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式隱婚 第19節(jié)
顏舒不敢說話了。 她轉移話題,左顧而言他,“你額頭上這個包,挺別致的?!?/br> 聽她還有臉提這個,許裴的俊臉越發(fā)的沉。 顏舒看著他逐漸變化的臉色,不太確定道:“這應該不關我的事……吧?” 許裴面無表情地睥向她的手機。 顏舒不敢置信:“是被、被我手機砸的?” 許裴淡定控訴:“力度還不小?!?/br> 他這么一提,顏舒就想起來了。 好像真的拿手機砸了他一下,當時只聽到一聲悶哼,以為沒多大事,誰知道鼓這么大一包呢。 “一定很疼吧。”她愧疚地問道,伸出腳,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對不起,我當時真的太害怕了?!?/br> “不疼?!痹S裴似乎很輕地笑了聲,淡著嗓問:“怕山怪?” 她小時候太皮了。 跟著顏老爺子住在山上那段時間更是無法無天,上躥下跳,只差沒把屋頂給掀了。 不知聽誰說了句,半夜十二點,花仙子和樹神仙會降落山間,她一連幾晚都嚷嚷著要去看神仙。 顏老爺子生怕他家小胖丫頭不知輕重,非在夜里亂跑,硬生生編了好幾個山怪的故事嚇唬她,天天講夜夜講,一星期不帶重復的。 嚇得她只要天一黑,就撒丫子往屋里跑。 顏舒勉為其難地嗯了聲。 幾百年前的事了,許裴還記得。 不愧是學神。 顏舒心里暗自佩服,默不作聲地走了會,客氣說道:“前面就是我的帳篷了,你把工具給我就行,我自己會修。” 許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默了片刻:“帳篷?你指的是垮掉的那一頂嗎?” ??? 垮、掉? 顏舒跟著望過去,然后就傻眼了。 她費力支棱起來的帳篷,此刻竟然已徹底坍塌了,皺巴巴地歪在露營墊上,像一片慘不忍睹的廢墟。 許裴伸出一根指頭,點點:“你確定能修?” 顏舒:“……” 她腦子里冒出無數個辦法,又被一一否決,卻聽許裴:“走吧。” “嗯?” 許裴單手插進兜里,往前走。 他后背襯衣被山風灌得鼓起,冷淡的聲音順著風飄到她耳里:“住我那去。” - 顏舒站在他的帳篷外,躊躇片刻:“那你呢?” “在這就行?!痹S裴指了指腳下的草地。 剛才經過洗手間時,他清洗過的頭發(fā)和手臂正濕漉漉地滴著水,將襯衣上的污漬襯得越發(fā)明顯。 顏舒很是猶豫,往襯衣污漬處瞟了眼:“先進去換件衣服吧?!?/br> 她脫掉鞋子,光腳踩進帳篷。 許裴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到了她的腳上。 和夢中場景相差無幾,巴掌大小,白嫩嫩的,腳趾頭圓潤可愛,唯一不同的是,這雙小腳指甲蓋上涂著層胭粉的蔻丹,在昏暗的小夜燈下,更顯奪目。 顏舒撩開篷布,“愣著干什么,快進來呀。” 許裴撇開眼,鼻間發(fā)出聲低低的嗯。 - 狹小的帳篷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顏舒感覺現在嘴巴有點干。 她眼睜睜看著許裴抬起手,慢條斯理地解下胸前一口紐扣,冷白的肌膚隨著動作,從領口敞開的細縫里一寸寸露出。 長指順著領襟往下一滑,順勢便要解下一顆,指尖卻兀地一頓。 緊接著,一聲輕嘆聲:“顏舒。” 顏舒猛然回過神:“???” 許裴聲音比平時低沉:“你這樣盯著,我沒法換?!?/br> 顏舒的臉蹭一下紅了,這是她免費就能看的東西嗎! 好在她反應迅速:“我馬上轉過去?!?/br> 說完忙背過身。 下一秒,眼神定住了。 背過來后,眼睛確實清凈了,但小夜燈下男人的影子卻不消停地在她眼皮子底下作怪。 他解開扣子,他除去襯衣,他整個上半身肌rou的輪廓……都清清楚楚地投射在了帳篷墻上。 顏舒睜著眼,尷尬地四處亂飄。 好不容易等他換完衣服,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許裴本就喜潔,滿身臟污已是忍了又忍,換好衣服,整個人終于清爽了。 他疊好衣服,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時想起什么,回過頭,弓著背脊,小臂撐在門架上,偏頭看她:“我就在外面,怕了叫我。” 許裴直起身,手指松開,帳篷門簾一下子落下來。 拉鏈聲響起,他替她關好門簾。 沒了動靜。 顏舒躺在充氣墊上,扯過旁邊薄薄的被子,搭在腰間,翻了個身。 過了會兒,她試探地喚了聲:“許裴?!?/br> “我在。”立時,外面的男人便做出了回應。 隔著帳篷,他的聲音并不真切。 聲音略顫。 顏舒想起剛才透著涼氣的山風。 他穿得單薄,怕是冷的。 占了人家的帳篷,把人趕出去吹夜風,算怎么回事?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卻聽外面響起一道低低的咳嗽聲。 顏舒睡不住了,她翻了個身,下定決心似的深吸一口氣:“你這墊子,是一米八的吧?” “也許。” 顏舒粗略比劃了一下,故作鎮(zhèn)定地說:“那兩個人睡,應該不會擠吧?!?/br> 外面又沒了動靜。 片刻,才聽他淡聲:“不用,我在外面就行?!?/br> 說完,又咳咳了兩聲。 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若有似無地傳來,顏舒立馬不糾結了,趕緊吼道:“快進來!” 外頭安靜了兩秒,拉鏈聲響起。 許裴還在門口猶豫,“那我、咳咳……” 他捂著嘴,虛弱地咳起嗽來。 顏舒徹底坐不住了,一把把他拉進來:“怕什么,合法的!” - 大約是暖和了,許裴剛在外面咳得用力,進來后卻沒有一絲要咳嗽的跡象。 十分鐘后,顏舒蒙著被子,暗自嘆口氣。 總之,就很后悔。 她錯誤地低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張床的尷尬。 雖然床很大,兩人規(guī)矩躺下的時候,基本不會碰到對方的身體,但夜太深、太靜。 旁邊男人但凡動一根指頭,她都能清晰地覺察到。 顏舒再次嘆了口氣。 還能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嗎?沒—— 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在帳篷頂上響起,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最后變成了噼里啪啦的急雨聲。 下一秒,一滴冰冷的雨水噠一下,打在了她的手臂上。 緊接著,又是一滴。 漏、漏雨? 顏舒抬頭看了眼蓬頂,轉動脖子,對上許裴略顯頭痛的目光。 日了狗了。 許裴思索少傾,問她:“你帶傘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