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作者有話要說:你看,前文是不是給了很多提示? (慈愛的目光) 第86章 鬼打墻(11) 雖然不知道已經(jīng)明明確確死在葉濤和安德魯眼前的喬巖是怎么又再次復(fù)生回來,出現(xiàn)在了屏幕之上,但是安德魯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上前,干脆利落地按下了讓他死的按鈕。 陳丹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安德魯已經(jīng)沖上前去了。她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德魯。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這個區(qū)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安德魯粗著嗓子:他早就死了!是這個小鎮(zhèn)在玩我們,在和我打心理戰(zhàn)! 陳丹丹還是捂著嘴,一句話都不敢說,瑟縮著肩膀又往第三區(qū)域的角落里躲了躲,看樣子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墻里去。 安德魯擰眉看了她一眼,還想說什么的時候,突然被前面的葉濤喊了一聲。 安德魯給陳丹丹拋去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后,回應(yīng)葉濤道:我剛剛按了救下喬巖的按鈕,現(xiàn)在什么都沒發(fā)生。安全。 葉濤在第一區(qū)域里擰了擰眉,他沒想到安德魯?shù)膭幼鬟@么快。 眼看著倒計時越來越少,葉濤、高謙和金水也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按下了救下他的按鈕。 當(dāng)救下他的按鈕下陷之后,水泥墻上的屏幕突然消失,而墻壁之內(nèi)再次響起了巨大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 這回葉濤和高謙機警了許多,在聲音響起的第一瞬間就互相攀住了對方的肩膀。金水也再次死死抱住了高謙的胳膊。 遠(yuǎn)處傳來了安德魯模糊的怒吼,似乎不懂為什么葉濤他們這邊傳來了這么大的動靜。 在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后,第一個區(qū)域的光熄滅,三人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高謙擰眉打開手電,不解問:怎么回事?我們所有人都按的是一樣的話,為什么還是只有我們?nèi)齻€人? 只見剛剛才換成水泥墻壁的甬道再次變成了泥壁,三人后面堵住其余隊員的水泥墻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片無盡漆黑。 金水已經(jīng)完全發(fā)懵了,她死死抱著高謙的胳膊,感覺自己就像是案板上被小鎮(zhèn)隨意玩弄的一條魚,隨時會被一刀斬下頭顱。 葉濤還算鎮(zhèn)定,他現(xiàn)在無法回答高謙的問題,于是打開了手電筒,光圈滑過泥壁一瞬后,停在了某一處上。 高謙見葉濤怔愣了起來,便問道:葉哥,有什么情況嗎? 葉濤的手覆上了泥壁上一個熟悉又深刻的三角形,半晌后才緩緩開口道:這個隧道,是我和安德魯進來找喬巖的時候走過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正前方的泥壁里一陣悶響傳來,一鼓一鼓地捶打著三人的耳膜。 金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下牙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里、里面是喬巖?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韓和小羅他們呢? 葉濤抽出了腰間的簡易鏟子,再次鏟起了這片熟悉的泥壁。 應(yīng)該是我們的選擇導(dǎo)致了我們的時間和空間再次折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只有我們?nèi)齻€人,但動作快一些,葉濤一鏟一鏟地大力刨著墻壁,小北是什么情況,我們還一無所知。 葉濤的神情和動作雖然堅定,但也透露出了一絲煩躁和不安。 高謙和金水如夢初醒,也擺了擺頭趕緊加入了葉濤鑿墻的動作里。 而另一邊,同樣也按下了救下他的羅藝和韓元和,卻被丟進了一個完全伸手不見五指的純黑房間里。 兩人無法判斷自己身邊有什么,只能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確認(rèn)自己身邊的人還在。 羅藝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什么情況? 韓元和卻頭一次這樣無畏地站在小鎮(zhèn)設(shè)置的關(guān)卡前,聲音沉穩(wěn),冷靜道,不太清楚,沒事,我們摸索一下。 說完,他伸出了空閑的左手試探地?fù)]了一下,只打到了一片空氣。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睜眼和閉眼幾乎沒有區(qū)別。韓元和試著牽住羅藝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羅藝:這里好像很空。 對。韓元和抽出了腰間的木棒,朝前丟去。