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兇企鵝觀察實錄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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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休息站里的燈都關(guān)得差不多了,商店里是聲控?zé)?,阮星淵出去不久,燈就熄滅了。從外面看過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外側(cè)只有閃亮的車燈在山中孤獨地亮著。 兩天后,姚飛沉在高速的時候突然接到電話,說在隔壁區(qū)發(fā)現(xiàn)了齊南鵠的蹤跡。姚飛沉一個激動,差點在高速上掉頭,嚇得阮星淵連忙喊他名字。 姚飛沉驚嚇地往前開,幸好周圍沒有一輛車。 “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阮星淵著急問。 “菜市場,閑逛,經(jīng)過學(xué)校門口買了個炸串,閑逛……” “好了你不用說了。”阮星淵眼神帶著殺氣。 下了高速,姚飛沉導(dǎo)航去了齊南鵠所在的區(qū)域,兩個人飛速朝著他的方向進發(fā)。 下午天正熱,這邊的溫度很高,到達了27c,出來的時候阮星淵穿著薄毛衣,到了這里熱得滿頭大汗。姚飛沉將車內(nèi)空調(diào)直接開到了18c。 齊南鵠在一個天臺邊,是廢棄的房子,等待拆遷。阮星淵找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 “齊南鵠!”心中又氣又急,“你給我回來,不準(zhǔn)想不開!” 坐在天臺邊的人扭過頭茫然看著他,似乎并不能理解阮星淵的話也不能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見齊南鵠沒聽,阮星淵直接走了過去,拽住了他的胳膊。 好在齊南鵠并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阮星淵將他牢牢牽住。 “你在干什么?”阮星淵半蹲在地上,低下頭,帶著怒氣問。 “我在感受太陽。”齊南鵠說著,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 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汗?jié)?,黏在身上,顯露出結(jié)實的骨架。 “這么熱,你在這里折磨自己嗎?!” 這話聽起來太兇了,把齊南鵠說得一愣。 沉默著,齊南鵠低下頭,失落地說:“我想試一試企鵝能不能在這里生活?!?/br> “可它太熱了?!?/br> 這片土地哪里都很熱,冬天也總有太陽,有雪的地方也沒有蝦,他只在動物園里看見企鵝。熱帶企鵝。 除非帝企鵝們就此被人類豢養(yǎng),就如同喂養(yǎng)寵物那般,否則,他們永遠也無法出來。 阮星淵啞聲,他覺得自己該說什么,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他們在南極也很好。無論去哪里,大家最后也都會死亡。” 生命本身就是對自然的挑戰(zhàn)。對波瀾不驚、平淡枯燥世界的猛烈反抗。如此一來,在哪里又有什么區(qū)別。 阮星淵嘆了口氣,伸出手擁住齊南鵠。 懷中的人趴在阮星淵胸前,語氣有些委屈,“他們說我該長大,知道不能逞強,企鵝不能出來。你們?nèi)祟惓砷L也這樣嗎?知道了很多東西,感覺還是不知道的好?!?/br> “對?!比钚菧Y拍拍齊南鵠的后背,輕聲說:“我們?nèi)祟惗歼@樣。以前覺得自己可以成為超級了不起的人、被人喜歡的人、有用的人、長長久久和喜歡的朋友家人永遠在一起的人,后來了解了生老病死,知道能力有上限,知道有一些事情永遠也完不成,有很多喜歡的人會走散,這些都是一直發(fā)生的事,人類卻都解決不了。還有世界不會每一處都和平,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飯吃,我也都沒有辦法。你看吧,遠大的期盼和近處的生活,我們總是無能為力?!?/br> 阮星淵說完深深嘆了口氣,收緊胳膊。 他也有懷抱了不起夢想的時候,現(xiàn)在他只想給懷中的孩子一個緊緊的擁抱,好給予他真正長大的力量。他深深明白,從這一刻起,他眼中的企鵝幼崽真正地成為一個人了。 一個失落的、清楚看待生活的成年人。 他了解并且經(jīng)歷所有小孩子變成大人途中的迷茫、憤怒以及不甘心。 世界和生活的真相終于在他眼前鋪開,所有因為知道而產(chǎn)生的痛苦也一并到來了。 他將永不再是一只簡單而快樂的帝企鵝。 “你別怕,還有我在?!?/br> 最后阮星淵只能安慰齊南鵠。 第87章 “邪惡力量” “爸爸mama在的地方才是家,我不回去了。”齊南鵠倚靠在阮星淵身上,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想清楚就好。”阮星淵摸摸齊南鵠的頭,而后手掌順著脊背下去,一巴掌拍在了齊南鵠屁股上,“你能耐了啊,離家出走?” “喂!人兄弟,你干嘛?!”齊南鵠倏地站起來,跳出去距離阮星淵兩米遠,憋紅了一張臉怒視阮星淵。 “一聲不吭離家出走,我找了你多久?你出去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嗎?”提起這個阮星淵就生氣。 他從特殊局一直跑到這里,一路上折騰得他精疲力盡。