愁,但轉(zhuǎn)念一想,就皮外傷而已,等明早他朋友起來再幫他上,估計也行。 “噗哈哈哈……”旁邊田思恬突然樂出聲,“顏顏,關(guān)師兄也太逗了吧!” 顏舒轉(zhuǎn)過頭:“怎么了?” 田思恬邊樂邊把手機(jī)遞過來:“他好好一個學(xué)霸,竟然轉(zhuǎn)發(fā)這種鬼畜文章,跟我爸有一拼哈哈哈!” 顏舒接過來一看,整個人立時就頓住了。 關(guān)文強(qiáng)未留只言片語,但轉(zhuǎn)發(fā)文章的標(biāo)題十分矚目。 ——警惕!小傷口大毛病!男子輕傷后未及時處理,竟然導(dǎo)致截肢! 隨后,手機(jī)震動,許裴發(fā)過來一條語音:“我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聲音聽起來卻虛弱得一比,落到顏舒耳里,仿佛在說——“我死了”。 田思恬正樂著,就見顏舒默默撕掉腳膜,站起身。 田思恬摸不著頭:“顏顏,你干什么去?” 顏舒的身影已經(jīng)遠(yuǎn)去,只留下四個字:“……救死扶傷?” - 顏舒掀開帳篷簾的時候,虛弱到快死的許裴正坐在夜燈下,慢條斯理地翻閱書本。 他抬了抬眼皮兒,眼神疑惑:“有事?” 顏舒貓腰鉆進(jìn)去:“藥呢?” 許裴蹙眉:“都說了沒事?!?/br> 說完,卻捂著后頸“嘶”了聲。 顏舒皺了皺眉,攤開手:“啰嗦什么?快給我。幫你上了藥,我還得回去睡覺呢!” 許裴慢吞吞地從包里摸出碘伏和噴劑,遞給她。 等到顏舒伸手去接,彎腰,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冷不丁從領(lǐng)口鉆了出來。 許裴的視線往下移了移,手微微一頓。 那是一個巴掌大、疊成小方塊的符紙,正面劃了一道長箭——丘比特之箭。 寓意不言而喻。 許裴盯著那根丘比特之箭,定定看了幾秒,抬眼看向她,聲音莫名的輕:“你今天也許了愿?” 顏舒一時沒注意到“也”這個字,只點(diǎn)點(diǎn)頭:“對啊,攤主說了,好好掛脖子上,今晚十二點(diǎn)后就生效呢。” 許裴撇開眼,問她:“你許了什么亂七糟八的愿,晚上才能生效?” 說完,他似乎想到什么,默不作聲地抬手,扣上衣領(lǐng)第一顆紐扣。 顏舒看著他的迷惑性為:“不是,我不就買了個防小人的符嗎,又不是針對你,你慌什么?” 許裴一臉淡定:“我沒慌。” 下一秒,他手卻一僵,轉(zhuǎn)過頭,“你說什么,防小人?” 許裴伸出一根指頭,指向她的符紙,一臉不信:“你用丘比特之箭防小人?” 顏舒睜大眼:“誰跟你說這是丘比特之箭了,這明明是針?!?/br> “針?” “對,扎小人用的?!?/br> 顏舒邊說,邊三兩下打開符紙。 大片折疊的地方開始慢慢展現(xiàn)出來。 和針連接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只手,手的主人是一個穿著古裝的老婆婆。 “看到了吧,這不是丘比特的箭?!鳖伿嬷钢嬌系娜耍斑@是容嬤嬤的針?!?/br> 許裴:“……” 他沉默片刻,“趕緊上藥吧你?!?/br> - 顏舒拿起棉簽,才發(fā)現(xiàn)對于只有左手能用的她來說,上藥可太難了。 ——她用慣了右手,左手總不聽使喚。 碘伏的瓶口很小,她捏著棉簽戳了好幾次,都沒戳進(jìn)去。 好不容易戳進(jìn)去了,手一抖,棉簽又給掉里面去了…… 這么折騰了兩遍,終于成功蘸到了碘伏。 剛?cè)〕雒藓?,顏舒還沒來得及高興呢,手又是一抖。 她低下頭,沉默地看著一滴屎黃色的液體,猛一下扎進(jìn)許裴潔白的襯衣上,逐漸氳開。 許裴抬眼,靜靜看向她。 顏舒急忙解釋:“我剛就是一時沒習(xí)慣這只手,沒事,現(xiàn)在不會了!” 說完,舉著棉簽,瞄準(zhǔn)許裴的脖子,伸過去。 結(jié)果,力度一個沒控制好,猛一下扎過去,正好戳在了他的傷口上。 許裴又是一聲“嘶——”。 ——嗓門兒比剛才那聲大多了。 顏舒大驚失色:“對不起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jī)會?!?/br> 許裴捂著后頸,很是懷疑地打量她好幾眼。 顏舒連連保證:“真的!再相信我一次!” 她拿起噴劑,安慰他,“你看,噴霧而已,這個這么簡單,絕對零失誤?!?/br> 見許裴已經(jīng)接受了她的說法,顏舒趕緊別著左手,笨拙地湊到他傷口位置,大拇指對準(zhǔn),猛地一壓。 呲—— 被噴了滿耳朵藥液的許裴:“……這就是你口中的零失誤?” 顏舒眼皮直跳,趕緊甩鍋:“這個噴頭它是歪的!我調(diào)整一下,這次一定沒問題!” 為了安撫許裴的情緒,她費(fèi)力地調(diào)整噴頭后,還遞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許裴怎么看都覺得這笑挺滲人的。 剛想阻止她,又是一聲“呲——”。 他緩慢轉(zhuǎn)過頭,被噴了整個下巴的藥液晃悠著凝聚成小水珠,滴落了下去。 途經(jīng)他微突的喉結(jié)、分明的鎖骨,最后沒入襯衣領(lǐng)口,引出幾分撩人的遐想。 顏舒的視線順著這幾滴小水珠自上而下,盯了足足好幾秒,才意猶未盡地轉(zhuǎn)開視線。 ……居然還挺性感。 許裴眼皮跳了一下,幾番斟酌后,他嘆口氣:“還是我自己來吧。” 顏舒皺眉:“你不是夠不到嗎?” 許裴:“……” 他冷靜伸手,企圖搶走噴霧:“我夠得到?!?/br> 顏舒不服輸?shù)膭蓬^又起來了,她快他一步挪開手,語氣堅定:“不,你夠不到?!?/br> 許裴默了默,語氣尤為誠懇:“……我真夠得到?!?/br> 顏舒不為所動:“休想騙我,你絕對夠不到!” “……” 兩人你爭我奪,突然又是一聲長長的“呲——” 時間像被摁了暫停鍵,兩個人都不動了。 他倆在同一時間,緩慢低頭,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他胸前的位置。 被藥液浸濕了大片的白襯衣變成了透明色,緊貼在結(jié)實(shí)的胸肌上,再往下,一顆小點(diǎn)點(diǎn)若有似無地透了出來。 顏舒盯著那個位置,竟覺有點(diǎn)嘴干。 她試圖移動視線,可眼珠子完全不聽使喚。 許裴聲音有點(diǎn)涼:“你看夠了沒?!?/br> 顏舒下意識:“……沒。” 她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我的意思是,沒、沒紙嗎?得趕緊擦掉啊,感冒了可怎么辦!” 顏舒扭開頭,眼睛完全不敢往那邊瞟一下,跟個盲人似的摸索著抽了兩張紙,想替他擦一擦。 剛伸過去,什么都還沒碰到呢,就被一只大手猛一下箍住。 耳邊是他忍無可忍的聲音:“顏、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