那木棒在水泥地上滾動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都沒有傳來再次撞擊到邊緣的聲音。 他們倆人就像無邊海洋里的一滴水,立即就能被這片黑暗的海洋侵吞一般。 羅藝咽口水的聲音在空曠的黑暗里被無限放大,她站得里韓元和近了一些。 突然,一道從天而降的巨大白光照在了羅藝的臉上,她和韓元和都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還在閉著眼睛適應(yīng)光線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孩童的打鬧歡笑聲。 羅藝和韓元和緩緩睜開了眼睛,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電影幕布,上面正放著一群孩子在學(xué)校走廊打鬧的場景。 陽光暖洋洋地灑在每個小朋友的臉上,她們開心地蹦跳著。 好久沒看到陽光了。韓元和隨口一感嘆,垂眸看向自己懷里的羅藝時,發(fā)現(xiàn)她瞪大了雙眼,正無聲地流著淚,整個人都在小幅度地顫抖。 女神,你怎么了?韓元和緊張。 羅藝沒說話,而屏幕里的景象也換到了一間午后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應(yīng)該在高層,窗邊放了一盆小小的綠植,正在陽光的照拂下自由舒展著。 偌大的辦公室塞滿了成年人,只有一個小小的、瘦弱的姑娘垂著腦袋,面前站了不少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和警察,而在她的不遠(yuǎn)處,還孤立無援地站著一個老師,正一臉憤懣不平。 小姑娘面前的大肚校長慈愛地說道:小朋友,你放心,我們所有的老師都在這里。你勇敢指出來是哪個老師欺負(fù)你了,我們都能保護你。 只見那個瘦瘦小小的姑娘指向了她不遠(yuǎn)處的那個年輕男老師。男老師一臉不可置信和委屈,張大嘴巴大聲辯解著什么,但卻沒有聲音 只能看見他的無能狂怒。 這是羅藝當(dāng)年誣告老師的場景,小鎮(zhèn)當(dāng)著韓元和的面,放了出來。 羅藝感到一陣滅頂?shù)闹舷?,她連哭都沒有氣力。千萬種情緒在一瞬間向她席卷而來。 藏在心里很久的、因為誣告而產(chǎn)生的愧疚,小時候的事情被放在韓元和面前的難堪和窘迫,在這種特殊時候被迫迎接小鎮(zhèn)發(fā)難的害怕和惶恐 羅藝渾身發(fā)冷,頭皮一陣一陣過電般的麻痛。 韓元和看著屏幕里的事情,感受著懷里羅藝無聲的崩潰,立即意識到了屏幕里的內(nèi)容。 他沉著臉,把羅藝的腦袋轉(zhuǎn)向了自己的胸膛,穩(wěn)穩(wěn)說道:不要看,我在這里。 羅藝的耳朵上像蒙上了一層薄膜,恍惚間聽到韓元和的聲音還覺得有些不真切,但直接響在她耳邊的心跳卻是真切又有力。 羅藝閉上了眼睛,淚珠從眼窩里滾落,沁到了韓元和的衣服上。 屏幕里還在放著羅藝指認(rèn)老師那一幕,不斷無聲重復(fù)著。韓元和緊擰雙眉,把羅藝鎖在自己懷里,腦子里面過著各種各樣的辦法。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此刻這樣痛恨過自己的不學(xué)無術(shù),他要是有沈博士的一半聰明,他想,女神就不會這么害怕痛苦了。 突然,屏幕里的場景就像被火燎過的塑料一樣,開始彎曲變形,人和物件的形狀都變得詭異起來。 韓元和睜大眼睛看著屏幕上的一切,沒有告訴羅藝。 只見此時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張小姑娘的臉,赫然就是羅藝小時候的模樣。 瘦弱、內(nèi)向,甚至有些陰鷙。 她不懷好意的視線穿過黑暗,直直地和韓元和對上。 韓元和面無表情,看著屏幕里的小羅藝,連一次眨眼都懶得施舍給她。 我做錯了事,現(xiàn)在到該受懲罰的時候了。小羅藝不懷好意地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就像在水鄉(xiāng)里王家那四姐妹一樣。 韓元和毫無觸動,把想要探頭出來的羅藝又按回了自己的懷里。 韓元和冷冷地看著屏幕上的小羅藝,沉聲道:你是沈博士說的那個祂對不對? 小羅藝在屏幕上扯出了一個頑皮的笑臉,眨著眼睛,說:你猜呀。 猜你媽。 韓元和冷靜地吐出了一句臟話。 小羅藝板起了臉,你怎么這樣?。坎晃拿?。 我只對人文明,你算個什么東西在爺面前裝變態(tài)?滾你媽的犢子。 說不清韓元和到底是因為羅藝受了委屈,還是因為壓抑的害怕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他此時冷靜狂暴得不像韓元和。 羅藝好幾次想從他懷里掙扎探出頭,都被他按了回去,還拍拍腦袋。 小羅藝也發(fā)現(xiàn)了韓元和此時狂暴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溝通,她也緩緩斂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韓元和。 韓元和,那如果我現(xiàn)在要你在羅藝和沈亭北之間做一個選擇呢? 韓元和心上涌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只見屏幕上的小羅藝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泥洞里,正在勘察地形,偶爾站起來偶爾蹲下,試驗出路的沈亭北。 他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嘴唇發(fā)白,臉色烏青,額頭上都是汗。身上背著的物資包也不見了,連手電都沒有一個。 畫面像是夜間的紅外攝像頭拍攝的一般,人的顏色白到發(fā)灰。