到了最后,這家伙溜到了這里曬太陽。 齊南鵠眼神躲閃,不服氣地說:“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啊,我已經(jīng)成年了,還比你高?!?/br> 說著齊南鵠挺直腰板,向阮星淵展示自己的身材。 阮星淵一拳過去,打在齊南鵠的肚子上。這一次他沒有收力,用足了力氣,眼見著齊南鵠痛得彎下了腰,冷聲說:“個頭高有什么用,還不是個愣頭青?!?/br> 這能把人氣死再氣活。 齊南鵠氣得呼吸急促。可看著阮星淵的模樣他又偏偏罵不出口,只能憋著口氣望著阮星淵。后方,天臺的樓梯口畏畏縮縮地探出個腦袋來,頭發(fā)汗涔涔的,在陽光下似乎都泛著光。 齊南鵠很難看不見,他干脆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對著樓梯口罵:“那笨蛋你又在看什么?!” 姚飛沉:? “又罵我?” 天生不受帝企鵝待見的阿德利背過身去,心碎地面壁思過。 怎么又是阿德利的錯? 阮星淵哭笑不得,拉著齊南鵠向樓梯走去,一邊走一邊教育齊南鵠:“人家大老遠地跟過來找你,找了整整三天,不能這么說他?!?/br> “三天?”齊南鵠愣住。 停頓了下,扭過頭,“那行吧?!?/br> 說完別扭地向前走去,路過姚飛沉身旁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面向樓梯,一邊快速下樓一邊小聲說:“我知道你是個好鵝了?!?/br> “嗚嗚嗚?!币︼w沉眼淚飆出來。眼見著齊南鵠走下去離他越來越遙遠,他大聲呼喊,“小將軍!我永遠是你的好鵝!” 阮星淵“噗嗤”一聲笑出來。 走下樓梯齊南鵠停在拐角處,抬頭沖著上方惱羞成怒兇了一句:“給鵝閉嘴!” 回去的路上,他們需要先把車還了,那意味著他們得重新從隔壁區(qū)開到原來租車的地方。抄近道這中間的路途也得八個多小時。 坐在車上,阮星淵禁不住問:“你怎么想著跑那么遠?” 說起這個齊南鵠就郁悶:“那我怎么知道,那里到處都是樹,長得還一模一樣,我就隨便走了?!?/br> 阮星淵:…… 姚飛沉身體顫抖,差點笑死在車上。 真不靠譜。阮星淵說:“下次再瞎走我就不去找你了。” 齊南鵠哼了一聲沒回答。 一路上阮星淵和姚飛沉輪換開車開了八個半小時到達租車點,還了車兩人實在累得不行,決定今天不回去了,在附近吃頓飯住酒店睡一晚再說。 “我和人兄弟一間,你一個人一間?!饼R南鵠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大,吸引了前臺的目光。 阮星淵看了眼前臺,確認(rèn)對方臉上沒有不對勁的表情,伸手拍了下齊南鵠的手臂,“在外面別稱呼我人兄弟,太奇怪了,喊名字?!?/br> 齊南鵠乖乖應(yīng)了,眾目睽睽之下大聲喊了聲“星淵?!?/br> 這動靜實在大,站在他旁邊的人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阮星淵懷疑他再這么站下去,整個路過前臺大廳的人都要認(rèn)識他了。 他伸手拽住齊南鵠,走到前臺面前,說:“你好,給我們開一間房,標(biāo)間?!?/br> “好的,標(biāo)間嗎?”前臺看了下后臺,“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標(biāo)間沒有了,您看大床房可以嗎?價錢是一樣的?!?/br> “大床房,我要跟你一起睡!”齊南鵠突然開口。 前臺愣了下,扭頭看阮星淵,“先生您看你是要換成大床房嗎?” 姚飛沉在剛剛齊南鵠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靠過來的,只是阮星淵扭頭看他,眼見著前臺等他回復(fù),他才不得不開口:“我都行,反正我一個人睡?!?/br> 最終三人沒有換酒店。 打開房門齊南鵠一溜煙跑了進去,這還是他第一次睡在外面。 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說:“好像比我們家還小一點兒。” “快洗洗睡吧?!比钚菧Y將外套脫下來,這一趟出行他累得夠嗆,唯有齊南鵠還精神奕奕。 甚至有興趣去探索酒店房間。 “這家酒店好貼心啊。”齊南鵠突然站在桌子前突然出聲。 “怎么了?”阮星淵進來時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這間房間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明明每一家都是這樣的裝潢配置。 齊南鵠說:“他們還準(zhǔn)備了奶茶?!?/br> “奶茶?”阮星淵茫然,這他確實沒聽說過。 感覺到有些奇怪,阮星淵走過去準(zhǔn)備看看這家酒店究竟都準(zhǔn)備了些什么。 他感覺自己幾乎沒聽過酒店房間內(nèi)部還準(zhǔn)備自動販賣零食的機器的。 “我可以選一杯嗎?”齊南鵠眼巴巴地看著。上面貼了二維碼,要求掃碼付款,并沒有可以使用現(xiàn)金的地方。 齊南鵠扭頭說:“企鵝還沒嘗試過?!?/br> 隊里不像外面,食堂伙食確實很好,甚至超越了外面的餐館,什么好吃的廚師都能做出來,只是唯獨這類可能不大健康的食物永遠不會出現(xiàn)。 齊南鵠沒怎么出門,卻在電視上以及別人的討論里說過這種東西。 阮星淵差點就要說“好”了,如果不是他的眼睛一掃而過,見到上面的“激 爽”二字。 這杯子做得也太像自泡奶茶的外殼了。 “別看了,不是奶茶?!比钚菧Y沒忍住伸手捂住齊南鵠的眼睛,帶著他向床邊走去。 “把衣服脫了快點去洗澡,明天還要回去,多累啊。” “干嘛捂我眼睛?!”齊南鵠一邊伸手拍開阮星淵的手掌,一邊問:“那你說那是什么東西?”