沈亭北轉(zhuǎn)頭的時候,亮起的綠色眼眸正好對上了那個攝像頭,露出了難得一見的驚恐神情。 韓元和按住羅藝腦袋的手松了一瞬,羅藝迅速從他懷里探出腦袋,看到屏幕上的沈亭北后也怔愣在了原地。 這是進入小鎮(zhèn)以來,沈博士最狼狽的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本rou小刀和作者不一樣,作者發(fā)刀,我發(fā)紅包! (瑟瑟發(fā)抖地嘴硬) (留言的小寶貝有紅包哈~) 第87章 鬼打墻(12) 沈亭北在被一個冰涼的東西纏住胳膊,拖進泥壁里之后,還未反應(yīng)過來,面前就升起了一個透明屏幕。 那屏幕升起來的時候,沈亭北心上就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yù)感。 屏幕里塞滿了龔琪韻驚恐的臉。 她被困在了一個透明的箱子里,周圍是一片空曠的白色,而連接箱子底部的水管正緩緩?fù)渥永镒⒅?/br> 她無聲地在屏幕里崩潰和絕望著,大力拍打水箱的動作都讓箱子顫動了起來,但屏幕里卻沒有任何聲音。像一出滑稽又驚悚的默劇。 沈亭北迅速從一片黑暗的泥洞里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等待著屏幕的變化。 果然,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沈亭南正朝著他甜甜笑著。 沈亭北冷冷地看著屏幕:沈亭南的程序我已經(jīng)銷毀了,你是祂,這回不存在的那個人。 沈亭南挑眉一笑,成年人的動作在小孩兒的臉上碰撞出了詭異的和諧感。 我更希望你能稱呼我為導(dǎo)師。畢竟沒有我,你不可能有這么多偉大的發(fā)明和成就。 沈亭北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做無謂爭辯,便說道:你先把龔琪韻放了。 不行哦,沈亭南,或者祂做了一個打響指的動作后,屏幕里連接龔琪韻箱子的那根水管流水更快了一些,這是個實驗。 沈亭北沉下了臉,你拿人命做實驗? 祂在屏幕里嗤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沈博士也能在這個問題上指責(zé)我? 沈亭北頓住了。 他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沒有立場。 屏幕里的祂似乎十分得意自己讓沈亭北無話可說,他笑了一聲,拉長調(diào)門慢悠悠地說道:所以,選吧。你和龔琪韻,只能活一個。 沈亭北一語不發(fā),站在原地看著屏幕里頂著沈亭南面容的祂。 要我選,我肯定讓她死。聒噪、愚蠢、自以為是,這樣的低端人類留下來,也只是浪費資源。小孩兒清脆的嗓音被祂故意弄得十分低沉,在漆黑一片的泥壁里顯得十分詭異。 他想引誘沈亭北做出判斷。 我就是選擇放棄我自己救下她,你也不會讓她活下來,不是嗎?沈亭北直視著屏幕里傲慢的祂。 祂不說話了。 沈亭北占據(jù)上風(fēng)后松了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未嘆完,他就聞到了空氣里的奇怪味道。 他擰眉又吸了吸果然,這空氣里有別的東西! 沈亭北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吸進去了多少,他腦袋有些發(fā)沉,渾身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冷汗。 屏幕里的祂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再次開口說道:龔琪韻開口攻擊你,不知感恩,不知天高地厚,你就該給她點兒教訓(xùn)。這樣的人,死了一點都不可惜。 沈亭北的視線已經(jīng)變得相當(dāng)模糊,手心里冒出的汗都讓他握不緊拳頭。 祂的聲音像一條陰冷的毒蛇從沈亭北的耳朵里鉆進了他的身體,攪動著他的五臟六腑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讓她死,沈亭北,你本來就該是這些低等人類的神明和燈塔!祂的聲音變得更大了一些,從四面八方向沈亭北裹挾而來。 而沈亭北渾身酸軟,冷汗直冒,已經(jīng)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癱坐到了地上。 就在此時,隧道里響起了一陣意料之外的狗叫 竟然是進鎮(zhèn)之后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小金毛! 沈亭北昏沉的腦袋里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猜測這小鎮(zhèn)里面是有好幾方勢力在角逐! 沈亭北強撐著身子,迅速轉(zhuǎn)頭,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屏幕里神色變得有些難看的祂,說道:你根本無法全部控制小鎮(zhèn),你還不是小鎮(zhèn)的話事人對不對? 祂嗤笑了一聲,再次打了個響指,龔琪韻箱子里的水越來越多,已經(jīng)快要淹沒到她的腰上了。像是要向沈亭北證明祂的能量一樣。 但這個動作,多少帶了些氣急敗壞。 沈亭北,你好自為之。我們還會再見的。祂丟下了這句話后,屏幕消失在了原地。 而同時,小金毛從遠(yuǎn)處撲進了沈亭北的懷里。 沈亭北吃力地抱著小金毛,還未來得及消化剛剛的狀況,小金毛又從沈亭北的懷里抬起了頭,舔起了他的臉。 就在此時,泥壁里突然生長出了一條胳膊粗的黑色藤蔓,不等沈亭北反應(yīng)過來,就拎起了他懷里的小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